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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 正文卷 第壹柒玖章 看好戏

作者:页里非刀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8-01-12 02:33:36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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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泽棠暗自吃惊,披斗篷,吩咐轿夫抬空轿先行回府,他与沈桓要四处走一走。。。品書網

    沈桓打着乌油大伞,雨虽不大,却架不住妖风‘乱’肆,瞅到二爷右半肩有了湿意,忙将伞挪去,再窥其神情,眸光深沉,忍不得随眼望去,前头匆匆走着个‘女’子,穿件半新不旧的豆绿暗‘花’襦裙,梳着凤尾髻翘‘插’银簪,扮贫寒家、青‘春’小‘妇’人模样。

    “二爷眼光最毒。”沈桓咧着嘴低笑:“瞧那胯扭的生‘花’!“

    倏得闭嘴,不晓得哪里说错了,二爷冷冷看来一眼,挟着薄怒。

    他心发沐,哪敢再妄语,幸得沈泽棠无空搭理他,只调转视线望着前人,忽儿顿住步幅,停在铜锣胡同巷口,一卖馄饨‘鸡’的摊前。

    “爷哩!雨深雾重来碗馄饨‘鸡’,热汤热水身子暖诶!“小伙计热情的招呼。

    沈桓吸口母‘鸡’汤的鲜,摇头摆手:”稍会再来,赶着办事去。“

    ”那小的等爷稍会来!“小伙计说着,揭了锅盖,白胖鹅饺翻滚,蒸腾的水气将油灯氤氲包裹。

    听他们你来我去言语嘀咕,沈泽棠耐心的等着,小巷幽深,秋风在其间来回游‘荡’,待那‘女’子再出,身旁跟着个弓腰老汉,手里握着胡琴,边走边试着弦音。

    一曲夜深沉,‘欲’把这细密‘交’织的凄风苦雨撕出个口子。

    冯舜钰倒底在搞什麽鬼?!

    沈泽棠蹙眉,不紧不慢远远跟着,幸得一路宅院‘门’前悬的红笼亮着,把‘迷’离前路映得昏影橙‘蒙’。

    再转过一巷,竟是别样景致,街道此来彼往皆是买‘春’客,两边一‘色’的翘檐黑瓦两层,小窗被叉杆撑的大开,南来的‘艳’妓做不得招手‘弄’姿的揽客活,只坐在窗前‘花’凳抱琵琶,弹那高山流水觅知音曲。

    一科考落第的书生,抬起眼起了怅惘,同是天涯沦落人,落寞身影在楼梯间一闪,只听噶吱噶吱、一阶阶踩的生响。

    这里已靠近甜水及胭脂胡同,京城有名的烟‘花’柳巷红尘地。

    但见舜钰与那老汉至处宅子‘门’庭前不走,同几个护院嘀咕说话,还给了点小钱。

    那护院掂着钱不再撵,任由他俩人移至侧旁粉墙处,那里有一块圆石、一从枝叶发黄的细竹。

    老汉蹒跚坐于石,开始拉胡琴,弦声悠扬,立边的小‘女’子启‘唇’唱起:”情非耍,胜今宵天一涯,霎时间片片风‘花’,霎时间片片风‘花’,问重逢怕香尘路杂,渴相思怎瞭他,只怪林梢啼晓鸦“

    嗓音清亮亮忧愁愁,只把人世间的孽情来‘吟’唱。

    渐有人围簇过来,三三两两的评头论足,本都是无良客,半是听曲半是消遣,扔把铜钱哗啦响,喊着小娘子,我要带你‘春’暖帐。

    便听她悦耳唱:“鸳鸯梦好两欢娱,记否罗敷自有夫.“

    沈泽棠藏于暗处,微微笑了笑,看她抻着腰捻着碎步儿,揩着帕子眸光动,竟把那名伶的灵巧身段做得十足。

    这个‘女’孩儿,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呢?!

    候着时机他定要好好将她审一审。

    忽见得沈桓一脸见鬼的神情,大着舌头结巴道:“二爷,那小‘妇’人....可不是冯监生么....。“

    这个沈桓可够后知后觉的,沈泽棠都懒得理他了。

    忽见那宅子‘门’内,出来个管事模样的男子,走至舜钰跟前低声说着甚么。

    舜钰俯身垂首道了谢,老汉胡琴也再不拉,站起来蹒跚跟,跟随那管事,一道往宅‘门’里去。

    沈泽棠有些诧异,这才瞧见屋檐悬块匾额,匾书“‘春’申画馆”四个大字,遂让沈桓拉个人问那是何等去处。

    恰有此地常客过,听闻笑道:“那是专绘‘春’画的秘地,这一带的娼‘妇’或优童,会来求绘掻首‘弄’姿的‘艳’画儿,再‘交’给鸨儿或老肯招揽生意。其以唐六公子绘的最好,价也最高,不过他也有自个规矩,娼‘妇’不碰,优童绘完还得与他寻乐才成。”

    他指指唱曲父‘女’背影:“他每与优童戏耍时,便得有人在旁开口白尽兴,怕是今晚儿.....“

    说至此又止,笑里不言而喻。

    沈桓拱手谢过,再看沈泽棠已朝‘春’申馆踱步而去,顿时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要唱哪出戏?

    护院瞧到有人直直而来,忙迎警惕的仔细打量,陪着笑探:”这位爷好生面熟,此地是‘春’画馆子,若是来寻‘花’眠柳的,怕是寻错了去处。“

    沈泽棠温和道:”是来寻唐七公子绘‘春’画的。“

    沈桓目瞪口呆看着他,下巴快要掉下来,二爷何时有此恶趣味的?

    那护院见他锦衣华服,容颜清隽儒雅,倒是最讨唐七公子欢喜的,遂笑道:“爷可是要寻唐七公子绘像?他今晚不巧有客,小的寻旁的画师可否?”

    沈泽棠颌首,朝沈桓指指,淡笑道:”不是画我,是画他!“

    那护院转过视线,朝沈桓看来,见他五大三粗,浓眉厉眼,热情道:”这位爷尽管放心,小的寻着此位画师,最擅绘英伟勇猛男儿,定能把你的大物绘的龙腾虎跃,耀武扬威,极有‘精’气神哩。“

    沈桓听得惊喘一口气,双手环抱‘胸’,苍白着脸看向沈二爷,他沈桓何时要绘‘春’画了?

    他那大物自已低头能见,作甚要绘出来?徐泾那帮子缺嘴的,还不得嘲笑他一辈子。

    报复,赤‘裸’‘裸’的报复!沈桓醍醐灌顶,因他说冯监生胯扭的好看。

    ”二爷你饶了我,沈桓来世给你做牛做马!“

    沈泽棠平静的打断他,坚定的不容分辨:”放心,绘画的银子不用你出。“

    说着话儿,他们已随着护院、踏进了‘春’申馆的正‘门’。

    舜钰同田荣被管事领着,过了两个雪‘洞’,见得一处正房大院,两边东西厢房带游廊,正面六间正房,红‘色’菱‘花’窗‘门’虽紧阖,但见里头却是烛火明黄,人影恍恍。

    穿过堂直朝正房而去,至‘门’边时,里头有个丫头端着半铜盆子水出来,瞧着他们,朝管事一呶嘴儿:“你怎才来?”

    那管理也不理她,只让舜钰二人在外头候着,自个一径掀起帘子进去禀报。

    老肯:优童的老板。

    开口白: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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