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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凤倾城点点头，低垂的眼眸忽然抬首，迎上夜离天略带疑惑的目光。
“离天，其实，我是小九在危急时分分裂的另一个凤倾城，来自21世纪一个科技极其发达的地方，没有玄力，没有神兽，没有君主制……是一个与这个世界截然不同的地方。那个世界的我，从小被杀手组织收养，因为分裂造成性格不完整，没有喜乐，更多的是冷漠高傲无情，是杀手组织里最残酷的一具杀人工具……”
夜离天静静地听着凤倾城讲述她如地狱般的童年，冷情残忍的青年，还有永远接不完的刺杀任务……
他将她的脑袋从手臂上移到怀里，心疼地安慰：“倾儿，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有我！”
“离天，其实我很害怕。”凤倾城将脑袋深深地埋入他的怀里，眸中莹润，双肩微微颤抖，“即使是那样一个情感不完整的我，也曾不顾一切地爱过一个人。可是他背叛了我，背叛了我的战友，背叛了我们的感情，我不知道……”
“他是与我经历过很多次生死的人……我那么信任，那么信任……离天，其实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凤倾城有些失控，强忍的泪水终于滑落。
这么多年，无论经历多大的困难险阻，她都没有哭过。纵然是面对周涛的背叛，同伴的失去，内心早已经支离破碎，痛得窒息，她也只会嘶吼咆哮呐喊，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可是，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已经第二次了。
在夜离天面前，她总是那么脆弱，那么狼狈，那么不能自己，那么委屈……这么多年所有情绪，一天天积累下来的悲伤和痛楚，他不经意间显露的点点温柔，总能把她的伪装全部击溃，让她失去自控的能力。
她其实很讨厌这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因为珍惜，所以很害怕失去。但是，心底有某处，她知道，她其实很渴望很渴望温暖。就算结果还是毁灭，她还是愿意再去相信一次。
“能。因为我是夜离天。”夜离天圈固的手臂更加紧致了，仿似要把她整个嵌进自己的身体里，那么强烈，那么用力，那么坚定。
因为你是古欣的女儿，你我的相遇天注定……他在心中补充了一句。
“因为我是夜离天……”
短短的七个字，却仿似孕育着千言万语的魅力，将凤倾城彻底征服。
不错，她要的就是这般自信的男人！
张狂霸气到毁天灭地，并自我自强张扬着独特的个性，更重要的事，他的温柔只属于唯一。
“好！”
凤倾城笑了，在夜离天温馨安详的怀抱里释放出十八年来最轻松的一次笑意。
“倾儿，你相信宿命吗？”夜离天望着蓝蓝的天，状似不经意得问起，“如果两个人的相遇是宿命，相爱是宿命，有此带来的苦难和结束也都是宿命……换句话说，两个人的感情是受过诅咒的，注定不会有好下场，你还会不会选择在一起？”
夜古相爱，自古是劫难，也是宿命。他信命，但绝不认命！
可是，倾儿，你呢？
“我相信宿命！”凤倾城晶亮的眼眸望着天空中自由飞翔的鸟儿，“但我不相信所谓的诅咒和他们对未来妄加的评测。能不能走到最后，谁也没有权利替他们下结论。只有自己走过，才能得出想要的结果。纵然结局是毁灭，也无怨无悔。这就是我的答案。”
她知道夜离天对她隐瞒了很多事，也深知他们的相遇绝非偶然，她会等他，等他完全倾囊交代的一天。在等待的过程中，她会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她希望能够真正做到与他并肩一起面对所有困难，而不是在他宽厚强大的羽翼保护下安然生活。
也许今后的路不会太平坦，但是，她相信，只要彼此坚持，一定能活出专属于他们的璀璨人生。
“哈哈哈！”夜离天笑了，笑声猖狂肆意，张扬奔放。有一种情绪，叫做幸福的感动。
“倾儿，纵然天崩地裂，世界毁灭，我也绝不会放手！”他动情地握住她的纤纤玉手。
是坚定，是承诺，也代表着一段奋斗的开始。
二人静静得相拥而躺，直到日已偏西，百鸟归巢，才起身离去。
回到日月城，凤倾城和夜离天刚进城门，便被莫炎拦住了去路。‘
“凤姑娘，请解除我们的契约！”莫炎横剑在前，冰寒的脸上竟是丝丝冷漠。但剑并未出鞘。
看到身前横生的剑，凤倾城凤眼危险地眯起：“莫炎，刀剑相向，我可以理解为你的挑衅或者威胁吗？”
莫炎一愣。
以他目前的实力，根本无力跟凤倾城抗争。在万劫窟那样好的机会下，他都没能制服她，更何况是玄阶等级又上了一层楼，对他多加防备的她。
尤其，她身边的男子，绝对不是一般的角色。光是这样面对面站立着，给他的感觉就相当危险，压迫感强烈地骇人。如果他没有猜错，他的实力远在凤倾城之上。
一个天玄七品就已经完全没有胜算，更何况再加一个深不可测的高手。
意识到自己的鲁莽，莫炎面色回转，收起冷意。虽有些不甘，但还是乖乖收回了剑。
“抱歉！是莫炎冲动了。”
见莫炎已经退让，凤倾城倒也没有太为难他。
“什么契约？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语气相较之前略微缓和了些，只是气息却比刚才更冷了。
想起生死契，莫炎就有些岔岔不平：“十八年前，你娘为了保护你，强行让八大家族的八个孩童与你签订了生死契。而我就是其中一人。我很感谢你在万劫窟救了我，我也暗下决心要还你人情。但是，并不是这种所谓契约的无聊方式。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解除我们之间的契约。”
凤倾城蹙眉，“我娘？生死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还记得昨天中午莫名其妙的晋升吧？除我之外，澹台翎，蓝尘风，轩辕睿，叶赫翔，包括天下第一杀手闻人寒，你的哥哥凤天策，都是八人之一。”莫炎将蓝尘风所告知的和盘托出：“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随着你的晋升而晋升？如果我猜得没错，这是让我们记忆苏醒的一种方式，也是生死契正式启动的标志。”
听着莫炎的叙述，凤倾城的神色越来越严厉。
所谓生死契，是不是就代表着共生共死！作为一个母亲，断然不可能将自己孩子的生命堵在他人身上，恐怕，这个生死契是单方面的。要不然，八人中，随便一人死去，她便消亡了。
莫炎的愤怒大概也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