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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离天速度快如闪电，气势如宏，张扬中透着几分凌然的霸气。
“倾儿——”
在差不多的位置，软鞭勾住适才澹台翎与蓝尘风站立过的台阶，另一手牢牢抓住了凤倾城的手。
“倾儿，别怕，我来了！”
“夜离天，是你？你怎么会来？”
凤倾城不可置信得看着突然出现的夜离天。不知为何，此时见到他，突然很想哭。
他是大罗神仙吗？为什么每次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总能在最危急的时刻出现？
“谁知道呢，不小心就来了！”
夜离天对着凤倾城纯然一笑，笑容中漾着点点幸福的波光，令他本就精致完美的五官，更添了几分柔和。
太好了，总算赶上了！
“不小心？”
凤倾城见夜离天展露出孩童般纯净的笑容，如酷暑清爽的凉风习习，沁人心脾，又似严冬温暖的煦阳，温柔清雅。心底深处那一丝近乎绝望的悲凉感悄然消逝，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的笑容也能这般具有渲染力，让人如此安心。更确切得说，从他出现开始，她的心就莫名得安静了。
“嗯。不小心听到有人要害你，就过来看看。没想到陷在了迷迭阵中，也不知道谁，一上来就对着我一阵猛打，尤其是最后那一掌，直接将我击晕了，实在太可恨了！让我知道他是谁，一定要灭了他！”
“咳，你不知道他是谁？”凤倾城忽然有种奇妙的想法，她在迷迭阵的时候，貌似有打过人……
而且最后一击，她几乎发出了全力……
那个人不会是……
想到此，凤倾城的表情有些微奇妙。
“嗯，不知道，只知道这个人的实力跟你相当，也是天玄。不过，拜他所赐，倒是让我清醒了过来！只是找了半天也找不着你，心下着急，一怒下，干脆直接将万劫窟打穿，这样找人就简单多了。事实证明，这招果然好用！”
“是吗？”凤倾城心虚的问道。
毫无疑问，那个见人就打的疯子就是她。那时候她还在疑惑，她确确实实是击中了一个人，不过风哥哥和翎儿都安好，现场又没有伤员，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没想到她竟然打伤了夜离天。
他毫无防备得被她击中了，那么，他也深深得陷入了自己设定的梦境中，是吗？究竟是怎样的故事，能让他这般自我狂妄的家伙那般沉溺其中呢？
为了找人就将万劫窟打穿？的确很像他的行事作风！只是，他还能再疯狂一点吗？想必适才眼镜蛇忽然改变主意闻风而逃，都是迫于他的威压吧！
说话间，撕拉一声，台阶的连接处忽然出现了一道裂纹……
感觉到软鞭的细微松弛，夜离天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纵然面对千军万马，万里追杀，他的心也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紧张过。
难道这就是害怕的感觉吗？他从来不知道他也会有恐惧的一天，他也有担心一个人的生命胜过自己安危的情绪。这种感觉很奇特，明明那么焦虑，心底某个位置却在欢笑，那么平静安和。
至少，他拉着她的手，她的命在他的手中，她还有救活的可能！
不错，正因为她的存在，他才会拥有这些从前作为奢望奢侈存在的多余情绪。
因为是她，他才如此不安。
“倾儿，你放心，就算我死，我也一定会救你！”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不光是凤倾城，就连夜离天自己也吓了一大跳。他不想细究缘由，只知道这种为她人担忧的感觉很好，有前所未有的的满足感。
“夜离天，你快放手！”
凤倾城面露凝色，如宝石般濯亮清美的眸子中透着隐隐的不安。
看来台阶处的机关也被破坏了，两厢僵持的下场，只有玉石俱焚。
想到此，被包裹在夜离天大掌中的玉手开始挣扎起来。
“台阶快崩溃了，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会没命的！”她冲他吼道。
不知为何，他这般倔强地要救她，她的心竟然仓皇得想要逃离。好似有什么陌生的情绪在流窜，明明很暖，但是她却不敢接受。就怕一旦碰触这样温暖的情绪，今后再也无法回头。一如当初……
“那么，一起死！如何？”
想也没想，夜离天磁性的嗓音突然飘荡而出，缓缓流进凤倾城的心田，清凉又舒暖。
不同于第一次相邀的随性玩闹，这一次，更多的是认真和果决。
一起死吗？
凤倾城犹豫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谁一起死，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想要跟她一起死。
这是为什么？他们之间明明什么都不是，连敌人也称不上，朋友呢？不，也不算是！
“如果没有记错，你我的相识不过是你的一念杀意和突变的不忍。见惯了顺从的莺莺燕燕，你只是觉得孤傲的我比较特别而已。你想征服我，闲得无聊就抽空逗逗我……你我之间，不是朋友，不是敌人，确切地说，什么都不是。你，何必如此？”凤倾城淡下面容，眸中意外地竟浮上一层失落之色。
是的，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他没有理由更加没有闲情需要救她！
“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住满了狼群的山洞里的那个男孩，请问，这个理由足够吗？”夜离天流露出少有的深情，像是清晨初升的旭阳，温暖而妩媚。
“十三年过去了，小女孩的承诺还算数吗？小男孩一直在努力变强，终于有了可以保护她的力量，小女孩是否还在原地等待？”
“……”凤倾城完全愣在那里，脑袋里一片空白，竟然发不出一点声音。
记忆开始飘远，那些久远的声音忽然一下子冲入脑海。虽然不是自己亲身经历，但却是感同身受。
“大哥哥，等你长大了，要变得很厉害很厉害哦！”
“……如果我能等到自己长大，你来娶我好不好？”
“……可不可以，大哥哥长大后，真的变厉害了，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不娶我也没关系，把我带走好不好？”
“大哥哥一定要变得很厉害很厉害哦！”
一直猜不透夜离天接近自己的目的，那种似熟悉又全然陌生的疑惑终于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