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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哀叹，一声惋惜，老者话语间不无透露着自己的悔意和愤怒。
方云飞在一边呆滞了一下，很快，方云飞再次问道：“可是，前辈，既然您是仙人，为什么不从这里逃出去？为什么还龟缩在这里？难道以您的力量还无法离开吗？”
“呵呵...”老者颇为无奈一笑，似是对方云飞的纯真感到无奈。
“我可是仙啊，唉，仙上有仙，我的实力也不过是那些人眼中牺牲品罢了，又能反抗的了什么呢。”
老者心如死灰，似早已对命运妥协，从未想过任何的反抗，当然，方云飞有这般想法也实属正常，方云飞毕竟只是人界修士，见识短浅，无法理解仙界之时。仅仅凭借着一点传闻，一点说辞，他也只能理解到这里，然而，老者内心中的苦楚，又岂是他人可以理解。
这一刻，老者再次陷入深深的回忆当中。
不知多少年了，年轻的自己在得知此消息时，无奈之下，只好遵从仙王命令，随着几个人一同追寻下界，初破开壁障之时，几人甚喜，但是当他们跨入人界的那一刻，却感觉到自己的道行境界竟然深深的被压制，本来初为仙人的他们，年少轻狂，可以傲视人界，但是在人界规则下，他们却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境变得无比渺小起来，比起在仙界中的自己，简直百不存一。即便如此，他们也知道，在人界，他们的实力依旧极尽接近仙人，只是大部分的力量被规则压制，无法挣脱而已。
人界之中，少有仙人之力的修士，人界修士一旦突破化神，不必定会被界壁排斥，适时，因力量的冲突，界壁会打开缺口，此时，仙界气息从此缺口倾泻，覆盖在成仙之人身上，为其洗礼接引，那时，此人便会被强制吸入仙界，此便为飞升。当然，其中所以，尚不能详细了解，毕竟，飞升之人仅仅只是少数。
而作为从仙界本土破解下来的他，却是另一半境况，强烈的压制只是其一，而更严重的是，身体的排异性也在此展现出来。
下界之后没多久，却发现自己的寿元竟然飞快流逝，曾天界一日，在人界，恍若一年的时间，如此状况，下界之人无不惊恐，但是为了自己的责任，几人还是奋力追杀。
待他们得知天妖消息之后，赶来之时，正是此地，天池界域，适时，天池界已生灵涂炭，鲜有活口。
这样的环境也正好随了他们的心意，几人与妖龙大战数月，但是战斗久了，双方的差距渐渐的表现出来。
老者这一方死伤数人，而天妖，却看起来毫无损伤，这一刻，天妖的强大适应能力很快地展现出来，而作为仙人的他们，却无力抗衡这一变化。
最后，见胜利无望，存活的几人包括此刻的老者奋力一搏，最后耗尽仙元结成伏魔阵，牢牢的困住天妖，镇压在长白山众峰之间。
而此人到时及其幸运的一个，因其所在阵眼损耗仙元及其的少，他也因此侥幸存活下来，但是，此刻，他早已身负重伤，即便苟延残喘下来，却也只能被时间磨砺，难以挣脱。再加上深处人界，境况更加恶劣，最后，他再也没有想过离开，因为，可能离开的一瞬，没有了伏魔阵的仙元补给，他就会身死道消。
而大战后的天妖，被镇压在此地之后，拼命挣扎数十载，最后体力耗尽，确认没有效果，只好沉睡下了去养精蓄锐，等待破开阵法的那个机会。
......
方云飞看着脸色发怔一语不发的老者有些不知所措。
“唉，都已经过去了，仙人又怎样，最后还是逃不过时间的淘汰，只恨曾经不为人，若是自己也是飞升仙界，那破界下来之时，最起码规则上不会加快自己的寿元啊......”
“前辈，前辈......您在说什么？”
“没什么，往事太多，难以捉摸。到时你这个小家伙，竟然也被扔到了这里，真是缘分啊。”
“额，缘分？不敢，前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外面的所为天女是什么，朝圣又是怎么回事？”
“嗯，这些是什么东西？我倒是不知道？”
“就是外界天池边的庙宇，说是为了祈祷天神而建立的，由各代圣女传承......”
“天池？”老者抬头扫视一眼，发出一声叹息。
“唉，没想到这上面就是天池了啊！当年这里除了雪花，四处只有裸露的山峰，没想到，这么久以来，慢慢的积水成潭了。”
“什么？这上面就是天池？”方云飞大惊，从老者口中听到的这句话无疑是一个重磅炸弹，瞬间再发一份心头炸开。
方云飞心中又喜又恨，再次激动起来，立即积蓄力量，随着上面扔出一个巨大火球。
“砰......”
响声震地，整个祭坛都晃动起来。
见一击无效，方云飞仍不气馁，再次积蓄力量，凝成火球，向上抛出......
“砰...砰...砰......”
一阵接一阵晃动，一声接一声巨响，方云飞奋力之际，只见这边的老者脸色突然阴寒起来，老者朝着方云飞厉喝道：“快住手，快住手......”
听到老者的吼声，方云飞不知怎的突然浑身一颤，手上凝结的火球也立刻湮灭。
方云飞浑身乏力的坐在了地上，却听到老者此刻语气有些寒冷的话语：“完蛋了，完蛋了啊。”
老者颇显慌张，止不住的摇晃着头颅。
“前辈，怎么了？前辈...”
方云飞只见到老者此刻浑身战栗，神色十分的慌张，也不理会方云飞的叫唤，只是嘴里不住地喃喃：“天妖要醒来了，天妖要醒来了，不，不，不行，我要逃出去，我要逃出去......”
仿佛这一刻，老者的精神再次回到当初大战天妖的那一段之中，那一段无穷的恐惧，残忍之中。
“你，都是你干的好事，你为什么要轰击伏魔阵，为什么？”老者声嘶力竭面目扭曲的对着方云飞吼道。
方云飞听到后加上自己的猜想，才感觉后背一阵寒意。
“前辈，前辈你被吓我呀，到底是不是真的，怎么回事啊？”
“天妖要醒来了，你把天妖弄醒了......”
嘶吼过后，老者突然虚脱一般，浑身瘫软老在山岩上，目光呆滞，脸色毫无血色，只有嘴角还在不停的鼓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轰隆隆隆......”
空间开始剧烈震动，岩壁倒塌，祭坛变得石碑也开始剧烈晃动，四处弥漫着老旧的尘灰，烟尘扬起，整个空间乌烟瘴气，方云飞感觉呼吸都很困难。再次注意到老者那一边，发现老者此刻已经奄奄一息，似乎是受到了精神上的重创，身体正迅速萎靡。但，老者的口中仍喃喃不停。
方云飞此刻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重大错误，只是此刻后悔也尤为晚已。
等待他的只有接下来的一切。
“嗷......”
一声震天彻底吼声突然弥漫整个空间，方云飞浑身一颤，腿脚发软立刻支起双手撑在地面上，保持自己的的坐姿，而他额头上的冷汗早已如雨下一般，止也止不住，自己的衣衫被浸湿，伤口沾到汗水立刻显得被灼烧已被火辣辣的疼。
而自己所做的地方，仍在剧烈的晃动，四周亦是如此。昏昏沉沉，这暗淡的空间里，且四处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嗷......”
吼声再续，方云飞紧张的精神再次被打压，立刻胆战心惊起来，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剧烈的晃动仍旧，但，方云飞内心煎熬着过了数十个呼吸之后，终于，他绝望了。
空间突然一阵猛烈晃动之后，一颗头颅从这片空间的中央岩石下冒出。
一颗巨大的头颅显露出来。
两只如鹿一般的巨大犄角，眉眼锋锐，牙齿锋利，鼻孔如牛，巨口如鳄，两条细长的须子挂在鼻口之间，随风摇曳。
一圈鲜翠欲滴的毛发环绕脖子周围，其下，更是闪着微光的鳞片，再向下，却已经埋在土石之中。
方云飞此刻已经无语凝噎，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呼吸，眼前的庞然大物超出他的想象，对于他来说，可能极尽自己的脑汁，也不敢想象会有这样庞大的生物存在，气势之强，无以言表。
但很是幸运的是，此刻，这可巨大的头颅并没有关注自己，反而是看着另一边的老者，饶有所思。
“桀桀桀......没想到还有一个活着的，真不容易啊，为了布下这伏魔阵，真是苦了你们了。”
“天妖，你，你不用妄想了，你是逃不出去的，即便我死了，这个大阵依旧会维持下去的，你不可能逃出去的。”方云飞胆怯的心微微惊讶，之前心死如灰的老者此刻竟然再次鼓起勇气开口说话。而且话语间没有丝毫的悔意。这倒让此刻的方云飞感觉十分敬佩。
“桀桀，是吗？”天妖戏谑的说道，对他来说，眼前的这个老头已经毫无威胁，他所在意的不过是老头口中的阵法，那可是集数人仙元布置出来的，当然，此刻天妖戏谑的样子虽显得滑稽，但是老者却不敢有丝毫的看轻，反而内心更加的不安起来。
“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老者鼓起勇气厉喝道。
“无知的东西，只不过是他们的棋子罢了。”
“你说什么？”老者面色一寒，冷言吼道。
“桀桀，那群缩头乌龟知道我要下界，才故意打开壁障，不然你以为我能下界，想借我之手来了解人界，这算盘打的真不错，可怜，你们这些无知的东西，还拼尽性命为他们卖命，真是可笑啊。”
“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啊？”老者声嘶力竭，不敢相信天妖所说。
“呵呵，知不知道，那些老东西每年都会用仙灵为我引渡天河之水，每年虽然都很少，但是这么多年下去了，慢慢的积蓄，我早已再次恢复往日的实力，这个大阵，对我来说简直小菜一碟。”天妖言语间充满了嘲讽，嘲讽老者和当年那些人的无知。
“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老者一下子又苍老了几分，心中信念一瞬间全部倒塌，这一股紧紧吊着他性命的信念轰然破碎老者已然面色呆滞，双目无光，依旧不敢相信天妖所说的这些。
“桀桀，看在你我同为仙界之灵，我就让你解脱吧......”
说完话，天妖大口一张，一束毒液从嘴里射出，浇撒在老者身上，拉着来不及躲闪和挣扎，很快就听到“滋滋”的声音传出，方云飞打眼一看，老者此刻的身子正迅速的被溶解，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