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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汉骁瞪了她一眼，上还捏着那把枪，一副生气的样子。
这回轮到帕梅举起了，不过她明显带有玩笑和讽刺的意味：“”
董汉骁无奈地靠回了身后的墙上，揉着肚子道：“嘶…你还真一点儿没变”
“以前听说你回来了”帕梅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烟卷，是没有滤嘴自己卷的那种，兀自点上抽了起来：“想去见你呢，一直”
看来她的汉语水平也不怎么样，估计也是为了生意才不得已学的。
董汉骁拍拍外套上的灰土，道：“我还真不知道你还活着…你怎么样？”
帕梅耸耸肩，却没有回答，只是叼住烟把里头的黑背心拉了起来，露出纹着身的腹肌上那道长长的疤痕。
是流弹片造成的，这个董汉骁绝不会认错——但是这道却比他见过的所有流弹片撕裂口都要长。
看样子，流弹片在切进她的皮肤后，又顺着冲击力划开一条大口，搞不好肠子都会流出来，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董汉骁表示了一下惊叹，随即问：“所以之后你就跟大多数人一样，继续跟着麦扰干了？”
帕梅点点头：“要不还能怎么样呢，”
董汉骁没理会她的挖苦，决定说正事：“”帕梅问。
“”
只见帕梅抽了一口烟，笑着摆摆：“”
她口的“大伙”自然指的是麦扰的其他几名下，她算一个，野地那个光头上有纹身的男子其实也算一个，此外还有好几个，都或远或近地分散在西越不同的地方为麦扰做事。
他们的社会身份有高有低，但比“小弟”的层级高，比“合伙人”的层次稍低，虽然有些不太准确，但也可以笼统地说成是“旗下干部”。
董汉骁狐疑地放下了枪：“真的？你们既然也有意见，为什么不拦着他？”
“我们不敢”帕梅抱着胳膊，单夹烟，话音之不无戏谑：“”
说着她扬了扬：“”
“”董汉骁连忙问出了这个问题。
帕梅没有回头：“”
董汉骁皱了皱眉，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帕梅淡淡道：“”
董汉骁听闻此言，不禁又焦虑了一分：“”
帕梅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
董汉骁这才听出来帕梅言语之一直压抑着的负面情感，若有所思，没再说话。
只是帕梅却好像越走越气似的，没一会突然转身变了脸色道：“”
“”帕梅瞪视着董汉骁，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董汉骁呆立了几秒，帕梅说的这些事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但很快他便收起了情绪——现在不是时候，开口道：“”
帕梅吸了一口凉气，剜了他一眼，旋即将视线转回了前头，脚步不知为何让人感到有些僵硬。
走了好一会，她的声音才从前面定定传来：“”
…
帕梅带着董汉骁来到刚刚的岗哨，守卫看到董汉骁均有些紧张，帕梅摆摆让他们放下枪，之后便上了那辆越野车，示意董汉骁也上去。
二人随即驱车进山，一开始还能看见些散养的家禽，后面就只是树叶和树枝，偶尔有黑色的大马蜂从窗边呼啸而过，帕梅一路无话，董汉骁也只是看着车窗外。
大概一刻钟后，他们终于拐出一条满是落叶的小路，停在了一处略微平坦的山坳，远处隐隐能看见一座高压电塔的顶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类社会的迹象。
董汉骁下了车，看向身旁这条被人踩出来的小径，这才看见不远处的灌木丛隐藏着两辆越野车，均是用迷彩布料遮盖起来，而在入口旁的树脚下，则整齐地码放着两个木箱，里头的干草露出一截。
董汉骁走近一看，只见左边的**里还剩下五六个颜色不一的*，而右边的**里则摆着两杆短柄*，还有些零散的弹匣。
黑色的长圆柱体*应该是震撼弹，而红色的则应该是高爆弹…这可是大杀器，虽然有所准备，但当董汉骁看见这些家伙的时候还是不禁心一震。
此时帕梅也走了过来，指着小径说：“”
董汉骁没再多想，半蹲下身体，迅速将弹匣塞进身上所有的口袋，又拿出几枚震撼弹挂在了腰上，随即拎起两条*往肩上一跨，便大踏步地向小径里走去，一面走一面将两支*的子弹都上好。
他留意着脚下乱八糟的树根和石头，尽量使自己的呼吸和脚步都保持平稳，帕梅也跟了上来——她不知从哪摸出一件防弹衣套在了身上，董汉骁还未开口，帕梅便道：“”
董汉骁回过头，却听前方的树林一阵枪声传来——之后便是错综不断的枪声，间还隐隐夹杂着人的喊叫声。
交火处距离他大约一百五十米，董汉骁几乎是瞬间便俯下身体，随后加速向枪响的地方冲去，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声巨大地爆炸响声，前方的树林火光乍现，随着一阵树木折断的脆响，一股热风甚至吹在了董汉骁的脸上。
董汉骁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声爆炸瞬间将他带回五年前的战场，虽然也感到恐惧，但他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前进，他敢打赌刚刚那一声是*的声音，但愿事态不要发展得那么迅速。
“嗖——”
“啪”
子弹在耳边飞过，打在身后的树干上，眼前枪声仍旧不断响起，董汉骁自知已经接近了交火地点，弯腰将左边的耳朵面向枪响的地方，随后朝前移动过去。
硝烟已然弥漫在树丛之，那是一股浓烈刺鼻的*味，周遭的空气都被淡蓝色的烟雾充满，血腥味已清晰可辨，可见交火之强烈。
董汉骁已经没时间管帕梅了，因为他还听见了*开火的声音，同时又是一阵爆炸的火光，董汉骁靠在一根树干后，甚至能听见被炸起的土扬洒在地的声音。
事实上，他现在的位置已经接近到连弹壳从枪里迸出的声音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董汉骁咬住牙，最后检查了一下枪支，露头看了一眼，却看到两个穿着迷彩防弹衣的男人背对着他冲前方开着枪，天气无风，从烟雾来看，刚刚那颗*就是炸响在他们右侧。
树叶的缝隙很多，董汉骁仔细分辨了一下，然后确定他绕行到了这伙敌人的后方——说真的，他真的不想用“敌人”来称呼缉毒**，如果说世上所有人都该死，缉毒警也应该排除在外。
——但此时此刻还是别想这些的好，董汉骁仔细数数，或远或近地隐藏在树丛之后的人一共有八个，他将腰间的震撼弹取下两颗，深吸一口气，随后同时拉开两个拉环，一颗用力向远处的那几个人掷去，然后迅速投掷出第二颗，目标是间距离。
由于交火尚未停止，他们都没发现落在自己身旁的震撼弹，于是“乓！”“乓！”两声，白光如同闪光灯般在树丛之间闪了两下，两颗震撼弹相继爆炸，多数敌人直接短时间内丧失了视觉和听觉，纷纷惨叫出声，也是在这一秒，董汉骁探出身子举起了枪——
瞬息之间，他的脑子里已闪过许多东西…
“…我等你回来”
“我不想…咳呕…我不想、不想死…”
“”
“小董啊，我还是觉得你不太适合我们这个工作”
“18k死佐！傻佬！”
“老大！别打我！这些钱包都是你的”
“大哥！我叫林柔！你叫什么名字！”
“…小董，八万块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求你别伤害圆圆”
“我只是在想，在想一些…类似‘如果、当初’之类的句子”
“你回来，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