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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砻不徐不疾，走到仲孙玉成尸体旁，现场一片凌乱，慕容香香身上的碎布头散落了一地，如果是被仲孙家发现的话，嫌疑人无疑就是慕容香香。
雅砻捡起一条碎布，凑到鼻前轻轻闻了一闻，女人香啊。
“果然很香啊，都传说慕容香香酮体有一种黯然勾魂的味道，果然只有靠近才能发现啊。”
“呀呀呀……主人好不知羞，真是色死啦！”
楠茜一脸红，肿的几乎和苹果一样。
彻底清理现场，拿走所有与慕容香香有关的东西，从仲孙玉成身上搜出了一个乾坤袋，一些财货和几十亿的云灿，几块令符还有一些药丸子。
“咦，主人真难得啊，这么好心没打劫啊。”
“哪儿那么多的废话，去把姬茹叫出来，有活让她干。”
“我可喊不动她，她从来就不听我的。”
姬茹跟着自己以来出了出任务，几乎就蹲在鬼墓王鼎和史库中修炼。以前作为小鬼，从来就没有这么多的资源，如今一朝腰杆硬了，这家伙修炼比谁都拼命。
“姬茹，钻在史库里做什么呢。”
“能做什么，当然是得好好利用这些资源啦。亡灵可不是活人，亡灵什么武学都能学，关键是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多的资源和秘密，你这里倒是齐全，连九大亡灵之主的秘辛都记录的一清二楚，我真是佩服啊，真不知道这些资料要是贩到亡灵界，能卖多少银子。”
“胡思乱想什么呢，有活让你干。”
“偷记忆吧。”
“你怎么知道？”雅砻还真是正是这么想。
“很简单啊，你想知道这家伙的秘密，除了偷记忆还能干什么。等着！”
姬茹最近的状态有点不大对劲，之前好像从来没这好的态度，有鬼。
生命死亡是一个非常奇妙的过程，生命特征彻底消逝之前，三魂七魄会挣扎会抗争，未亡灵还没有最终离开宿主。一旦生命特征消失，三魂七魄就会彻底脱离，未亡灵就此得到解脱。
解脱后的未亡灵并不会第一时间坠入地下亡灵界，而是祭祀一样围着宿主的尸体，无休止的绕圈绕圈再绕圈。
“姬茹，未亡灵为什么总要围着死者的尸体绕圈圈，是不是一种诅咒？”
“不是，未亡灵绕着自己宿主的尸体行走是在确定该走那条路。人世间都说九泉之下，亡灵世界有九大亡灵之主，不同的亡灵之主都有各自丑陋的一面，未亡灵在堕入亡灵界之前，需要选择自己的片域。”
按姬茹的说法，未亡灵原地走圈，和宿主没有关系，而是在选择死后的道路。
九大亡灵之主主宰着世界上所有的丑恶，相对应每个亡灵之主片域也对应着各自的秉性。未亡灵堕入亡灵界之前，都要选择自己的归宿，一旦选择之后很少能够改动。
但事实上，亡灵界经过这么多年纷乱，九大亡灵之主之间已经没有本质区别，所以未亡灵原地走圈的时间就变得很长，几乎就像投骰子一样，投中哪家就是哪家，完全碰运气。
姬茹将仲孙玉成的记忆交给楠茜后又乖乖去修炼，也不理睬自己，好像没了争斗的兴趣。
楠茜还是用镇邪碧的秘术，一掌从头顶，打入自己的记忆功能区，很快仲孙玉成完整的脉络清晰可见。
仲孙玉成只是小辈后孙，对仲孙贾、仲孙破晓这一辈的机密知之甚少，记忆中甚至都没有自己是玉山宫派的记录，可见仲孙家对小一辈严格保密。
仲孙三兄弟之间的内斗较为激烈，荒诞不经的是在慕容香香这件事上，三兄弟之间曾经还私下决斗过。
有一件事让雅砻很意外，那就是关于传承者。
当年在聚云山庄之际，仲孙贾层多次秘密暗中对自己试探过，仲孙玉成的记忆中有一块骨骼状的东西，不知道具体什么用途，记忆中一闪而逝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那块骨头会是什么东西呢？”
“什么骨头呀主人？”
“我在仲孙玉成的记忆中发现仲孙贾曾经使用过一块骨头，在我外出的路上催功对我进行照射，我判断一定是一种能够侦测传承者的法器。”
“听起来好恐怖啊。”
“对了，说道传承者，我倒是有一计，这个时候拿出来可谓锦上添花。”
“哦，主人说来听听呐。”
“如果瑞霞城是传承者大本营那会怎么样。”
“哈啊，您这是等于放了一把大火呀！可是怎么样才能让法器显灵呢。现在咱们只知道，法器对主人好像失效了，如果有其他星宿魂在，兴许还能办到，可是现在没有啊。”
“这个不难，前思后想很久，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此前传承者从未轩辕、苍龙、太古一方帝集成与一脉，无一例外都是苍龙、朱雀、白虎、玄武四象精英翻越天界山闯荡须弥大陆。”
“有道理，天人界一定以为所有传承者的特质都是一样的，所以就开发出了针对性的法器加以侦测。而主人是千古第一人，所以法器失灵了。”
“对，我体内有轩辕、苍龙、勾陈三脉与一体，只要从体内将苍龙一脉星宿魂逼出来放在体内世界，一定发现不了。到时候你就拿去研究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构成了星宿魂。”
“这是个好方法，咱们只要将能够引起法器反应的物质找出来，加以制造，就能蒙混过关。”
“就这么办吧。”
临走，在仲孙玉成的死亡现场，刻下三个醒目大字：天界山
走出洞口四下张望，没发现有人，雅砻悠悠哉哉若无其事一般回到了自己住处，前脚刚进顿吓一跳：
“慕容小姐，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慕容香香已经换了身衣服，服了一些药故作镇定，心里还是七上八下魂不守舍。
“钟大师，我就是有点事心里堵，想找人说说。”
“哦，那就说吧，都说出来就坦荡了。”
“您杀过人吗？”
第一个问题就把雅砻吓一跳，您吧我这儿当公安机关法院了吧，来自首是啊。
借着说话的功夫，雅砻让姬茹编造了一段谎言，用亡灵的秘术制作成记忆体，交给楠茜。偷偷的朝着慕容香香头顶这么一拍，慕容香香突然哇啦一声。
“怎么了慕容小姐，哪里不舒服吗？”
“咦，好像…好像是觉得心情好了很多。刚才怎么回事，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有嘛，可是什么也没发生啊。”
雅砻继续装逼，实则全是一手导演的结果。
亡灵的秘术《空穴来风》是一种可以植入记忆的秘术，并不是可以替换原有记忆的秘术，而是在情绪的矛盾点，植入一个能被内心所接受的合理化记忆内容。
就好比慕容香香杀害了仲孙玉成，起因是仲孙玉成色胆包天，慕容香香抵抗之下错手杀死了仲孙玉成，心里愧疚自责，但是又不敢将此事说出去。
照此发展下去，不等找到仲孙玉成的尸体，就得露馅全部招供。
于是让姬茹编纂了一个，给慕容香香找一个得以自圆其说的借口，这就是仲孙玉成该杀，能够对自己动邪念，还不知道糟蹋了多少纯良少女。
这样一来，慕容香香反而更加觉得心安理得，无所畏惧。
这个记忆体随着时间的增加，逐渐淡化。植入的过多，植入过于生硬，反而容易引起当事人的排斥可怀疑。一定要是在记忆处于情绪的某种极端状态植入，才能最大发挥效果。
兴奋也好，悲伤也罢，只有情绪极端情况下，才是最理想的植入手段。
慕容香香精神一振，匆匆掩饰去脸上的恐惧和害怕。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镇定自若气定神闲：
“钟大师，本小姐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您继续忙吧。”
“慕容小姐慢走，在下不送。”
看着慕容香香若无其事离去，雅砻悬着的心算是放下大半。
“姬茹，空穴来风效果持续多久。”
“因人而异，她以前没有杀过人，如果今后杀人的话，这段记忆会变得理所应当的存在，如果他是以正义之心存立世间，这段记忆潜移默化的会深入骨髓。但如果正好相反，这段记忆很快就会消失。一切都取决于性格和一切随机发展事件，我的功力也决定秘法的效果。”
“这么说，还不能彻底修改一个人的记忆。”
“不是不能，而是以我目前的功力，无法修炼《神魂颠倒》。在地下亡灵界，也只有为数不多实力很高的亡灵能够修炼《神魂颠倒》”
“既然功力未到，那你继续去修炼吧。我还有事。”
“怎么，利用完了就不想给点报酬？”
“报酬？当初的诅咒里可没这一条。”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这总可以吧。”
“这就要看是什么问题，能不能回答。”
“你耍赖，分明就是你不想回答。”
姬茹咬牙切齿，又充满疑惑心有不甘。
“那说吧，我得看看能不能回答。”
“我问你，你和亡灵界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范围太大，根本不止一个问题在里头，所以我拒绝回答。”
“我看不是你不想回答吧，而是你心虚。就是你，偷走了亡灵镇界之宝不死金身的吧。”
“你小说看多了吧，这种事情也能乱说。”雅砻矢口否认
“不对，分明就是你撒谎。据我所知，亡灵为之分裂的宝物，应该就是史库中记载的不死金身。你竟然偷了他，重新轮回投胎。你应该就是九大亡灵之主之主以外，第十个亡灵之主了吧！”
姬茹最近除了修炼，就是蹲在史库里查阅所有历史档案。不死金身在亡灵界属于绝密信息，小鬼是根本不知道，更不知道亡灵界分裂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是史库中的记载经过一番细碎整理之后，简单以联想，不难发现能够撼动亡灵界的东西，只有那具不死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