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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好也有事跟你谈。”麦武握住马笠示意离开这里的手，“还是不要借一步了，就在这里谈。”
马笠松开他的手，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点头道：“那你先说吧。”
“我们修道之人，”麦武说到这里，眼神满是落寞，“我忘了我已经死了，不算修道之人。”
葛圣杰明白他的苦楚，双手抓着他的鬼手，想安慰他：“二师兄……”
“我没事。”他推回葛圣杰的手，继续道：“修道之人通过修炼功法，可以吸收日月之间的灵气，通过经脉汇聚在丹田。”
“嗯。”马笠煞有介事的点头回应。实际上，他从来就没感受到日月灵气，经脉丹田之类更不用说。
麦武双手虚握空气：“葛麻子在世的时候说过，这个世界的灵气从西宋开始，便日渐稀薄。如今天地间的灵气总量，可能连西宋的千分之一没有。现在修道，比过去更难。”
“现在确实是困难时期。”马笠听到西宋二字，就联想到老疯子。老疯子那个时代，道人遍地走。真人虽然不多如狗，但他在神霄玉清宫也见过一些。
可雷灾之后，整个玉清宫只有他、许蛟、许童、左桑丘以及被关在宝塔里的白素素，活了下来。
西宋灭亡至今七百多年时间，老疯子的修为却一直停留在真人等级。许蛟伤势恢复后，也修炼了很久，但其修为也一直没有精进。
他俩修炼都困难重重，更不要说近代新冒出的修道者。
想到这，马笠感觉现在的修道者，就像玩鹅厂游戏的玩家，还是不充钱的那种，升级贼慢。而自己却在短短一个月内就升级到中级道徒，这速度怕是人民币玩家才能拥有。
不，我这种带系统的假道士，应该算外挂玩家。连角色模板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他们是根据丹田真气总量多少，来评定等级。我这真气值和人物等级完全无关。
在马笠自嘲作弊的时候，麦武所讲内容也进入了关键点：“葛麻子当掌门之前的是什么样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传授给我们的，是会吸收我们生命的邪功。”
“在我成为道徒之前，修炼速度极快。我一直以为是我天资不凡，比其他师兄弟更厉害。可是后来我才发现，葛麻子教我的功法，除了会吸收天地灵气，还会吸收我的生命。”
马笠表情严肃起来：“也就是说，就算葛麻子不用赤日罗盘将你转换成鬼，只要你继续也会死。”
“赤日罗盘？”麦武和葛圣杰同时发问。
“是炼狱罗盘的原名。关于这个罗盘的故事，我以后再告诉你们。我现在想知道……”马笠走到葛圣杰面前，抓着他的肩膀，表情凝重：“小杰是不是还在修炼会要人命的邪功。”
葛圣杰摇了摇头，语气失落：“二师兄很早就和我谈过功法的问题，我已经没练了。可不能再修炼的话，我想我这辈子都完了，不会有多大成就。”
“笑话！”马笠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差点让他栽倒，“修道顶多让你会点普通人不会的道术，让你活的久一点。但这和人生成就有毛线关系。我们这个世界，可是普通人建立起来的。修道者在这世上，锦上添花的不多，添堵的倒有不少。”
“远的不说，就拿葛麻子来谈。就算他修炼到真人又如何？就他那德性，也只有当过街老鼠的命。他一身本领，除了能让他在普通人面前装神仙，捞钱享福外，他又能有什么成就？”
两位前极阳观弟子同时低头沉思起来。
赵伟是局外人，他一下子就发现问题：“小马，你不也是道士吗？这样说修道的人，似乎不妥。”
马笠尴尬地笑了笑：“我有外挂，不算正儿八经的修道者，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外挂？”葛圣杰双眼冒光。
麦武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想什么呢！你，学习学习想走捷径，修道修道也想走捷径。你就不能脚踏实地的做人吗？极阳功这种邪功练起来，修为长的是快，可你看看我这鬼样！我不就是走了捷径，活生生的反面教材吗？”
“……”葛圣杰撇撇嘴。二师兄你已经死了，不能称作“活生生”。
“气氛好像有些低沉。”马笠摊手解释：“我可不是敌视所有修道者。我只是不满像葛麻子一样，为了修道不择手段的人。捞钱之余，还不忘给和谐社会添乱，净不干人事！”
“如果修道的人都能像麦武和葛圣杰这样，愿意和我们普通人平等相处，我倒觉得不错。”马笠的大棒挥完之后，不忘塞萝卜。
“特别是麦武！二师兄成为厉鬼后，依然能保持平常心，不骄不躁。这份涵养简直就是神仙级的心态。”一会儿还要求麦武帮忙，不拍马屁是不行。
“……”两鬼一人一言不发盯着马笠。
喔，这个马屁好像拍穿了。
“不用在意我刚刚说的，麦武你继续。”马笠厚着脸，生硬的将话题转移。
麦武抠着头上的黑雾：“你这一打岔，我都忘了我要说什么。”
“修炼要人命的事。”葛圣杰提醒道。
“嗯。不是什么好功法。虽然小师弟很早停止了修炼，可我检查了他的身体，却发现这套功法还在他体内自行运转。”麦武单指点在葛圣杰丹田附近，头上的黑雾顺着手指进入葛圣杰体内。
接着他手指向回勾了两下，黑雾便回缩，其末端出现了星星点点白色斑点。
“二师兄小心！”葛圣杰有些紧张。
“没事。”麦武将黑雾末端定在胸前，向马笠解释：“这种白色物质就是修炼极阳功后，丹田内产生的异物。在我死后魂魄离体的时候，看到葛麻子从我尸体内取出这种东西。可惜那之后，我就被葛麻子控制，迷失了心智，不记得他拿这种东西去做什么。”
“那货肯定不会做什么好事。”马笠忧心忡忡看着葛圣杰，“极阳观就是个养殖场，你们这些弟子都是葛麻子养的牛。白色物质如果是牛奶，挤完了还有，小杰还算安全。如果是生命精华之类，就麻烦了。”
“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事。”麦武长叹一口气，“如果小师弟真的流失了生命精华，那就比身体被掏空还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