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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话语有着苦恼，脸上却不见苦恼之色。
他随意的折下了一根细长的树枝，拿在手上转动着，伸出另一只手，手指在空中做出了勾的动作，仿佛是在勾什么东西。
树下的泥土里，一股股黑气缓缓的漂浮了出来，飘在空中凝而不散。
青年的手指再次一勾，黑气便朝着他飘去，青年将手里的树枝朝着黑气的方向扔了出去，两者相遇，黑气进入了树枝之中。
啪嗒
树枝掉在了地上。
“去，把林子里的所有活人都杀干净。”青年低声道。
树枝一点点的立了起来，缓缓的朝着一个方向飘去。
在一处不算隐蔽也不算暴露的地方，老航坐在那里，面色平静。
没有人知道，他内心是如何的挣扎的，这平静来的是多么的难得。
他低着头，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手。
在一个满是骷髅的地方，坐在这么一个空旷的地方实在不算是明智。可他现在实在没有别的心思来做些无谓的事情。
他杀过很多人，许许多多，多的老航自己都已经数不清了，但从来没有像这一次一样，让人如此的不平静。
从杀第一个人开始，老航心里就已经有了被报复的觉悟，也已经做好了惨死在别人手里的准备。
可。。。真的当有可能会死这个可能出现在脑海中时，老航发现自己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平静。
即使竭力说服自己那只是一具尸体，只是会动而已，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杀过太多人，见过太多尸体，这次的，太过不同。
一具尸体。。。。。。怎么就会动呢？
任何解释都无法说通，只能归因于神神怪怪上面。
怕吗，老航怕了。
可怕并不能解决问题，这个道理，老航从被一群野狗碾进下水道，和一群老鼠抢食物的时候就知道了。
怕没有用，可是，只有怕，才能让人绝望，绝望了。才能爆发惊人的力量。
老航已经平静到了极点，前所未有的平静。
经历了几十年战斗的身体正在苏醒、沸腾。
咔嗒，咔嗒。。。
黑暗中，无数细碎的碰撞声四处响起。
老航挑了挑眉，站了起来，犹如一头下山的猛虎，顺着斜坡一跃而下。
成片的黑色骷髅正在涌来，聚成潮水，化成恶鬼。
老航举起手，狠狠地拍下，一拳头甩在了骷髅光洁的头骨上。
和给人的印象一样，老航的拳头很敦实，很重，骷髅的头骨飞起，向着远方落下。
嗤。。。
老航的拳头在一瞬间熟了，失去了血色。
没有露出痛苦之色，老航怒吼着，体内积累的怒火正在全力的喷发着，没有任何停顿的冲向了另一具骷髅。
犹如火山喷发，老航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碎成一块块的骷髅数量递增。
打！
打！
打！
拳头熟了没事，只要出拳就好。
拳头上的肉没了没事，只要骨头还在能够出拳就好。
骨头碎了没事，手没断就好。
。。。。。。
发出一声怒吼，老航愤怒的出拳。
眼前的骷髅没有倒下，拳头也没有落实。
老航低头，看了眼空空荡荡的袖子，啊，原来他的手已经没了啊。
咔嗒。。。
咔嗒。。。
咔嗒。。。
骷髅的海潮将老航淹没，透过骷髅之间的缝隙，老航看到了那抹清白的月色。
后悔吗？
他不后悔。
如果有来生，他还是要做一个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