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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吟见了,心底忍不住唏嘘。
上一次来,都不曾这样,这一次,竟变得如此草木皆兵。
看来这主仆俩,这些日子过得并不好。
赤吟缓缓朝董贵妃走过去,直到走到她面前,她都没有丝毫反应。
“董贵妃,我是来带你走的。”赤吟也不想同她多寒暄什么,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寒暄的,对于她来说,董贵妃比起褚云勋来,好不到哪里去。
闻言,董贵妃依旧没有反应,周嬷嬷却急了,“你要做什么?你要带小姐去哪里?”
真是个忠心护住的好奴才。
赤吟笑了,道:“放心,我此番来带她走,是为了带她出宫和五皇子团聚的。”
周嬷嬷惊疑,“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是五皇子求到我跟前,让我放董贵妃出宫的,我不说假话。”赤吟认真的不能再认真的说道。
这下,董贵妃本来黯淡无光的眼神似乎亮了些许,但她依旧没有向赤吟看来。
周嬷嬷一听,立刻笑逐颜开,拉着董贵妃,激动的无以言表道:“小姐,你可听到了!殿下没有死!他没有死!他来接小姐出去团聚了!太好了!太好了!”
“快给董贵妃收拾东西,这便跟我走吧!”赤吟说罢,转身便去殿外了。
董贵妃这才朝周嬷嬷看来,“她说的是真的?我儿真来接我团聚了?”
“真的!真的!她没有必要骗咱们!”周嬷嬷喜极而泣,边抹着眼泪,边起身快速去收拾行李去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所有的首饰珠宝早就被那些黑心肝的宫女太监们给抢去了,周嬷嬷只装了两身衣服,像是生怕赤吟反悔走掉了一般,不大会儿就扶着董贵妃出来了。
见了赤吟期冀道:“凝阆郡主,老奴求您,将老奴也一块带走吧!求您!”
说着,便跪下来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赤吟垂眼看了看她,道:“戴上帷帽,走吧。”
赤吟的马车照样有驶进二道宫门的权利,因此,赤吟带着人出了舞兰殿没走多远就上了马车,出宫并不惹人注意,没人发现她带走了这后宫里的某个妃子。
马车出了宫,没有回辅国公府,而是径直往离城门口不远的一家客栈驶去。
早在昨晚,赤吟就让人将褚云勋给带出来送到了这家客栈。
下了马车,赤吟领着稍显踌躇的周嬷嬷和董贵妃进了客栈,到了二楼的厢房。
房门推开,里面的人和进来的人相互对望,双方都激动的的无以言表。
一番喜极而泣的相见之后,褚云勋见了还站在门口的的赤吟,赶忙过来抱拳连连道谢,感激不尽。
就是周嬷嬷,也跟着过来对着赤吟又是磕头又是跪的。
赤吟心下微微冷笑,摆了摆手,身后,寇乐便拿着早就准备好的一包行李上前,递给褚云勋道:“这是我家小姐替你们准备的盘缠。”
褚云勋愣住,似乎没想到赤吟不但帮他救出母亲,还要给盘缠让他们得以赶路,一时半会不知道该不该接。
“拿着快些离开吧,走得越快越好。”赤吟看了看褚云勋和董贵妃,说道。
褚云勋感谢一番,接过行李,并没有听出赤吟这句走得越快越好的深意。
不过,如今顺利接到了母亲,他自然也是想得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赤吟离开之后,他当下就去买了辆马车,买上足够的干粮,拉着董贵妃和周嬷嬷就马不停蹄的出了城门,快速往南边去了。
一路大雪铺路,不像城内随时有人在不停的扫雪清道,马车行使起来实在有些费力。
即便是片刻不停的赶路,却不过走过北山寺,天就黑了下来。
到了黑夜,雪开始融化,路上都是滑的,更加不好行路,为了保证安全,褚云勋决定就地停下,养足精神,等到明天一早雪融化完再行赶路。
外面太冷,三人就缩在马车里分食干粮和水,填饱肚子才好歇息。
陡然,外面的风吹得一阵儿一阵儿,刮得车帘子和窗帘子都瑟瑟发抖,整个马车也开始摇摇欲坠,像是随时都要散架了一般。
为了节省银子,褚云勋这马车买得只是下乘,这会儿见马车这般经不得风吹,实在后悔当时该买辆稍微好点的,毕竟这马车可是他们接下来赶路一路都要用到的重要工具。
咽下嘴里的饼子,褚云勋搓了搓手,抱了床棉被,便准备在外面车座上守着休息。
周嬷嬷见状,忙道:“公子,还是老奴在外面去守着吧!”
“嬷嬷,你陪着母亲就在车里睡,养好精神,咱们接下来的路还长呢!”说罢,掀了帘子,就坐到外面车座上了。
全身紧紧裹住棉被,将冰冷的风挡在外面,虽不暖和,但至少也没有多寒冷,褚云勋耸了耸鼻子,睁大眼睛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什么异常后,才缓缓闭眼,开始酝酿睡意。
在这之前,他脑子里想起昨晚没有得逞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甘心。
倘若董淑华不被富贵荣华熏心,蒙蔽双眼,此番,和他们一起离开盛京,该是多好的一番景象?
可惜,终究事情变成了这样,他将来便是没人认识也再没人恭敬的乡野村夫,而她,即将嫁入邻国,他们此生就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真是不甘心,不甘心啊。
褚云勋心下不断叹息,想到本是答应了他帮他坐上皇位的瑞安王,可惜后来却一直联系不上,也了无音讯,他眉头都拧成了麻花,满脸郁闷的不行。
这些,终究是与他无缘了。
想着想着,冷风打着脸,褚云勋这睡意就开始袭来。
正要深睡,冷不丁便觉一番疾风迎面扑来,他大惊,睁开眼便见一道白光正朝他打来,他反应迅速,立刻翻身滚下马车,躲过了这刺来的一剑。
马车里的周嬷嬷也还没有睡着,听到动静,刚掀开帘子想探出头来看,利刃就猛地刺穿了车帘,周嬷嬷吓了一大跳,立马缩回去不敢再露面。
褚云勋见状,从棉被里爬出来,取了剑就朝对面的黑衣人攻击过去。
以褚云勋的功夫,竟然能在这黑衣人手里过上几十招都没分胜负,因此,褚云勋断定此人的功力与他不相上下,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派来的。
他想到是赤吟,但若是赤吟的话,要想杀他,身边高手如云,不可能派这么个身手跟他差不多的人来。
褚云勋心里疑惑不已,手上动作却丝毫不松懈,等好不容易将黑衣人打退,却不过一会儿他像是不怕死的一般,立刻又缠了上来。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褚云勋便觉得速战速决。
手中的剑往上虚空一挑,作了个假手势,趁黑衣人果然抬脚往上去挡时,褚云勋快速抽剑,狠狠朝黑衣人大腿刺去。
一击即中,得了空档,褚云勋立马解了缰绳,挥动马鞭,将马车赶着快速离开这里。
原地,被褚云勋刺中大腿的黑衣人本来是弓着腰的,这厢却一下就站直了起来,夜色茫茫中,深深的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微微勾了勾唇角。
而后,他脚尖一点,动作轻盈的朝马车不急不缓的追了上去。
每到黑夜等褚云勋想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他就会突然出现偷袭,交手一番之后又放任褚云勋赶车逃走。
如此,一连过来三个夜晚,褚云勋都没有好好休息,精神早已不济。
像是也摸清了这一直追赶的黑衣人的套路,褚云勋干脆换成白日休息,晚间赶路。
可惜,他有变动,黑衣人也有,见他白日休息,便白日就现身刺杀,非逼得他不能睡必须要不停赶路一般。
褚云勋已经三天没有睡觉,这厢好不容易睡着,就被这黑衣人给吓醒,提了剑一边迎敌,心中也有了怒气。
“你到底是什么人?谁派你的?”
这人分明就是为了要戏耍玩弄他,不让他休息,要他精神疲惫,这是活活折磨他啊!
黑衣人一言不发,只提着剑如同对着木桩练剑一般,褚云勋这才发现他根本没有用全力,甚至根本没有用内力。
“是赤吟派你来的?她出尔反尔根本就不打算让我们活着离开对不对?!”褚云勋脸色阴沉道。
黑衣人依旧不说话。
见状,褚云勋心中气得不行,当下就扔了剑,昂着脖子引颈向前道:“不是要杀我吗!你杀啊!杀啊!”
说罢,就闭着眼,等着这黑衣人一剑杀了他算了,如此,也好过这般折磨他。
见他这样,黑衣人蒙着面巾下的嘴角勾出一抹笑意,顿了顿,竟将剑收回剑鞘,转身就不见了人影。
褚云勋等了半天都没有动静,缓缓睁眼,却见人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他心中又惊又怒,回头见了掀了帘子望出来的一见担忧害怕的董贵妃和周嬷嬷,他咬咬牙,挥动鞭子,继续赶路。
等到天色变黑,又转入黑夜,褚云勋实在困得不行,停下马车,准备歇息一会儿。
刚闭上眼,那黑衣人却又凭空出现了。
褚云勋就是脑子不好使这厢也彻底明白,对方就是为了折磨他,折磨他的身心,让他身心疲惫,却不给他个痛快,。
这是要逼疯他啊!真是恶毒。
褚云勋看了看立在马背上的黑衣人,白日已经将剑丢了,他并不打算反抗,只冲着黑夜,怒吼道:“赤吟!你这个贱人!蛇蝎妇人!有本事就杀了我们啊!贱人!贱人!”
话落,黑衣人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石子,伸手一弹,就正中他的嘴巴,痛得他龇牙咧嘴,嘴唇当即就肿了起来。
嘴巴吃痛,但褚云勋更加确定就是赤吟无疑。
没想到赤吟这个贱人当面一套背面一套,说好了放他们走,还假惺惺的提供盘缠,结果暗地里就派了人来折磨他们,真是歹毒!
他真是大意,才会相信赤吟这个贱人会这么好心,竟然还对她感恩戴德!真是瞎了眼!
“我不走了!有本事你杀了我!杀了我啊!”褚云勋破罐子破摔道。
黑衣人讥笑的看了他一眼,脚尖一点,提剑直直便这边刺过来,褚云勋本以为是刺向他的,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见临近,剑确实直直刺向马车内的。
褚云勋大惊,当即狂鞭马背,马儿受惊,立刻就蹿了出去。
黑衣人翻身一掠,立在树干上,看着又继续疲于奔命的马车,缓缓笑了。
不过差不多了,这都五天过去了,再往前,就越走越远了。
黑衣人收起剑,提气,继续朝马车追了上去。
出了永州进入抚州的地界,天气暖和不少,即便是这样,但连日来的奔波加上担惊受怕,没吃过苦的董贵妃一下子就病倒了。
为此,褚云勋不得不停下来,就在香城找了家医馆给董贵妃治病。
病来如山倒,董贵妃此番病的来势汹汹,大夫把了脉,却摇了摇头。
褚云勋见势不对,抓住大夫道:“大夫,你一定要医好我娘,我有银子,有银子的!”
说着,将身上剩的所有银子都掏了出来拼命往大夫手里塞。
大夫当然不接,只摆手道:“老朽尽力而为。”
然后出去开了药,小药童熬好药端来,褚云勋给董贵妃喝了。
到了晚间,病情不但没见好,董贵妃竟还莫名吐起了血来。
褚云勋吓了一大跳,抓了大夫过来便质问道:“庸医!庸医!你给我娘开得什么药!她吃了不但没好,还吐血了!”
大夫也是吓了一跳,忙上前替董贵妃把了脉,然后摇头叹息道:“尊夫人心中郁积已久,碰上此番要人命的风寒,便是大罗神仙出手,也回天乏术啊!你们准备后事吧。”
说罢,诊金和药钱分文不要,立马将三人都赶了出去,生怕人死在他们医馆,坏了医馆的名声。
褚云勋只得找了家客栈先安顿好,又全城挨家挨户的去找大夫给董贵妃看诊,诊过的大夫都如先前那大夫一样,叫他们准备后事。
周嬷嬷爬在床前哭的撕心裂肺,褚云勋脸色也变得麻木,似乎并不相信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但不管他要不要相信,董贵妃依旧没熬过第二日的太阳,撒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