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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郡主有毒 正文 第九十三章:眼角印记

作者:生当长欢 分类:异界 更新时间:2019-01-30 00:42:59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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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屋子里,他将热水往铜盆里倒满,将铜盆端至床边,放了帕子进去浸湿,再捞起来拧干。

    床上的人儿只着里衣,脸颊绯红,瞧着应是发烧了。

    安陵傅犹豫了片刻,下定决心似得,伸手解开了赤吟里衣的带子,衣领豁开,便露出香肩肚兜来。

    他呼吸微微一紧,抖着手开始给她擦拭身子。

    昨日夜里将人抱回来,一身都是湿的,他只给她脱了外衣外裙,便替她疗了伤。

    不曾想,这天亮了人还不曾醒,反倒发起烧来,这都是穿着湿衣睡了一夜的缘故。

    因此,他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了。

    擦完上身,他已经能镇定自若了。

    只是终究是还是不敢再往下去,只抖着手在被子底下将裤子给她脱了,拿出来,还是润的,也难怪会发烧。

    收拾好这一切,下面小二的粥也熬上来了。

    他掀了一道门缝将粥接进来,回来等了一会儿,见人还没有要醒的迹象

    。

    他想了想,关好门下楼去。

    吩咐小二的不要进他的房间后,就出门去了。

    恰好,出了客栈不远就有个药堂。

    安陵傅走进去,描述了一下症状,让大夫帮着开一副退烧的药。

    这时,外面传来许多脚步声,安陵傅往外看了一眼,便见许多衙役和穿着甲衣的士兵正来回穿梭着,像是在找寻什么。

    正在给他抓药的药小二见他看着外面,不由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听说昨晚上浦西路那边发生了命案呢!说是有人刺杀凝阆郡主,那刺杀的刺客都死了,唯独不见凝阆郡主,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害了还是被人抓走了。”

    “现下城里到处都在找凝阆郡主呢!乱的很!”

    安陵傅听罢,笑了笑,接过药小二抓的药,付了账,就出了药堂。

    走回客栈时,见那些搜寻的人竟是直接略过了客栈不搜,想来是觉得抓走凝阆郡主的刺客不会大摇大摆的住在客栈里吧。

    小二见他手里提了药包回来,诧异的迎上来,“公子这是生病了?药给小的帮你熬吧。”

    安陵傅点点头,将药递过去。

    小二接过,一边往后院去,一边不由嘀咕,这生病了还自个出门去抓药,完全可以叫他帮忙啊?不过这人长得俊,连生病了也看不出来呢!

    待药熬了端上来,安陵傅给赤吟喂下去,又观察了好一会儿,见赤吟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

    他不由想是不是那大夫医术太不济,连个普通的发烧都治不好。

    只可惜他不会医术,不知道赤吟这是不是因为受了内伤又着凉的缘故?

    此刻,他看着床上闭着眼没有生气的人儿,心里有些许舍不得。

    好不容易能和她这样安安静静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相处在一起。

    若是送她回去,也实在是不舍。

    可若是不送,任她这么烧下去可不好。

    安陵傅心里天人交战了许久,最终还是理性战胜了感性。

    ——

    夕阳西下,在高空站了一日岗的太阳缓缓的回家去了,被他熏照了一天的大地暖噗噗的,散着迷人的热气。

    街上的行人都同步太阳的脚步,陆陆续续往家赶。

    就在这时,大街上出现了一匹通身黑幽头顶却又一戳白毛的马儿,它拉着一辆马车,平平稳稳的行在青石板路上。

    让人惊奇的是,它的车座上竟没有人在驾驶它。

    它完全是靠着自己的指令,一步一步的往前去。

    车帘严严实实的,风吹都没能扬起它来,因此,没人看的到里面是不是有人。

    只见这马儿一路穿过浦西路,又越过陈家巷,来到了会西路。

    那里有个交界,过界便是城东,住的都是官宦世家,皇亲贵胄。

    打头的一栋大宅子就是辅国公府,这是全城百姓都知道的事。

    有那好奇这马儿是怎么回事的,跟上来,就见那马儿停在辅国公府门前,不走了。

    有人凑过去,见那马儿定定的望着辅国公府大门,瞧着惊奇不已。

    台阶上的守门家丁见门前停了一辆没有车夫的马车,不由面面相觑。

    一人道:“你去看看。”

    “你去看看。”那人回道。

    就这么你推我我推你的,最后还是个年纪偏小的被推出来,他慢慢走下台阶,走向那辆马车。

    “请问是谁?”他走近,对着车厢里问道。

    只是问罢,里面却没有回答。

    他不由纳闷。

    那跟来看热闹的百姓见状,道:“这马儿也是稀奇,没人驾它,它自己就一路穿过了好多条街,直直就停在了这里,这难道不是你们府上的马儿?不然怎么识得这里的?”

    那家丁一听,也觉得很是奇怪。

    他想了想,踌躇着走近两步,抬手缓缓去掀车帘。

    看热闹的百姓也可劲伸长脖子去看。

    那家丁微微挑起了一点缝隙后,吓的一惊,忙放下车帘,朝上面喊到:“快下来!”

    说罢,他转身撵走了那些看热闹的百姓。

    虽然百姓们很好奇,但这可是辅国公府,人家不让看,就指定是不能给他们看的,若是非要留下来,怕是要得罪辅国公府。

    人家那么大的官,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可惹不起。

    待上面的几个家丁冲下来问怎么回事。

    那家丁指了指车厢内,小声道:“里面是大小姐,快去禀报夫人!”

    说罢,他自己坐在车座上去,不让任何人看。

    那人一听是大小姐,立马便往府里去禀报了。

    在府里担忧了一整天茶水不思的薛老夫人和席氏本就待在一处,就等着外面传来好消息,冷不丁听家丁来禀大小姐回来了,吓了好大一跳。

    席氏一听人自己回来了,当下还有些生气,这人既然好好的,怎么就失踪了一天,也不回来报个消息呢!

    她扶着薛老夫人急急忙忙往大门外来。

    出了大门,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口,也不见人下来。

    席氏走下去,朝着里面道:“回来了怎么还不下车?”

    那坐在车上的家丁一愣,跳下车来,轻声道:“夫人,小姐是躺在里面的。”

    说罢,他微微挑开车帘,只够席氏一人能看到。

    席氏一见里面赤吟人事不省的躺着,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她身子一软,连忙让龚嬷嬷将人抱出来。

    但也不能这么抱,她忙叫丫鬟去拿一条毯子出来,将人给裹上,才抱下车,进了府去。

    家丁们都忙着簇拥着席氏和薛老夫人进府去,没人发现,那马儿甩了甩马蹄子,然后调转了脑袋,往来的路回去了。

    回到玉檀院,席氏立马上前探赤吟的鼻息,见人是活着的,不用松了一口气,但一摸额头,烫得不行,她立马让人去请太医。

    又见赤吟一身衣服脏兮兮的,她忙叫翠枝拿衣服,亲自给赤吟换。

    她刚给人将外衣脱下,便见赤吟里衣的带子竟不见了,只胡乱搭在一起。

    她一吓,忙顿住,吩咐屋里的丫鬟们都退出去。

    她才看向站在一旁忧心忡忡的薛老夫人,有些艰难的道:“母亲,吟儿的衣服被人…脱过。”

    薛老夫人一听,差点就要倒下去,幸亏旁边秦嬷嬷扶住了她。

    她稍稍缓过来,喘着气道:“快,看看,吟儿的守宫砂还在不在!”

    她这么一说,席氏反应过来,立马掀起赤吟衣袖一看,手腕处,一颗守宫砂红得刺眼。

    “还在!还在!”她欣喜道。

    说罢,快速给赤吟换了衣服,并立刻让龚嬷嬷将换下的衣服拿去烧了。

    等到太医来看过,确定赤吟是受了内伤外加风寒而导致的昏迷不醒,开了药,在席氏吩咐人送他离去时,他顿住,想了想道:“凝阆郡主这内伤,多亏是有人替疗伤疗得及时,不然这伤及筋脉的事情,一个治疗不及就可能落下病根啊!”

    等太医走了后,席氏才想起让人去将马车赶进来,仔细检查一番,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

    结果才得知,那马儿连同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席氏闻言,心里更是有些不好。

    不知道这救赤吟的人是谁,若是和女子还好,可若是个男子……

    一向自持的她此时难免有些坐立不安,她立马吩咐管家去将出府找赤吟去了的赤重武给寻回来。

    那时候,赤重武在城里找了一天后便出了城去找人呢,被管家追上,得知赤吟已经回家了,而席氏让他立马回去,他不由快马加鞭的又赶回了府。

    席氏见了他,不提赤吟赤吟被人疗过伤,脱过衣服,只道赤吟是被不知道什么人给送回来的,让赤重武将人找出来,看看这人是什么人。

    赤重武闻言,叫来门口的家丁询问了那马车及马匹的模样,又派了几路人马出去通知还在四下寻人的京都衙役以及戍卫军凝阆郡主已经找到了后,顾不得天已经黑了,立马又出府去了。

    几乎是赤重武刚走,服了药的赤吟就幽幽醒转了。

    醒过来一看她竟在自己的床上躺着,不由疑惑。

    一直守在床边的席氏见她醒了,松了一口气,忙问她饿不饿渴不渴之类的。

    赤吟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她看着席氏,问道:“娘亲,我是怎么回来的?”

    席氏定定的望着她,道:“是一辆马车将你送回来的,马车没有人赶,是自己走到门口来的。”

    一辆马车送她回来的?

    她脑子里不由回想起昏迷前看到的身影,是安陵傅,她没有看错。

    是他救了她。

    见赤吟听了就不讲话了,席氏不由试探着开口问道:“告诉娘,昨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刺杀你的人是谁派来的?又是谁救了你,你知道吗?”

    赤吟摇了摇头。

    看得席氏急得不行,“你摇头做什么?是都不知道?”

    赤吟便点了点头。

    席氏见状,重重叹了口气,看赤吟苍白的脸色,便让她好好休息,然后自己则出去了。

    床上,赤吟沉默了许久,便探头朝外面喊道:“来人。”

    门推开,进来的是翠枝,赤吟便问:“寇乐和掬月呢?”

    翠枝道:“他们被带去刑部衙内询问昨晚的事情经过了,小姐你回来了的消息已经传过去了,他们现下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刑部询问?

    她不由问事情发展。

    翠枝便道:“听说是打更的更夫路过浦西路时,发现了地上躺了好些个尸体,便立马去报案了,发生这么大的事,刑部的人和京都府衙的人都带人赶过来,一路又搜到了陈家巷,发现了昏迷的寇乐和掬月,上朝的大臣们都被堵在那里走不动路,老爷便看见了寇乐和掬月,才知道出事的是小姐,后来皇上下了令,命戍卫军和府衙衙役全城找寻小姐的下落,又让刑部和大理寺联合查出凶手,于是,寇乐和掬月两人就被带回刑部问话了。”

    赤吟想了想,道:“我躺在这里着实无聊,你去诸葛居帮我取本书来看。”

    翠枝闻言,有些惊讶,那诸葛居她可从来没有进去过。

    诸葛居常日都是不点灯的,翠枝提着灯笼进了大门,摸索着找了许久,才找到储藏书籍的屋子。

    反正小姐也没说要看什么书,她就做主选了个话本子,无聊看这个来打发最好不过了。

    回到玉檀院里,她将书拿给赤吟。

    赤吟接过后,道:“你去吩咐厨房替我熬碗粥吧。”

    翠枝应了,“夫人早就让厨房熬上的,奴婢马上去取。”

    待她出了门去,赤吟将手中的话本子扔到一旁,对着空气道:“出来。”

    声落,便有个黑影出现在屋中,对着赤吟恭敬道:“主子。”

    “去刑部将今日拉回去的黑衣人尸体带一具出来。”

    ——

    那时候,让十八仙儿将赤吟送回家的安陵傅也没闲着。

    夜色朦胧,晴了一天的天又渐渐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来。

    城西桥尾的宅子处,一身白衣的安陵傅缓缓走来,抬手敲门。

    院内,张源茂听着这只敲了两下的敲门声,愣了愣,才慢慢往门口走来。

    他走到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找谁啊?”

    门外便响起一道男声回答他,“我是凝阆郡主的人,凝阆郡主派我来见郁堂主,有事问他。”

    一听是凝阆郡主的人,张源茂立马开了门,但见外面站了个年轻的男子,面如冠玉。

    瞧着也不像是暗卫或给人当差做事的人,不过既是凝阆郡主,人家手底下什么人没有?

    他将安陵傅请进去,带到了郁堂主面前。

    郁堂主一听是凝阆郡主派来的,不由道:“听说凝阆郡主遭遇了刺杀,下落不明,我还派了人出去寻她呢,现下可是回去了?”

    安陵傅点点头,“郡主没事,已经回家了。”

    郁堂主一听,放了心,便问:“不知凝阆郡主派你来找我有何事?”

    “不满郁堂主,此次刺杀郡主的人正是出自暗魑的暗卫,郡主派我来,想借暗魑的账本一阅。”安陵傅道。

    郁堂主闻言一惊,他们暗魑这么多年不论是谁来买暗卫,都是统统要记账的,对方的名字身份买了多少,都是一一记得详细的。

    不过,为了防止暗魑就此遭买家的猜疑,这记账之事都是隐秘进行的,可以说除了教主和他,还有那湮堂主,没人第四个人知道。

    对外也是宣称他们暗魑从不记账本的,这凝阆郡主怎么会知道的?

    他眸光微闪,“什么账本?凝阆郡主一查便应该知道,我们暗魑这么多年,是从来不记账的,都是些粗人,收了钱就算了事,哪用费那个劲去记账呢!”

    安陵傅眉梢微扬,“看来郁堂主不是真心想与我家郡主合作呢!”

    这白白净净的俊俏小公子扯着笑意,嘴里喊着一句我家郡主,郁堂主怎么听怎么看都觉得颇有些怪异。

    他顿了顿,想到教主吩咐的全心全意与凝阆郡主合作,道:“郡主果然是厉害,让郁某佩服不已。”

    说罢,他话音一转,“不过暗魑这么多年来,累积的账本无数,都放在暗魑总部,若是要去取,只怕郡主等不及,如今这里的,只是近十年的账本,阁下要看吗?”

    十年的也够了。

    安陵傅点点头。

    郁堂主立马让手下人搬进来一口大箱子,当着安陵傅的面打开,道:“都在这里了。”

    然后,接下来他的一幕,就更够他惊讶已了。

    只见安陵傅拿了账本,根本不一本本的翻看,反而每拿一本只看最后一页,瞟过一眼就丢到一边。

    他像是亲自见过这账本是怎么记的一般。

    郁堂主微微皱了皱眉,除了他,就连教主都不知道这账本是怎么记的。

    瞧着是有这么多本账本,但每本只记同一个人,哪怕这个人只买了一回,只买了一个暗卫,也都是用单独的账本记的,而最后一页,就是这个人的名字。

    安陵傅就在郁堂主怔愣的目光下,拿一本丢一本,拿一本丢一本。

    这中途,他拿起的有好几本都是看了名字又往前翻的,但是翻了后依然是扔到一旁的。

    直到旁边地方都堆成一座山了,他才终于停下来,手里拿着一本账本,翻了最后一页看了一眼,就开始从前面翻,而翻了却没有往旁边扔。

    这是找着了?

    郁堂主不由惊异。

    他不好凑过去看这本记得是是谁,只看的到这本只记了一页,应该不是暗魑的常客。

    安陵傅合上账本,唰的一下丢回箱子里。

    然后转头看郁堂主,问道:“元德十三年你们卖出去的暗卫眼角可是红色的印痣?”

    郁堂主闻言,脸色乍然一变,他看着安陵傅,有些惊恐。

    暗魑的规矩,训练出来的暗卫在卖出去时都会在他们眼角烙下印记,有梅花印记,有圆形印记,各种各样的,一共十二种,每一年论一种每一年都不一样,直到轮完十二年,才接着从第一种开始。

    而元德十三年,他算算,正是红色印痣!

    那凝阆郡主知道他们暗魑会记账也就罢了,竟然连这么隐秘的事情也知道?

    郁堂主心下惊疑不定,甚至觉得对那凝阆郡主开始有些忌惮了。

    他看了看安陵傅,知道人家都一清二楚了,瞒也没用,还不如坦诚相待,博尽信任。

    “没错,正是红色印痣。”

    呵,看来就是他了,如此大的胆子,竟敢对赤吟下手。

    他便去看看,他的胆子有多大。

    安陵傅听罢,微微颔首,然后就告辞离开了。

    来的潇洒,去的也潇洒。

    徒留郁堂主在原地疑惑不已。

    ——

    又是一日天明,刑部侍郎钟大人和大理寺卿昨日忙了一天,却连一点线索也没有查出来,只知道这死的人一看就是谁家的暗卫,但究竟是谁呢?不知道。

    今日天一亮,两人又汇在一起,上刑部去,准备让仵作再好好检查一下这些尸体有什么疑处。

    可是等一行人去了停尸房,却发现少了一具尸体!

    钟大人吓了一大跳,让人数了又数,连数了几遍,还是少了一个。

    他登时大怒,揪出昨夜值夜的衙差痛斥了一顿。

    那衙差颇有些委屈的辩解:“小的昨儿可是一晚上都没有睡,一直在院子里巡视呢!若说有人偷走了尸体,小的怎么可能没发现?小的中途不过就去了一次茅厕,难道这么短短的时间那人就能将尸体弄走还一点声响都没有?”

    钟大人瞪他,“那你给本官将尸体找出来啊!”

    他重重一甩袖,气得不行。

    倒是一旁的大理寺卿摸着胡子分析道:“莫不是这偷走的尸体能让我们查出幕后元凶?所以那幕后元凶让人来将他偷走了?”

    钟大人闻言觉得不无道理,“刘大人说的不错,这么多尸体都在,偏偏少了那一具,说明那具尸体一定有凶手的线索!”

    说罢,他立马让人仔细查看这处院子,看偷尸体的人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好让他们顺藤摸瓜,查出是谁。

    又听得凝阆郡主昨夜已经自个回来了,钟大人想了想,坐了马车便往辅国公府去。

    到了辅国公府,赤重武出来招待他,听说他要见赤吟,询问事情经过。

    便让人去玉檀院问问大小姐醒了没有。

    不一会儿,去问了回来的人道大小姐还未起呢。

    赤重武看向钟大人,道:“吟儿她受了些伤,又感染了风寒,身子还虚弱的很,只怕是没办法前来见钟大人。”

    钟大人闻言,只好告辞。

    这起案子可真真是愁坏了他,仅凭这些尸体,能查出什么来?若是有个活口,还能严刑拷打,逼问出指使之人。

    这唯一可以查的一点,就是这些人都是暗卫。

    而谁家没暗卫?他也有呢!若是凭这点着手查的,只怕整个盛京城的世家都要被查到,就连皇上身边也都是有暗卫保护的。

    这如何去查?

    钟大人回了刑部,在自个书房里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坐了好半天。

    他起身,想着再去停尸房看看。

    衙差们将这附近搜了个遍,也没发现偷尸体的人是怎么作案的,一点痕迹都没有,就像那尸体是凭空消失的一般。

    便有衙差颤着声音道:“不会是诈尸了吧?”

    “扯犊子!”一人呵斥他。

    “你瞧这些人个个七窍流血而死,仵作验尸也说了,他们个个都是心脉俱碎,死的这么惨,说不定正是怨气不散,诈尸了呢!”那人又道。

    “你们在说什么呢!”

    话刚落句,就听后面响起声音,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是钟大人,忙纷纷行礼。

    钟大人睨了他们一眼,抬步走进停尸房。

    几个衙差跟进来,狗腿道:“大人可是找到了什么线索?”

    钟大人没说话,只专心看起这些尸体来。

    先前说诈尸那个衙差凑上来,指了指那七窍都是血迹的尸体,道:“大人,你看这人死的这么惨,会不会是诈尸?”

    钟大人瞪他,“让你值夜,你弄丢了尸体不说,为了推卸责任还编出个诈尸!这世界上从来都没有鬼,哪来的诈尸!”

    那衙差心里坚定是诈尸,便探手去摸那尸体眼角流出来的血迹,血迹虽然已经干涸,但他使劲一戳,还是蹭下来不少。

    他将带了血得手指举在钟大人面前,道:“大人,您钱,这可是正正经经的人血,七窍流血而死,还心脉俱碎,这可不就死得惨嘛!”

    说罢见钟大人没反应,看都不看他手指一眼,反而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尸体的眼睛。

    他顺着看过去,将他被他擦掉血迹的眼角竟有一颗红色的印痣。

    他不由咽了咽口水。

    钟大人从这具尸体身边走开,走向另一具尸体,抬手擦去他眼角的血迹,发现竟然也有。

    发现他的动作,那衙差便帮着,将所有尸体的眼角血迹都擦掉。

    结果,每具尸体眼角都有一颗印痣。

    钟大人一一看过之后,心里惊疑不定。

    他身边的暗卫,虽然日日都蒙着脸,但是他能看到他们的眼睛,那眼角也是有一颗印痣的!

    他的暗卫是在那神秘的暗魑买来的,这些暗卫应该也是吧?

    想到这点,钟大人立马吩咐人备车。

    上了车之后,车夫问他要去哪儿。

    他答:“去城北柳茶巷。”

    ——

    城北,柳茶巷,众所周知,这里有家闻名盛京城的青楼,名为重凤楼。

    它之所以闻名,在于它跟其他青楼妓院的不同。

    旁的青楼妓院都是只要你是男人就可以随便进去消遣,只要你拿出银子,就是是乞丐,也是可以进去享乐的,而且,只有晚上才开门营业。

    而这重凤楼,不论是白日还是晚间,都是营业的,而且有明文规定,不穿丝绸锦缎者便不能进入重凤楼。

    也就是说,这里面只做有钱人的生意。

    而听说只要进去,动辄就是百十两,若是留下过夜,更是五百两起等。

    而这重凤楼如此,必然是有它的资本的。

    听说里面的姑娘个个长得是花容月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这样的女子,更是有着讨好男人的本事,试问哪个男人会不喜欢?

    一辆马车停在重凤楼门前,车夫见自家大人竟是要到这里面去,不由心下嘀咕。

    大人一向是个洁身自好的,又很爱夫人,如今夫人又了身孕,这大人竟就开始往妓院来了?

    但他面上可不敢表现出来,掀了帘子,接钟大人下来。

    钟大人下了车,让车夫就在门口等候,然后大步进了重凤楼。

    门口有专门的迎客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的,气质极佳,让人瞧着就跟其他妓院青楼的姑娘不一样。

    她看了看钟大人的穿着,便笑着请人进去了。

    到了大堂里,又有一位姑娘迎上来,询问钟大人,“这位老爷,不知是看听琴还是要与人下棋?或是听个小曲儿赏赏画作?”

    白日里来的,大都是做这些的,晚上来的,才是做那个事儿的。

    钟大人道:“找牡丹姑娘下棋。”

    那姑娘一听这位客官一来就点牡丹姐姐,瞧着也不像是常客,不由道:“这位老爷,牡丹姐姐现下有客,请您换一位姑娘吧。”

    钟大人看了看她,从怀里拿出一块铁牌子递过去。

    那姑娘一见这铁牌子,眼神微闪,道:“请您跟我来。”

    说着,便带着钟大人往楼上去。

    一连上了三楼,才转了弯,拐进一条走廊里,到了最里面的厢房。

    那姑娘敲了敲门,冲里面道:“牡丹姐姐,有客来。”“让客人进来。”

    片刻,里面便传出一个声音,这声音犹如黄鹂歌唱,清脆,婉转,动人,听到耳朵里里面,酥酥麻麻的。

    姑娘便推了门,请钟大人进去。

    待钟大人进去后,她便关上门退下去了。

    这是一间装饰优雅典朴的厢房,空气中闻不到一丝脂粉气。

    窗户打开着,紫色的轻纱在风中飘来荡去。

    临窗坐了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她穿着一袭紫色的裙子,手挽云纱,朝钟大人看来,朱唇轻启。

    “请坐。”

    额间有个菱形的花纹,同裙子一样的颜色,配上那双凤眸狭长,稍显魅惑。

    钟大人缓步走过去坐下,将手中的铁牌放在桌上。

    牡丹微微睨了那铁牌一眼,手执起一枚黑子,轻轻放在棋盘上。

    “阁下以前可曾来过?牡丹觉得似曾相识呢。”

    钟大人看了她一眼,同样执起一枚白子,也落到棋盘上。

    “来过一回。”

    牡丹闻言,缓缓的笑了,她道:“最近画鸟紧张,阁下若是来谈这桩生意,只怕要等上些许日子,不知阁下可等得?”

    那些贩卖的暗卫统称画鸟,钟大人眸光微闪,“我这桩生意谈得大,不知可否与姑娘上头的人一见?”

    闻言,牡丹诧异的看了钟大人一眼,落下一子,抿了唇,但:“上面有上面的规矩,牡丹无法左右。”

    这是不肯引荐了。

    这暗魑组织纵横江湖这么多年,根基深厚,若是硬来,只怕会牵扯出许多人进去。

    而且,只怕这盛京城中,有许多人都不希望他来查着暗魑吧?

    钟大人便闭了嘴,专心下起棋来。

    一盘棋下完,他起身告辞。

    牡丹就座微微福礼,却没起身相送。

    待钟大人出了门去,牡丹扭头看了看窗外。

    “去看看他是什么人。”

    她话落,暗处便有个身影闪身出去了。

    钟大人回到刑部衙门没多久,便有下人进来通报说五皇子来了。

    他一边疑惑五皇子怎么会往他这里来,一边忙迎出去。

    将人迎进大堂里,叫人奉了茶之后,钟大人便问:“不知五皇子来刑部,有何要事?”

    褚云勋道:“浦西路的命案,不知钟大人查的怎么样了?”

    钟大人闻言,以为是皇上让五皇子前来询问进展的,便道:“回五皇子,目前已经掌握了一点线索,相信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很快就能查出幕后元凶。”

    “哦?”褚云勋挑眉,又道:“那不知钟大人掌握了什么线索?”

    钟大人眼神微闪,笑道:“目前还不确定,请恕下官不便透露,请五皇子谅解。”

    褚云勋听罢,也不多问,转而说起其他的来,“听说现场的二十具尸体被查出均是暗卫?”

    钟大人一默,“没错。”

    “那不知钟大人可曾听过有一个多年盘踞在盛京城的组织?这个组织名叫暗魑,听说里面专门训练暗卫拿来贩卖。”褚云勋道。

    钟大人微微看了褚云勋一眼,诧异道:“哦?盛京城竟有这么个组织?若不是五皇子今日提起,下官可从来不知道呢!”

    褚云勋顿了顿,端起茶来抿了一口,又道:“凝阆郡主在天子脚下被人刺杀,只能说这背后之人太过猖狂,父皇对此很是生气,若是钟大人能尽快破案,必定能平息父皇的怒气啊!”

    “下官一定竭尽所能,尽快破案!”钟大人拱手道。

    “我也是听说钟大人为此案很是伤脑筋,便特意走这一趟,或许钟大人可以从这个暗魑入手。”褚云勋说罢,便起身要离开了。

    钟大人将人一路送出去,再回到堂中时,微微沉了沉脸。

    他先还以为这五皇子是皇上派来询问案情进展的,没想到,他是为了这个暗魑而来。

    这个盛京城里有多少人在暗魑买过暗卫,他不知道。

    不过那百花楼日夜进去的都是达官贵人,皇亲贵胄,这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有牵扯的。

    而这个五皇子虽然闲云野鹤,不喜政事,但可没少去重凤楼,他不信,他没有牵扯。

    但既如此,他又为何明里暗里的暗示他查这个暗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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