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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胜仗还如此垂头丧气地，也是少见。
从大楼出来，陆远揉了揉眉心，站在门口叹了口气。
“怎么了？明明刚刚在里面还说的一套一套的，为何出来就叹气？”石破天和几名其他佣兵队长稍作告别，看到了正在叹气的陆远。
“说归说，由我自己参与分析，组织，施行起来的计划，如此轻易地就遭到破坏，心里还是难免有不爽的。”陆远说出了实话。
“这确实是难免。”石破天从指挥室里出来，卸下严肃的表情就换上了平时爽朗的面孔，“我请你去你住的酒吧喝一杯？不对……老板不在。”
老板是杨叔，这回当然不在。
“这段时间内恐怕我们是都没有酒吧可坐了。我打算去看看机甲的维护的怎么样了。”陆远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那我们倒是同路——我们飞龙提供的力场装置被打坏了，我正要前去维修厂看看情况。”
说是维修厂，其实只是一处空的大库房，大家集中了一下把维修设备技术人员什么的集中到这里，临时成立的地方。
走在街上能感觉到镇内到处都弥漫着不安的气氛，其中最为不安的应该还是一些生活在此处的矿工和其家属——他们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几天突然镇上人多了起来，然后这里就被攻击了，虽然在这里生活的人也不是没见过黑帮火并之类的，但是那都是小帮派打打闹闹，英门和南城会是不会动的，更何况就算他们俩打起来也不会有导弹弹幕飞过来。
“说起来，石哥。”陆远先又打开了话题，“你好像和潘多拉没太大过节吧？”
大家都说石破天是个怪人，但是陆远知道石破天他们小队只是有自己的目标而已，算不上怪人，应该不会给自己平添麻烦。
“嗯？过节？”石破天想了想，“这么多年了不能算没有，但是像你那样明着给潘多拉找麻烦，倒还真是没有。”
“那石哥为什么会组织这个独立佣兵联盟呢？”
“啊——？”石破天面露惊讶，但马上又释然了，“对了，你从河港离开的早，不知道潘多拉开出的是多过分的条件，他要我们挂靠佣兵完全听从命令，参与雇佣佣兵的作战行动，当然，名义上我们依然是挂靠，所以没有什么保险和装备补给之类的，只有‘酬金’，这个酬金多少……那可就不一定了。”
“这些我倒是有听说……不过，似乎更多的人还是选择了暂时解除合同停止佣兵活动的吧。”
“嗯。”石破天点了点头，“避风头的人大多都这么选择了。”
“石哥为什么没有选择避风头，而是冲到了风口浪尖了呢？”
“这个问题嘛。”石破天摇晃了一下头，“你觉得让潘多拉继续横行下去，我们会有好结果么？”
“但是胜算很是个问题啊。”陆远又叹了口气，虽然他在指挥室里表现的好像胸有成竹一般，但是那个计划……老实说，已经不是能用“太过冒险”来形容得了，连目的地都不知道在哪，这叫哪门子突袭。
“是这么说没错。”石破天也叹了口气，“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的胜算实在是不高……但是，当佣兵是为了钱么？”
石破天忽然反问了陆远一个问题。
“是为了钱，当然是。”不能陆远开口石破天自己做了回答，“这是毫无疑问的，就算有些人是喜欢佣兵刺激的生活，但他们也不会不要钱。但是，当佣兵，仅仅是为了钱么？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就没那么统一了，我想，心五本地应该也有不少为了维护本星球稳定，而成为佣兵的，而这次潘多拉的作为，跋扈专横，行动中完全不顾及平民伤亡，把挂靠佣兵当成炮灰来使用，你也看到了，那个指挥官，我认识他，叫王斌，是个只认战斗效率的人，完全就没有考虑镇子里有平民，在我们刚到这里就对这里发动了攻击……潘多拉已经不是几十年前那个干刚刚成为星际集团的，虽然不算正义，但起码秉持公正的佣兵公司了，这件事也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对他们不满的佣兵已经有很多了。”
石破天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以为‘独立佣兵联盟’是我脑袋一拍想出来的名字么？事实上这也是一个星际组织，只是相对于潘多拉公司，他们太不显眼了，我也是打得他们的旗号，遗憾的是潘多拉现在干扰了星际通讯，我既没法联系上独佣联，也找不到解放。”
“原来如此。”陆远点了点头。他所认识的石破天确实是这样一个说你不对，肯定会反对你的人。
“只是虽然有一些心理准备，也没想到，潘多拉这么快就找上门来。”石破天也苦笑了两声，“不过现在为这个叹气也没什么意义，关于你说的那个计划，我赞同。”
“嗯？”陆远愣一下，“不……那个计划也只是顺口就说了出来，仔细想想还是太过危险了。”
“是危险了点没错。”这点石破天也承认了，摸了摸头，“但是我们为什么练武？为什么要开机甲，为什么拿起武器？咳，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吧，对我而言，端起枪是为了让我有能力做我认为正确的事，就像这次，我反对潘多拉的原因只是因为他做的不对，而且我有能力反对他。啊……机甲维修在这边，我们的力场发生器在哪边，到这就得分开了！”
不知不觉走到维修厂附近，陆远也就得和石破天分开了，机甲维修车间是和石破天要去的不在一边。
陆远想了想，自己当初加入潘多拉的初心还真是“纯洁”，单纯的就是没钱了，找了个好赚钱的职业。
但是就和人们都是从纯洁的儿童慢慢成长为复杂的成人一样，也许石破天他们，站出来反对潘多拉的人们也是抱着简单的愿望开始了佣兵生涯，但是慢慢的有了其他的想法的吧。
一边想着，陆远一边扭过头去看了看正在维护的1889，这个导致他一度变穷负债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