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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9
“等一下。”
已经走到了门口的布良寻被叫停了脚步。
回过头来，是跪坐在了讲台上的白老师，正紧皱着眉头审视着自己特意放到了边缘的作文纸。
“布良寻同学，‘什么都不做就能拿到钱过活的普通人’是什么意思能否给我解释一下呢？”白老师皱着眉的同时嘴角却挂着微笑，手中抓着将布良寻的作文纸冲向了他本人。
“这，这个嘛。”
没等布良寻解释些什么，白老师从讲台上一跃而起，走到了布良寻的前面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拖到了教室外的走廊里。
“真是的，本来以为凯因同学的答卷已经够奇怪的了，没想到你这个笨蛋小鬼的更是意义完全不明啊。”白老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要写什么嘛，这个是我能得出的最正常的答案了。就算继续思考下去，我也不会知道将来想成为的是什么，顶多知道现在要成为的是什么——某个脑袋炸裂的高中生！”
“好啦好啦，虽然这种白痴一样的理想放到考试里面一定不会超过10分吧，但是以老师个人角度来看还是会给你一个及格分的，毕竟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也不坏吧。”白老师笑了笑，同时她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我找你是想说些别的。”
“哈？”布良寻一脸的诧异。
“嘛，就从这里说起好吧：秋泽高校历年来的招生，参考的并不只是升学考试时的分数。还额外招收了许多在其他方面有着闪光点的孩子。包括你在内，其中的绝大部分都被分配到我所管理的班级了。所以，我们都一直认为分数只是衡量优异的标准之一，但绝对不会是全部——当然以这个作为借口不好好学习，到处混日子的坏小子我也是绝对会好好教训他一顿的！”
“唔。”布良寻把已经涌到嘴边的那句‘既然如此期末考我是不是可以不参加了’咽回了肚子里。
“然后端木同学也是众多问题儿童中的一个——她是我们学校的特殊留籍生。”
“留级生？”
“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完全理解错啦，这个里面的籍是学籍，简单的来说她只是名义上的本校学生，每个学期末参加一次结业考试就可以了，至于来不来学校完全凭她本人的意愿，我们没有管理的必要，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她学龄挂够三年，发给她毕业证就好了。”
“什，什么！竟然还有这么好的事情，我也想留籍！！！”布良寻十分坚定地说道。
“你啊，留级还差不多！要知道端木同学当时升学考试的时候，可是以除了体育以外，各科成绩全部满分的优异成绩考入我们学校的哦，同时她的留级申请也得到了drf的特殊支持。抛开这些不谈——以她的学习成绩来看，就算一天不来学校，期末考试也能得到不错的成绩吧，你能做到吗？”
“哈哈，这，这个嘛。”听到前半句，寻因为自己眼中的那个粉色双马尾少女也正是如此：高分低能。至于drf的特殊支持——也就是说少女可能和drf有所关联？毕竟那群人不会对一个毫无关联的家伙做这样的关照才对。
“不过和你说这些，可不是单纯的为了鼓励你好好学习，作为‘大人’的我很清楚哦，对于你这样执迷不悟的坏孩子，最直接有效的办法还是从物理层面好好教训一顿。”
“唔，这也能算‘大人’的经验之谈么.....！”
“虽然听上去吃相不怎么好啦，不过‘大人’的话往往都是很有营养的，这些都是通过阅事和阅人获得的......对，阅人，因为见过了各种各样的孩子，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结论，说到这里——你是怎么看待端木同学的。”
“诶？”
“虽然她仅仅来了学校两条，不过在众多老师的眼里的形象已经定型为：成绩优异，思维灵敏，对待同学亲切，对待学习认真，喜欢用气体字代替语言也一并被列入了‘正常年龄该有’范围内的调皮，那么在你的眼里端木同学又是什么样的呢？说出你的真实想法，老师我不会质疑的。”
布良寻陷入了沉思。
也许正如同面前的萝莉老师所说，这些都是两天来她‘带给别人的印象’。但这绝对不是全部，她与这些形象有着极强反差的一面自己也确实见过，该将这些一并算作‘正常年龄该有’的.......？可总有一股强烈的违和感，仿佛‘那一面的她’并不是‘真正的她’一般。
“啊啊，不是很清楚，真要说大概是‘一个实际上比看上去要麻烦得多’的家伙吧。”
听到布良寻的答案，白老师愣了片刻，然后捂着嘴偷笑起来：“哦哈哈，那是什么奇怪的总结嘛。”
“刚才不还说不会质疑我嘛！”感到被欺骗的布良寻羞红着脸抗议道。
“抱歉啦，我不是在质疑，只是感觉太好笑了，哎呀，真不知道该说你迟钝，还是观察敏锐。”稍微平复了下来，白老师继续说道“正如你所说，我也认为端木同学好像在努力的掩饰——或者说是努力的饰演着什么。”
布良寻看着白老师的脸，虽然挂着笑容，但意外的让人感到十分严肃。
“因为老师见过了许多的这个年龄的孩子，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可以谈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完美’，正是因为存在着缺陷，才会不断地补全自己的不足而前进。但端木同学她所表现出来的，恰是这份所不可能存在的完美，而这份完美是真实的吗？端木同学很聪明，所以老师我才会担心她因为自己的聪明而原地踏步，这样不是就如同‘单纯接受指令的机械’一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