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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晨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心路历程真是大起大落，估计之前一个多月的生活都没有这几分钟来的刺激。
虽然最后一刻姜老出来挡住了刑天的攻击，但张晨的小心肝还是急剧跳动，不仅是因为刚刚在生死线上游走了一遭，更重要的是见到了自己师父这么强大，能和这看起来就很霸气的刑天抗衡，张晨的心中有些向往自己以后的样子。
白色光幕和黑色雾气虽然是有型无质的能量，但两者互相之间的碰撞却让张晨感觉到一丝心悸。
能量波动和泯灭时候散发出去的那一丝的气息都让张晨感到震惊。
如果……这一丝气息打在我的身上，我能抵抗么？
张晨扪心自问，在脑海中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放在对抗这一丝气息上，但最后的结果却是，张晨自己死。
“一群蝼蚁，即便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像你这样的强者，为什么会关系这些蝼蚁？”
因为两种力量的碰撞，张晨看不到刑天，但刑天的声音还是可以听到的。
姜老扭头看了眼张晨，冲着刑天摇摇头，“万物有灵，如果你没有修为，那你和蝼蚁的本质是一样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种道理你都不懂，你又如何刑天？”
随着姜老对刑天的质问，张晨发现白色光幕开始慢慢向外推进。
“刑天只要拥有比天更强的力量，这些道理又对刑天有什么用？只要我拥有的力量比天强，我就可以刑天！”
随着刑天的话说完，黑色雾气再次浓郁了一分，刚刚占据主动的白色光幕瞬间被压缩回原状，甚至在慢慢缩小范围。
张晨看的目瞪口呆，难道这道法的威力都是靠着说话说出来的？
一旁的鹑鸟不经意看到张晨目瞪口呆的样子，也不由感叹起来。
“这两位不管是谁的修为都可以说是通天了，放在这个世界已经可以说几乎无人可以抗衡，现在两位应该是看战斗僵持不下，开始比道了。”
张晨听到鹑鸟的感叹，这才恍然大悟，之前姜老和他讲过，悟道自然，有时候悟道比修为力量更加重要。
正在张晨回想之前的时候，黑色雾气突然一阵猛攻，白色光幕已经被压缩到了极限，甚至张晨感觉光幕已经贴近自己鼻子了。
张晨扭头看向姜老，敏锐的发现姜老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丝汗液。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不然谁都活不下去。
张晨把心一横，不就是说说话么！修为功法我不如你们，但说话这可是我的强项！我生活的地方可是网络信息大爆炸的时代，无数的喷子和所谓的砖家叫兽都是靠着一张嘴活着的！
“刑天！你不配叫这个名字！”
刑天听到了张晨声音以后不屑道，“蝼蚁还敢叫嚣！”
张晨一看刑天说话，心里一喜。
有戏！
“没错，我是蝼蚁，但我这个蝼蚁心比天高！你要刑天，可你的心却只有这么一点！就这样的胸襟还敢刑天？！”张晨一边说一边比出自己的小拇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刑天看到张晨的动作还是听到张晨的话，黑雾攻击的强度突然少了一分。
张晨的耳边突然传来了姜老细如蚊吟的声音，“继续说。”
张晨一看自己师父都这样说了，不由乐了，开始更加肆无忌惮的喷刑天。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修炼的！修道修道，不管是魔道还是正道，都要有个目标，你的目标是什么？就是对抗天？”
“看看你那点小肚鸡肠，如果不是天的话，你还能再活一次？看看天的肚量，你这条命都是天给的，然后你竟然还想刑天？”
“你还憎恨，你还痛苦，说实话，我是没有这个能力，我要有这个能力，我真想直接把你拍死！”
“用道貌岸然的理由干这些荒谬可笑的事情，没错，我是蝼蚁，你也很强，甚至我一开始比较佩服你，但知道我为什么不站在你这一边么？因为你的心胸太小了。”
“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你的心里只有天，那你的世界里就只有天，我虽然只是蝼蚁，但我能看到天之上还有天上天，我还能看到所有的生命，我的眼界比天大，所以我的世界就比你的世界大！其实你才是弱者！实力弱可以修炼，但像你这样心中软弱的人，无可救药！”
张晨最后吼出无可救药以后，终于停下了自己对刑天的“讨伐”。
随着张晨越说越起劲，刑天的气势越来越低，姜老的压力也越来越小，最后甚至原本浓郁的黑雾都缓缓消散，刑天的身影也显露出来。
张晨这一连串的话不仅让刑天停止攻击，身后一群灵兽都目瞪口呆。
太厉害了！这个凡人真厉害，竟然可以单单靠嘴让刑天停止攻击，如果……他是站在刑天那边的……
这一刻，所有的灵兽都打了一个冷战。
太可怕了！
姜老在刑天停止攻击的时候就散去了白色光幕，在一旁面带微笑的看着张晨的表演。
这个徒弟，每一次都能给自己惊喜。
刑天从天空降落下来，慢慢走近张晨，所有的灵兽都紧张起来，甚至鹑鸟还想第一时间冲到张晨的身前，不过却被姜老摇了摇头伸手挡住了。
刑天最后站在张晨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小小的身影，沉声道，“你说，像我这样的人无可救药？”
张晨毫不示弱的抬头盯着刑天。
“没错！像你这样内心软弱的人才是真正的无可救药！”
“可是我有无穷的力量！我有满腔的仇恨！”刑天冲着张晨吼道！
张晨看了一眼相比他而言巨大无比的刑天，面露不屑道，“知道我为什么不怕你么？因为在我看来，我心怀天地，就连天地都在我的心中，所以，我最大，再看看你，心中没有地，没有天，甚至连个具体的人都没有，拥有的只有你说的满腔仇恨？你告诉我，仇恨是什么？”
刑天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不知如何反驳，只能愣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张晨，等待着张晨给他的解答。
张晨看到刑天终于被自己忽悠住了，心中不由松了口气。
TMD真不容易，这回是真的当了个嘴强王者，输出完全靠吼啊！
张晨这时候清了一下嗓子，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仇恨，众生八苦之一，谓众生实有内六处，不爱眼处，耳、鼻、舌、身、意处，彼同会一，有摄和集，共合为苦。如是，外处、更乐、觉、想、思、爱，亦复如是。此皆因不爱之境与身心会合而引发之痛苦，称为怨憎会苦。”
张晨的声音在这一刻如晨钟暮鼓一般在刑天内心敲响，原本吸收了无数怨气，黑雾的刑天此刻如同泄了气的气球般，身体往外喷射出无数黑雾。
姜老反应迅速，直接用自身灵力包裹住所有的黑雾，一丝一缕都没有放过。
而刑天却根本没有在意自己身上的变化，而是一直喃喃重复着张晨刚刚说的话。
姜老看到刑天已经丧失斗志，这时候冲着张晨笑道，“你这滑头，刚刚你说的话可是有点蛊惑之道的意思啊。”
张晨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到底是不是蛊惑之道和张晨可没有关系，张晨只是把前世佛宗对于仇恨的定义说出来了而已，谁知道对于刑天的效果这么大，只能说明刑天的内心的确有漏洞。
“现在刑天已经这样了，那……我们这是胜利了？！”
鹑鸟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张晨转过身，冲着身后所有的灵兽吼道，“我们赢了！”
一瞬间，所有的灵兽都沸腾了！
“哦！赢了！赢了！”
“呜呜！赤影兄弟，你看到了么？你没白死啊！”
“死臭虫，咒我干嘛！不知道我被救下来了么！”
“胜利了！”
“大胜而归！”
随后，所有的灵兽都自发的围住张晨，对着张晨跪拜下去。
“多谢先生！”
“多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