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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有些明白了：“是毁灭社！”
穆察拿起烟嘴，插上了一支烟：“没错。我手里有一份七十年代毁灭社的成员名单，抱歉的是不能给你看。这可是有些人冒着生命危险搜集出来的，这上面一些人的后代至今仍然活跃在这个庞大的犯罪组织中。毁灭社由尼古拉斯的父亲催眠大师霍华德w尼古拉斯创建于1948年，原名‘光明会’，意在将心理学从学术推广到社会层面，达到一种普及状态。当时这个组织吸引了一大批顶级心理学家的加盟，成为了美国心理学会之外第二大心理学组织。可是到了1962年老尼古拉斯去世时，光明会内部因为主席继承人的问题展开了争执，一批拥护小尼古拉斯即位的人成为了后来的元老，即使徒；另一批要求通过选举产生领袖的人则被清理出去。这些人包括行为主义的大师斯金纳、人本主义的大师马斯洛和罗杰斯、精神分析的安娜弗洛伊德、日内瓦学派的后继者科尔伯格、尚在人世的语言学家乔姆斯基。他们面对尼古拉斯将光明会更名为毁灭社、大力发展催眠术以达到不可告人目的丑陋行径十分气愤，于是建立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组织——‘心理事件调查局’。这个组织专为解决警方无法涉足的心理犯罪领域而构建，四十多年来始终和毁灭社进行着殊死搏斗。”
“原来还有这样一段历史。”我低声回应着。穆察继续道：“我手中的那张名单上记录着七十年代毁灭社十二使徒的名字和代号。其中第三使徒的名字叫做‘King’，代号是‘圣剑’。毁灭社一直有一个传统，那就是所有使徒要把象征自己代号的事物刺在身体的某个部位，这个部位由尼古拉斯亲自指定，对外界严格保密。而每一名使徒的手下则与该使徒刺同样的事物，但是位置不能相同。具体的位置只有十二个使徒自己清楚，以达到身份的绝对保密。King和中文里的‘金’同，而圣剑更是被俞金山直接刺在了手臂上。我手中的名单还同时记录了十二使徒刺青的位置，事实表明，他就是第三使徒。”
不知不觉，我想起了杜小晨手腕上的那枚刺青，心仿佛被扎了一下。穆察看了我一眼，说道：“子冯，我已经给了你充分的证据，现在就请你帮我梳理一下里根遇刺一案的始末吧。”
我试着回忆穆察方才所说的一切，勉强说道：“以往的袭击事件基本上是和两种事情有关，一是信仰冲突，二是政治暗杀。如果是一个精神病杀人，勉强可以当作第一种，但掺入了毁灭社，就一定和后者有关。那么目的何在？是那张金卡。所以我的结论是，尼古拉斯派当时的第三使徒、代号‘圣剑’的俞金山刺杀里根总统。俞金山当然不会自己亲自动手，于是用催眠术暗中操控了可怜的约翰辛克利，向里根和他的下属开了枪。事发后，受伤的里根被急忙送往医院救治，途中，毁灭社的人控制了联邦调查局的人员以保护国家财产为由取走了里根身上的金卡。这样一来，他们就拥有了全世界最有威胁的武器。”
穆察向我挑起大拇指，并接着说道：“正因为那次事件后他们拥有了核武器，所以到今天没有人敢站出来对抗毁灭社。但也因此，俞金山永远离开了毁灭社，整整消失了四年之久。这四年没有人见过他，直到他家发生了惨案才被公之于众。我想美国一定第一时间赶到，进而和中方协商，两方达成一致一同封锁了消息。这也就是为什么此案查了四个月之久，而警方的最终结论却如此模棱两可。”
我们两个人沉默了片刻，直到我打破僵局：“明秋，我觉得当下的两桩案件仿佛更为重要。你为什么要纠结这么一桩旧案不放呢？”穆察转过头来看着我，说道：“俞金山能成为第三使徒绝非等闲之辈，他为什么会突然发疯，认为自己被恶魔附体以致杀死全家？我从不相信怪力乱神，这一切都一定会有解释。现在，我们再度遇到同样的案例，作案手法一样残忍血腥，这难道只是巧合吗？”
我问道：“这么说，你认为这些事情之间是有联系的？”穆察只道：“很难说，我只是相信直觉。俞金山本来就是中国人，他的家一定发生过什么变故，才导致了这起事件。而这样的类似经历也极有可能发生在本案的凶手身上。因此我觉得有必要彻查俞金山的档案，哪怕亲自去一趟案发地。”
这时，我听见自己房间里的闹铃响了，回头看看穆察，说了句：“你真的不困吗？”穆察没听见我的话，而是跑到书房忙活了起来。我拖着满是困意的身体打算回屋换衣服上班，忽然想起今天是周日，拥有回笼觉的世界一下子变成了彩色的。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天真。
两天后的中午，我正在单位值班。这是因为一些学生中午不回家吃饭，所以老师们要轮流值班，以免学生们出事。这就是城市太小造成的问题，如果是那些住宿的学校就不必劳烦我们教师出马了。当然，即便我们教师中午在班里呆着，照样有些不安分的学生会闹事。毕竟是中学生，他们总会有些让大人搞不懂的爱恨情仇。
当时我正在给学生们放电影，忽然收到了穆察的短信：“速来警局，DNA有结果。”那群学生看得正入神，我知道无论我现在走与不走他们都不会关注到。但最大的问题是，我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和穆察在一起永远搞不准时间。于是我不得不找到班长，告诉他我现在要去开会，如果午休结束回不来就直接告诉同学们下课。其实这己经不知是第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