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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鹤记 第一卷 旧爱新欢 9

作者:凌朵尔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17-09-19 03:10:54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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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翊帮淇滺安顿好楚郁鞅之后,自己随即晕了过去。

    伯燮先生带着陆离,正欲诊治楚郁鞅,一看潇翊的境况,忍不住好奇,便先去替他诊脉。

    “真奇怪,”伯燮先生皱着眉,感叹道:“真奇怪。”

    淇滺虽为了楚郁鞅心急如焚,但也担忧潇翊,急忙问:“表哥怎么了?”

    伯燮先生放开潇翊的手腕,再仔细看看他的面色,表情倒从容,只是疑惑不减:“也没怎么,就是虚,就像空着肚子一口气跋涉了八千里路一样。老夫真想不通,他这阵子倒腾什么新鲜事去了。”

    淇滺这才意识到,昨天来药王谷时,只有欧阳论思和陆离迎接,并未见潇翊。

    但她现在没心思追究这个,一听伯燮先生说潇翊没事,松口气的同时,也更加急切。

    伯燮先生看出他的心思,将潇翊交给陆离,便踱到楚郁鞅床边。

    这次面色凝重下来,将一屋子的空气都牵出千斤重量,压得淇滺心口剧痛。她战战兢兢地问:“他怎么样?”

    伯燮先生并未回答,只打开药箱,看似不经意地施了几针,楚郁鞅额上就有了一层细汗,胸腔起伏几下,好像舒了口气。

    伯燮先生一边收拾针灸,一边摇头叹道:“凡事有利就有弊。不事修为的人,怎么出得了这种状况?”

    淇滺哭哭啼啼地问:“他怎么了?”

    伯燮先生竟笑起来,说不出的慈爱:“本来只是受了点风寒。”

    淇滺不解:“他看上去很严重。”

    伯燮先生点头表示认同:“也不知他修炼了什么,总之是与常人不太一样,这个就不好解释了。说得简单一点,就好比你身体里只有一条小溪,他身体里却是汪洋大海。邪气入体,在你,不过是溪岸破了个口子,水溢出一些而已,在他,却是江河决堤,生灵涂炭。所以说,凡事有利就有弊。”

    淇滺重复一遍:“与常人不太一样?”

    伯燮先生也不再过多解释,只是反问:“若一样,游泳能游出性命之忧?”

    淇滺陡然一脸红,抽泣得更厉害,使劲摇着头说:“我不是故意推他下去的,哦,不是,也不是不是故意,我只是没想到……”

    这混乱不堪的话语,伯燮先生并未放在心上,很快打断她,慎重叮嘱:“他伤得不可谓不严重,从现在开始,施治用药,必须严格遵医嘱,不可有丝毫怠慢。”

    淇滺哪敢违抗,头点得跟捣蒜一样。

    伯燮先生又说:“我会安排人过来照顾。”

    淇滺愣了一瞬,立刻急道:“不用不用,我照顾就可以。”

    伯燮先生抬头,认真看了她一眼,她立刻面红耳赤。伯燮先生目中的严肃褪尽,目光变得慈爱且含笑:“小姑娘,你会照顾人?”

    淇滺又羞又急,却还是梗着脖子道:“我会,当然会。我,我从小与他相依为命,他生病了,都是我照顾。”

    说完脸上几乎快燃烧起来。

    伯燮先生见此,也不强求,关照一句:“有人会来送药。”便打了个哈欠,收拾好药箱,施施然往回路踱去。

    大门关闭的声响像一记不轻不重的耳光,将淇滺抽出三分清醒。她立刻有些捶胸顿足,懊恼地想,自己扯那弥天大谎做什么。她宁愿相信,他们在空华城养的那只叫“木耳”的猫会照顾人。

    奇怪的是,即便如此,她仍不希望此时有外人过来。

    她收敛心神,努力保持镇静,便开始思来想去地回忆小时候生病时楚郁鞅为她做的事。可楚郁鞅做的太细致零碎,她急切中反倒寻不出一件轮廓清晰的事。等脑子都开始发疼时,才瞥见楚郁鞅额上的汗珠,终于豁然开朗。

    她慌慌张张跑去打了一盆温水,等奔回床前时,一盆水已洒了一半,从衣襟到裙摆都湿得像淋过雨,但她毫不在乎,甚至还相当轻松,她终于有事可做。

    等她用湿毛巾擦拭楚郁鞅的脸时,那份轻松便荡然无存,心里像压了无数碎石。她在某一刻曾自己早些时候说的那句话,“你看看你做的那些事,你就循规蹈矩了?”。她再度回忆那悬崖边发生的,某些细节浮现出来,她从中感受到一些撩人心虚的温情,如同秋日湖水里静静流淌的月光。借着这些零散的温情,她终于有了几瞬的睿智,就像有澄亮的流星迅速从脑海中划过,让她看清一些飘忽无定的事物,让她感受到一些根植于血脉的牵连。她的指尖几乎要探触到一些谜底,比如,一直存在她心里,让她觉得自己亏欠了欧阳论思的那道影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所有这些思绪都是倏然来去,就像灯烛里爆出的灯花,只听见“噗啦”一声响,尚未回神时,那点亮光就已消失无影。她隐约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又产生之前的别扭感,她一遍遍地质问自己,你哪来的无耻呢,他分明是父亲啊。

    这种模糊不清的矛盾,让她越来越疲惫,手里开始拿捏不稳,好几次湿淋淋的毛巾直接落在枕边或床单上。她听见自己的呜咽声盘旋在房间上空,与残灯投在墙面上的阴影一道颤抖不止。她又把毛巾浸了几遍水,双手却抖得无力拧干,只能任水流淌在楚郁鞅的脸上和手上。她绝望地想,自己真是一无是处,什么事都能做得一团糟。

    她终于不再挣扎,将毛巾扔回盆里,俯趴在楚郁鞅胳膊上恸哭起来。哭着哭着,困意袭来,她也无心挣脱,顺从地阖上眼。迷糊之际,又觉得心里空空的,便躺上床,伏到楚郁鞅胸口,却又感觉身下的床单寒湿透骨,下意识地翻个身,直接从楚郁鞅身上翻到床的里侧,再在他胸口伏好,终于一切妥当,她已人事不知。

    她在睡梦中一直听到“噗噗”的踩雪声,听到头顶传来急促而悲怆的喘息,以及混在喘息中的人语:“就剩我和你了,我带你走……”

    她哭得鼻子被堵死,只能张嘴呼吸。

    她是在一声悠长的叹息中醒来,感觉有手臂紧搂着她,一只手在她头顶顺着长发抚摸。她心里一阵狂喜,却贪恋那怀中的温暖平静,因此没有马上仰头,亦没有出声。

    只听楚郁鞅叹着气道:“你小时候生病时,我彻夜无法阖眼。等我病了,你反倒睡得比我还香。天理何在啊!”

    淇滺小声说:“君瑟,我也帮你做了一些事,我只是累了……”

    楚郁鞅“哦?”一声,接着叹气:“你好歹该帮我把外衣和鞋脱掉,把被子盖上。你再恨我,你不能趁我生病时往我枕上和床单上淋水。还自己把干的地方占了,特意把我死死挤在水里。我从前怎么教你的?做个仁慈的姑娘。”

    淇滺一下笑出声来,对楚郁鞅说:“去我房间吧。你这里又赃又乱,我实在呆不下去啦。”

    说着便跳下床,寻出一套干净清爽的衣衫递给楚郁鞅,在一旁看着。

    楚郁鞅一动不动,说道:“我是病人。”

    淇滺想想自己先前对他天理不容的“照顾”,也觉出惭愧,却不知怎样才好。

    楚郁鞅说:“你可以闭着眼。”

    她觉得有道理,一时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便闭上眼,开始在楚郁鞅身上摸索。

    楚郁鞅叹道:“你这样,到明天中午也换不好。”

    淇滺又睁开眼,懵懂地看他。

    楚郁鞅语重心长地教道:“从前看过的就不用闭眼了,遇到没看过的再闭也不迟。”

    淇滺的心跳猛一阵加剧,却也同时茅塞顿开,心想,他说的也有道理,自己怎么就想不到。就这样,终于顺利帮楚郁鞅换好了上衣。

    楚郁鞅提醒道:“你可以闭眼了。”

    淇滺听话地闭上眼,又开始摸索,却冷不丁被楚郁鞅一把抓住手腕,沉寂一会儿,才听他说:“算了,我不相信你。你又不付钱,我可不想吃亏。”

    躺到淇滺柔软干爽的床上,二人都长长舒了口气。

    此时已到傍晚,霞光从窗格透进,将半边房间晕成温淡的红。晚风清凉,吹起楚郁鞅的头发,又拂过淇滺蒙着一层雾气的眼睛。

    楚郁鞅低声说:“对不起。”

    淇滺的眼泪一下就冲出来。她想不通,自己何来如此委屈。其实楚郁鞅之前说的那些惊世骇俗的话,她早忘到天边去了。

    楚郁鞅又重复一遍:“对不起。”

    淇滺痛苦地摇头:“君瑟,我不知道怎么办好。我不能跟你走得太近,不能有男女之想,那让我不舒服。可我也不能离你太远,那更让我难受。我总觉得我忘记了一些事,我既害怕永远也想不起来,又害怕突然想起来。更何况,我现在有了欧阳大哥,我不想、也不能亏欠他。君瑟,我不知道怎么办好。”

    楚郁鞅皱着眉说:“男女之想?这是你自创的名词?”

    淇滺哭着一拳擂在他胸口。

    楚郁鞅叹了口气,突然亲吻她的头顶和额头,这让她有些局促,有些疑惑,却又有无法言明的依恋。楚郁鞅低低的话语伴随好闻的松针味,绕着她每一个毛孔打转:“滺滺,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你是我未来的妻子。”

    淇滺被他握着的右手,指尖略略动弹一下,坦诚地点头:“记得。”

    这句话同他们共同经历的所有事物一样,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变成一种不可解的东西,一种人类文字和情绪诞生前的奇特符号。

    楚郁鞅小心抬起她的下巴,直直与她对视。淇滺的目光陷进那片温柔深广的蓝,便觉蒙蔽的内心又有了刹那一现的清明,脸颊泛起两片娇怯的粉红。

    楚郁鞅认真地问:“这句话,现在给你的感觉,是不是又不太一样?”

    淇滺困惑地点头,困惑中又夹着三分欣慰,两分忧虑:“是不太一样。君瑟,这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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