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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景云自马上下来，走至慕月凰的身前，一双眸子看向慕月凰，唇畔浮出一抹苦涩的笑，旋即扬手，狠狠的匡下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这夜里，如此的清楚，慕月凰不躲不闪，那一巴掌的力道，让她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头偏向一侧，口中有腥味涌出。这一巴掌很疼，一巴掌下去，慕月凰的脸立刻肿起来。
慕月凰看着慕景云悲痛的眼神，眼中闪过伤痛。她的确该打，她只记得凤黎烟是她认定的男人，却忘了慕景云是她这个身体的母亲，她是她的女儿。前世并没有体会过什么亲情，所以她忽略了这样的情愫。
踉跄着转身，慕月凰朝着春风阁走去，身影带着浓浓的哀愁。身体有一种不属于自己的痛在蔓延，她捂上胸口，在心间呢喃，她该如何面对这一幕呢？
慕月凰，你可曾还在看着，如果看着，那么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吗？
也许是我太自私了，自私的希望母亲能够不顾一切，不计后果，只愿自己的孩子得到她想得到的。哪怕她是魔，她也能站在身后，哪怕她错了，她也能摸摸她的头，将她无法收拾的烂摊子收拾掉。
走到今日这样的决然地步，是不是已经没有转弯的余地了？
慕景云看着慕月凰的背影，那种好似失去一切生机的死沉背景，越发的让慕景云心痛。
“月凰…。”声音微弱，带着沙哑，然而慕月凰还是听到了，那好似游魂般失去生机的身体停在了原地，良久，好似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慕月凰的声音低低传来。
“母皇，我们之间回不去了，对吗？”
慕月凰的声音透露着浓浓的哀伤，她做事决然狠辣，今日这一幕，发生，后果便是如今这样。可是，为什么此刻好像连呼吸都觉得痛苦不堪？是不是那种毫不保留，不为世俗任何规则所束缚的亲情，是自己自私的想法。
“……”慕景云沉默，这个问题，她该怎么回答？
慕月凰抬头，对着夜空无声笑笑。
“我想我是个自我而自私的人，在我的想法里，你是我的母亲，那么即便我做了任何事情，对也罢，错也好，我成神还是成魔，我的母亲，那些与我有着血脉相承关系的人，永远都不会弃我而去。什么世俗法则，什么流言蜚语，都不会成为阻绝这样关系的借口。”
声音绵远而悠长，落寞而哀伤，透露着漫天的悲凉，在这夜里，竟让人无端的想要落泪。
“没有人教我，怎样去爱一个人，没有一个定式的模板告诉我，亲情就是这样，爱情是那样，友情是怎样？我睁着眼睛，踩着碎石，流着血，也只能认了。”
一滴泪滴在下，四分五裂，凄然绝美。
“我只想守护我要守护的人，事，天下算什么，权势算什么，人命又算什么？”
“很抱歉，刚才我忘了，其实你是我母亲，这个身份。”
一身倦怠，满目疲累，慕月凰好像拖着一个很重很重的行囊，走在无人的路上，一步一步，仿佛有千斤重，走的很慢，走的很伤，背景是那般的孤寂。
很抱歉，刚才我忘了，其实你是我母亲，这个身份。
慕景云无声的呢喃着这句话，看着慕月凰的背影，眸中悲痛交加，母亲，皇家里，就算慕氏没有出现过争权的戏码，可是为皇权，还是牺牲了很多很多，母亲，端坐在皇位上的她，可曾为她的几个女儿做过些什么？
她这几个女儿，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皇位，权利，金钱，而她，能给她们的，好像也只有权利，金钱。
“我们谈谈吧！”
沙哑着嗓子，慕景云看着慕月凰，心中感慨万千，也许，该是母女两个好好谈谈了。
春风阁。
慕月凰和慕景云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外面的事情自是不用他们关心，慕景云也不去操心，既然她这个女儿能找出那么厉害的杀手，身后的人要处理掉痕迹，也是轻而易举。
慕月凰没有看慕景云，她的眼神透过屋顶的琉璃，看着外面，看着天际由黑转白，不言不语，神情漠然。
“你想清楚了吗？”
慕景云的目光一直落在慕月凰的身上，那种漠然让她恍惚中觉得，慕月凰就要那样乘风而去，好似她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这种感觉很怪异，明明是个眼睛不眨可以冷眼看厮杀，血流成河，之手杀戮，无喜无悲。
这样的心境，好似…好似…。佛！
慕景云摇头，甩去自己脑海中可笑的想法，佛，会之手杀戮，任血流成河？
“什么？”
慕月凰转头看向慕景云，眸中闪过不解，并没有听懂慕景云那句话的意思。
“既然你决定了要凤黎烟，你想清楚了吗？以后的一切……”慕景云没有说完，然而话里已经完完全全的表达了所有的意思。
慕月凰微微一笑。
“想清楚了，而且，从你肯用龙脉救活我的时候，星的轨道就已经发生了改变。”
慕景云眼神一晃，自是明白慕月凰话中表达的意思，星的轨道已经发生改变，这天下，怕是风云要起，注定结束这三国各自为政的局面吧！慕月凰，她的女儿，将是这大地之上的霸主真龙。
“我明白了。”
慕景云起身拍拍慕月凰的肩膀，深吸一口气，女儿已经长大了，该走怎样的路，她可以引导，却不能决定，既然明白了一切，那么就让母皇做个任性自私的女皇，只要你们觉得幸福便好！
天下母亲的愿望，不都如此。
慕月凰将慕景云抱在怀中，嘴角上扬，心里盛满感动，这一世，她何其幸福！慕景云微笑，然而笑容中，难免带着些歉然，她不是个软弱仁慈的人，否则也不可能为帝。不管是死去的三千精锐，还是凤家世世代代暗中处理掉的血瞳男子，亦或是她暗中威逼，让凤阮凝废掉凤黎烟的武功，买入青楼，皇家的阴暗，能为帝的，又岂能一个好坏定论。
从某种角度上讲，慕景云也如同慕月凰一般，骨子里有着的也是那种，别人的死活与我有什么关系的漠然。
“凤黎烟被江湖医仙白婉莹救走了。”微微的叹口气，还好当时没有一个冲动的直接让凤相杀了凤黎烟，否则，真不知道她这个女儿，会做出什么来？三千人命，眼睛眨都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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