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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朱门学院大门前，如同学院的名字，确实是红色的大门，看起来很重，不是很破，但是却能看出有些年头没有重修过了，门口没有人排队，只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整个人趴在前面的桌子上睡午觉，应该是报名登记的人吧。
敲了一下桌子，登记的人慢慢抬起头，不耐烦的说，“干嘛？”
子书言不温不怒，“来这里自然是报名啊，不然还能干嘛？”
“滚蛋，不收人了，打扰老子睡觉。”说完又继续趴下睡觉了。
哐当，不经意间一枚金币在子书言的袖口掉到了桌子上，或者说假装不经意。
听到这个声音本来想睡觉的男人立刻抬起头来，看了看桌子上的金币，再看了看子书言，和刚才完全不同的态度，满脸堆笑的说到，“呦，你是来报名的啊，瞧我都睡糊涂了，只是看你的衣着不像来我们学校的人啊，你确定没走错？”说话间将金币挡住慢慢朝自己的方向移动。
“如果这里是朱门学院我就没走错。”子书言摇摇羽扇到。
“好好好，年少有志，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子书言。”
“好，你在这个册子上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在这里拿一根签子就能进去了。”男人趴着的时候正好压住册子，现在才能够看见，在地上拿出一个竹筒，里面装着一样的红色签子，应该就是让子书言拿这里的签子了。
子书言在册子上没有口水的地方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拿了一根签子就向门内走去。
望着子书言远去，“叫什么来着，子……子书……子书钱？还是什么来着，我看看，”说着拿起了册子，“诶，不认字啊，算了，反正是个神经病，自打进了这朱门学院我就没收过金币，这么有钱还来这里，真是脑子有病。”自言自语一番趴在桌子上继续睡去了。
来到大门之内相比于天羽城这里面真的只能用破败来形容了，因为是招生的时候，所以老学生都放假了，而这里也没有什么人来，所以诺大的院子只有子书言一个人。
在一个屋子门口写着招生两个字，子书言推开半掩的门，屋子内部很简单，和门口一样有个人在睡觉，只不过此人的睡相比刚才的强多了，是一名老者，双眼微眯躺在摇椅上。
“都中午了你还能进来，门口的那家伙没偷懒吗？真是稀奇。”子书言刚刚进入房间老者便开口说到。
子书言没有回答，只是走到桌子前面，将手中的签子放了上去。
“学费。”老者也没有多说只是甩出两个字。
“多少？”子书言问到。
“十个银币，多了不退。”老者只是眯着眼从未睁开过。
子书言将五枚金币放在桌子上站在旁边。
老者没有睁眼只是点点头，“我想我已经猜到你是怎么进来的了，只是在我这儿没用，你给多少我都会交上去。”
“我不知道有没有用，我只知道这个学院的房子貌似没有几个好的，如果你强调公平的话，多劳者多得，那么付出的多也应该得到最好的吧。”
老者躺在椅子上一摇一摇的，“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倒不算贿赂，但是想要吃好的住好的你来错地方了，来到朱门学院大把撒钱我有理由怀疑你的目的性。”
“那你就慢慢猜。”子书言摇了摇羽扇看着老者。
只是一瞬间本来躺在椅子上的老者一把抓住子书言的脖子，子书言表情不变，依旧微笑，老者则紧盯着子书言。
“明明是个普通人，”老者已经看出子书言不是神修，“动作还挺快。”
为什么会这样说呢？老者抓住子书言脖子的一瞬间，子书言的羽扇也顶到了老者的脖子，而且只是羽扇的羽毛那边，表面看上去老者胜了，不过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羽扇之下可是还藏着一根锋利的钢针啊。
门口吹来一阵清风，随着清风的到来，老者也回到摇椅上，而子书言依旧扇着羽扇，手中的钢针已经消失了。
“我看人很准，好人坏人都写在脸上，今天看得见却看不透，那你告诉我你是好人还是坏人？”问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这个人真的是老糊涂了吗？
“世人皆恶，人生而有罪，作奸犯科是罪，生而要食，后来要衣住行对绮罗界本就是罪孽，哪怕刚生即死也难逃原罪，你让我怎么分出好坏，只要坏人，还有更坏的人，而到底有多坏也看要对哪些人有利，对哪些人来说可以获得更多利益。”
“好一个世人皆恶，那你是哪种，坏人？还是更坏的？”
子书言轻摇羽扇，“无害之人。”
“无害？朱门只是小小学院，即便有害又如何，你对天下呢？”
“那要看你的天下有多大。”子书言依旧摇着羽扇。
“哈哈哈哈哈哈！”老者闻言大笑，“老朽活了八十余年第一次被一个小辈问我的天下有多大，好好好，我告诉你，我的天下不大，和绮罗界相比只是小小格局，便只是在这天地之间，在这人兽共存的地界。”
“恐怕你的天下还不没这么大吧。”对于一个八十多岁的神修说出这样的话子书言确实也够不敬的。
“哦？这都不到？那你说我的天下多大。”
“地界之内，人兽共存，若人兽相争你容不下灵兽一族，这就剩一半。人族内斗不止，若自相残杀你容不下更恶之人，”因为之前子书言已经把人分成坏人和更坏的人，所以这里他说了更恶之人，“倘若哪天你的兄弟亲人家眷也参入了这场斗争，那你只能容得下他们。”
“哈哈哈，确实，老夫的天下真是小的可怜啊，不过我告诉你，老朽这把年纪早已不该存于世，只是凭借这神修本事才在这世上赖了这么久，八十多年，亲人早就到前面等着我了，至于家眷则完全没有，到是有一个兄弟，你说倘若哪日兄弟反目成仇我的天下又有多大？”
“一念之间。”子书言现在没有摇羽扇，而是置于胸前。
“好个一念之间，好个世人皆恶，我那个兄弟每天念叨着人性本善，万念塑人，你们倒是可以好好聊聊，这是你的了。”说完拿出一块红色的木牌，没有任何机关，和天羽令完全没法比，只是看起来十分精致，雕刻功法也是精湛，在中间留下一块空白。
“不想问我是好人还是坏人了吗？”子书言到。
“不重要了，既然世人皆恶，你是恶人，我是恶人，全都是恶人，还需要在乎谁更坏吗？”子书言说的世人皆恶自然是宏观的理念，只是两人站在这里，根据言谈举止善恶立分，老者这样说只是表示对于子书言的赞同，当然他不傻，世上怎么可能全是恶人，他说不在乎子书言善恶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已经认可了子书言自诩的无害之人这种说法，“别人我都是让他们回去刻上自己的名字，你的话，告诉我你叫什么吧，我来帮你。”
“那便多谢了，晚辈子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