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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波笑了笑，脸上现出歉然的神情：“对不起，我要准备高考，最近没有时间。”
一凡猜想的证明是个极其复杂的过程，如果写成16开纸张大小的书，会是一部厚达几百页的学术专著。
这个工程量可不小！
他目前唯一的任务，就是帮韩璐三人全力备战高考。
吴教授眉头紧锁，脸上露出极其失望的神色。古波见了于心不忍，笑着说道：“等高考结束吧，您知道，暑假里我有大把的空闲时间。”
古波从来没有藏私的想法，比起将那些证明步骤放在脑子里，选择公布于众，无论是对数学界乃至科学界都意义重大，对整个社会的发展也将带来极大的推动。
不待吴教授答话，陈瑄接过话茬道：“古波同学，只要你能在一个月内，写出一凡猜想完整的证明步骤，高考完全不是问题。无论你想报考国内哪所大学，我们都能让你如愿。”
在30天内，写出步骤极其繁琐的一凡猜想证明过程，时间只少不多。
“无论哪一所！”说到这里，陈瑄紧盯着古波的眼睛，一字一句意味深长道。
古波笑了。
他知道陈瑄说的不会是假话，军方要想弄个把人进大学，那还真是极其简单的一件事。
果然，只听陈瑄继续说道：“我们和国内所有顶尖的大学，都有合作协议。”
古波点点头，神色却是不为所动，他仍然是刚才那么一句：“谢谢！可是现在不行，只能等到高考过后——”
“其实，即便没有我们的推荐，以你目前的成绩，报考北进、青化、牛仁这样的大学完全没有问题。”陈瑄粗暴地打断他的话，“你坚持高考过后，是不是为了‘梦航’学习小组？”
“你倒是做足了功课。”古波语带戏谑道，“连这么机密的事情都知道。”
“为什么要帮他们呢？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一句承诺？”陈瑄显得很好奇。
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一句承诺。
独木不成林！
要想在科技水平极其落后的今天，无中生有地为重返未来创造出种种不可思议的条件，古波需要尽可能的凝聚各式各样的人才。作为回报，他将会在合理合法范围内，提供自己所能提供的一切帮助。
当然，具体到裘天、韩璐和王三宝，古波选择帮他们的一个重要原因，是这三个家伙跟他很对劲。
“一句承诺难道还不够？”古波轻描淡写道。
陈瑄直直地盯着古波，深邃的目光似乎是想洞悉眼前这个高中生一切。
古波镇定自若，微笑着回望陈瑄。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燎人的星火味。
吴教授有些不安地看着两人。
许久，陈瑄发出爽朗的笑声：“够！当然够！”
古波也笑了起来。
“我们之所以急着请你在一个月时间内完工，是因为——”陈瑄有些踌躇起来，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略一思索，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因为军方的网络防御系统正处于巨大的威胁之中，我们需要加快研制高速率量子随机数发生器的进度，而一凡猜想是其中的关键。”
古波心中一凛，眸子里射出两道明亮的目光：“什么情况？”
陈瑄刚要开口，思路急转，他决定要再试试这个刚刚成年的高中生。“抱歉，这涉及到军事机密，恕我不方便透露。”陈瑄神色间满是诚恳而又明显的歉意。
“我在与谁合作呢？”古波又问道。
陈瑄仍是一脸歉然：“抱歉，军事机密！”
“哦？”古波重新将身子靠了回去，不咸不淡道，“那恕我爱莫能助，一切只能等高考结束后再说。”
“这涉及到最高国家利益。目前，只有你一个人能挑起这副担子，使命光荣，责任重大！”陈瑄目光灼灼地盯着古波，“希望你能认真地考虑考虑。”
“我连合作对象和责任是什么都不知道，又何必考虑？”古波哑然失笑，“等你想通了，再来找我吧！”他站起身冲吴教授点头致意后，便朝门口走去。
吴教授眼睁睁看着古波大步走出门外，不由得脸现焦灼之色：“怎么办？”
“有个性！”陈瑄紧盯着古波矫健的背影，没有接吴教授的话。
古波回到实验室，姬瑾和韩璐几人立即围了上来。
“周校长叫你去干吗？”韩璐是急性子，抢先问道，“是不是问帖子上的事？”
姬瑾神色关切地看着古波。
“不是。”古波听出韩璐话外之音，“是不是帖子又有新内容？”
“可不是！”王三宝接口道，“这‘阳光下的天使’就是个满嘴跑粪的喷子，竟然说你因为嫉妒，想方设法把小骆给逼的退队了。”
古波见帖子里写的绘生绘色，详细描写他纠结同伙，不顾小骆苦苦哀求，拳打脚踢逼得他退出队伍的整个场景。帖子还指责古波是吹牛大王，说他趾高气扬地见人就吹牛自己破解了一凡猜想。
这个“阳光下的天使”极尽煽动诬蔑之能事，简直把他古波写成了个十足的小人。
后面跟帖一片，有人叫嚷着说要到十三中搞一次正义的惩罚。姬瑾和韩璐几人的跟帖早就淹没在汪洋大海般的口水中。
“真是可恶！”裘天挥舞着拳头，透过镜片的目光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哪个王八蛋吃饭没事干，这样造谣挑事。”
古波皱了皱眉头。
虽说清者自清，可当人家肆无忌惮地欺负到头上来的时候，他是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
古波将“阳光下的天使”所发的帖子一一浏览了遍，眉头不由得拧成了个大疙瘩。看来，得找这家伙好好谈谈了。
他见时间不早，约定第二天在操场集中跑步后，便让大家散了。韩璐、裘天和王三宝却不依不饶，拿着手机狂发帖为古波正名。
古波见劝不动，只得由着他们，自己和姬瑾先走出实验室。
新月如钩，繁星闪烁。
姬瑾心情大好，她刚搂住古波的胳膊，忽然一辆越野车“嗄”的一声在面前停住，一个黑影从车上跳下来，吓得姬瑾花容失色，赶紧将身子紧紧贴住了古波。
“陈参谋想通了？”古波早就看清来人是谁，故意淡淡问道。
陈瑄笑了笑：“一起走走？”
古波点点头，转身对姬瑾耳语了几句，便跟着陈瑄朝前走去。
姬瑾见古波和陈瑄沿着操场缓步低声密谈，不多时，只见古波伸手与陈瑄紧紧握在一起。
“这人找你有什么事？”等陈瑄的越野车驶出校园后，姬瑾疑惑地问古波。
“十五天内写出一凡猜想的完整证明，这是我答应他们的任务。”古波深吸一口气再呼出，尽量让自己放松。
时间太紧，要做的事情太多！
“他们？”姬瑾越发疑惑起来，“他们是谁？”
古波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繁星闪烁的宁静夜空。陈瑄所说的情形绝不是危言耸听，如果军方的网络防御系统被恶意攻破，那么后果……
古波不寒而立。难怪那天耿枫峦听完秘书汇报后，与郎灿匆匆离去。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姬瑾想起那辆越野车全身醒目的军绿色，忽然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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