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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要不您找王爷说一下，奴婢总觉得那两个姑姑鬼鬼祟祟的，还……还要吃人心脏！奴婢这心里发毛的紧，一想起那些无辜丧命的乞丐就觉得罪孽深重……”
最主要的是，每次外院主管弄来了心脏，秦氏都会派人送去。刚开始有个胆大的婆子去送，那婆子就仗着这件秘密狮子大开口要福晋每月给她二百两银子。婆子后来莫名其妙染了时疫没了，这差事就落到丫鬟头上。
那两个姑姑又神叨叨的，非要初一或者十五三更天的时候送过去。
大晚上的，拿着颗血淋淋的心脏……丫鬟一想起即将要面对的事情就觉得毛骨悚然，这种折磨不是寻常人能够承受的！
丫鬟上个月送过一次，差点没把魂吓掉，这都一个月过去还觉得心惊胆战，她觉得自己迟早会被吓死了。
丫鬟的央求换来秦氏的沉思，她倒不是心疼丫鬟，而是觉得那两个婆子的确有些出格。
王爷最初请她们进府的时候，是想仰仗她们高强的武功，可是这两个姑姑除了看家护院就什么也做不了，一到让她们出去办事，就这样那样的推三阻四，似乎在忌惮什么。
养这种人，的确会成为隐患！
她沉默了一下，点头道:“容我再想想。”
丫鬟开心地松了口气。
……
“奴才派去的人都折了，北疆王府就是一块铁桶，我们的人根本混并不进去，害怕打草惊蛇，我让他们都撤回来了，还请福晋示下，接下来该如何做。”
程峰禀报完，于一旁负手而立。
锦绣心中一警，其实也在预料之中。北疆王府若是有这样好进入的话，那北疆王苦心孤诣经营的这些算什么？
能与辽东王分庭抗衡的人，岂是泛泛之辈？
之所以让程峰派人去打探，只是她大胆地猜测锦程在他们手里。而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所以他们很有可能将锦程藏在府邸，以伺机留以大用！
“暂且不要轻举妄动，派人盯紧屏舒他们。”她冷静地吩咐，就眼下看来似乎他们还不会将锦程搬到明面上来，就算北疆王府有此意，辽东王府也不会答应的。
别忘了当初是谁让她来帝京的，她如今可顶着王莞宁的名号，一旦东窗事发，辽东王和五福公府一个也别想逃！
又想了想，说道:“你们倒是可以从孙发财下手。”
程峰顿时眼睛一亮。
像孙发财这种烂人是最容易突破的，而屏舒又爱惨了他，自然会为了他而付出一切。
说到这里，程峰又说起另外一桩事:“云大人这几天整理了司府衙门的卷宗，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锦绣好奇。
“一年起，帝京每隔一个月就会失踪一名乞丐，因为都是不重要的小人物，司府衙门就没有重视。”
锦绣狐疑:“是王爷手底下的势力吗？”
程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说道:“真正让云大人留心的是上个月，一个员外郎的独子，据说生下来脑子就有问题，时常偷穿下人的衣服溜出去。这次失踪了整整一天，员外家里人着急了便报了官，府衙的人是第三天才找到员外儿子的，人早就死了，心脏也被挖了。”
心脏被挖……
“每个失踪的乞丐，最后被找到的时候也都是同样的死法。奴才就带着这些疑问带了血玉去城外的乞丐聚集地，打探来的消息让奴才很是费解。”
“死的乞丐里面的确大半是王爷统治下的，还有一个是里面的核心人员。最开始王爷以为是被人盯上了，就没有到处声张，再加上只是每月死一个人，所以没有特别重视。奴才去的时候，还有管事者告诉奴才，应该是邪教所为。”
“可是——”程峰略略一顿，不由自嘲一笑:“他们所为的邪教其实也是王爷的势力，而且都被划分在大启各地秘密驻守，根本没有染指帝京的可能！”
锦绣浑身一震，也就是说那些被挖了心脏的乞丐，是有人刻意为之！
不可能是为了钱财，更不可能是仇家，为什么要挖掉心脏？
实在叫人费解。
“云霄怎么说？”锦绣问。
程峰想了想，道:“云大人也很纳闷，奴才没有向他通报那些乞丐的消息，他并不晓得这其中的厉害。只觉得是穷凶极恶之徒的恶作剧，因为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杀人动机。”
锦绣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也是想不出其中因果，便道:“你寻个机会让云霄来见我，我要当面与他谈谈。”
……
云霄是第二天到府邸的。
一听锦绣开门见山地问了乞丐的事，当下就笑起来，浑然不觉地摆摆手:“福晋是不是也听了程峰的胡乱臆测？就是一宗寻常的杀人案，多半是哪个心智未开的魔障之徒做出的事情。”
锦绣蹙眉:“大人是不是觉得死的只是乞丐，所以就不用重视？”
云霄面上一僵，立刻站起来，躬身道:“云霄绝不敢如此想，一草一木皆有命性，乞丐也好，王公贵族也罢，都是一条命，谁也不比谁高贵！”
“微臣已经派了人下去驻守，增强帝京城的治安与护卫，势必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
“我可听说，死了的乞丐都在城外，大人加强帝京的治安有何用？”
云霄瞠目结舌，说不出一个字。
锦绣没有为难他，而是低声说道:“大人有没有想过，这些命案并非是什么恶作剧，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云霄恍惚:“微臣愚钝，还请福晋点播。”
锦绣从桌上拿起一本书，翻开来，递到云霄的手里。
黑白分明的纸张上有一副插画，一位貌美的狐狸魅怪正将一把尖刀插进男人的胸口，心脏暴露在空气里，用胭脂染了红色的血液，看上去触目惊心。
云霄读过这本书，不禁纳罕:“封神怪传，福晋的意思是有狐媚作祟？”
锦绣噗嗤笑出了声:“小说里杜撰的罢了，大人还当了真？”
云霄脸色微红，有些窘迫。
锦绣却道:“大人可有想过，是否真的有人像书中狐媚那般魅惑君王，致使君王昏聩，官吏蒙冤惨死。或者说……心脏对某些人有大用处！”
云霄懵懵懂懂，心脏难道还是治病的良药？
“正想请教大人，江湖可有某种邪术，我的意思是……譬如需要食人血肉或者心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