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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里烛火摇曳，只有莱格斯、爱丽丝和帕罗特三人的身影，在墙壁上影影幢幢。
“索里特瑞确实长生不死，但我们不是，我们本来就只是普通的动物。”帕罗特眼眶里湿湿的。
爱丽丝爱抚着它美丽的羽毛，静静地听着它说的话。
“索里特瑞一个人居住在戈斯林堡，他不需要吃饭，也讨厌吵闹，所以独居生活本就是最适合他这样的怪人。但是是他喜欢洁净整洁，整个城堡必须永远保持美轮美奂的样子，他是个有洁癖的怪人。靠他一个人，一天也就只能打扫几个房间，他并不喜欢人，所以他使用动物帮他。他的魔法能把动物变得接近人一样聪明，然后让动物给他做家务，为他摆好书柜，为他做园艺修剪。魔法的力量对于他来说，就像河流一样源源不断，所以我们这些动物对于他就想抹布一样，用完就扔。死掉一个就换一个。反正神鬼峰最不缺的就是动物了，随便抓就行了。”
爱丽丝担忧地说：“他会虐待动物吗？”
“那倒不会。动物们往往都是老死的，只是索里特瑞从来不会在我们的角度考虑。对于有些动物来说，他所做的事很是残忍。”
“为什么？有智慧不是更好吗？”
“不不不！”帕罗特的声音突然尖锐，“做原来愚蠢的我更好，你考虑你知道的越多，就越不快乐了。那些和你一起长大的朋友们，现在只是一个劲叫的蠢鸟，可我并不想这么看待他们，我讨厌自己现在看到的世界。为什么当初选中了我？”
帕罗特突然低声抽泣。
爱丽丝不能完全理解帕罗特的意思，她轻声说：“你是从戈斯林堡逃出来的？”
“是。获得智慧的动物有的会心甘情愿为索里特瑞做事，有的却会离开。索里特瑞并不会阻止动物离开，因为他并不缺材料，而且离开的动物对于索里特瑞来说，都是次品。”
“次品？”
“对。刚才山洞里的动物都是索里特瑞的次品。我们获得了智慧，但是却想回归原来的生活，可是实际上又回不去了，我们和原来的种群已经格格不入了，所以我们呆在这附近，共同生活。”
想起路上盘旋在头顶上的鸟群，还有完全不害怕人的猴子、蛇等等动物，爱丽丝这时候才恍然大悟。
爱丽丝低声说：“刚才一路上在我们身边的都是，这种，索里特瑞的次品？”
“是。不过也许我们真的是次品吧，更聪明的家伙可能一瞬间就发现了，自己再也回不去原来的生活了。”
爱丽丝听完也觉得唏嘘不已，感激地说：“你们还这样尽心尽力帮助我们，真的很感谢。”
帕罗特转悲为喜，发出尖锐的笑声。
莱格斯抱着木桶坐到爱丽丝的身边，看着帕罗特，说：“索里特瑞为什么有了动物管家们，还要一个人来当管家？”
帕罗特偏着脑袋，说：“动物的手脚总归不够方便，索里特瑞尝过一次布鲁人管家的甜头后，便希望一直有个人能好好打理戈斯林堡。”
“他还真是个不考虑别人感受的家伙啊。”莱格斯也不禁感叹。
“是吧，他是个绝顶的怪人，比起我们更冷血。所有事都有人打理后，他每日只是坐在泥土里冥想。”
“可是，我们听的故事里，传教士不是感动他了吗？”
帕罗特又发出尖锐的笑声，这次包含了嘲讽之意，它笑了好一时，才说：“我不知道你们听的什么故事。但是对索里特瑞来说，他只是发现一个布鲁人或者沃勒人，打扫城堡会更干净一点。他明白互相交换的意思，所以他承诺满足上山的人的心愿，可是对于他来说，承诺根本没有效力。能做的到的事，也许他会动动指头实现别人的心愿，若是做不到，他就关上大门继续冥想了。”
爱丽丝没想到索里特瑞是这样的家伙，莱格斯却点点头，说：“若是什么心愿都可以实现，这小村子早就富可敌国了，而且也不至于是一个小小的声名浅微的传说了。”
“事实上，大概十多年他才会满足一次某个人的心愿，但是这十多年却有十多个女孩或妇女或老人辛辛苦苦服侍他。”
“为了这赌博式的利益，全村人倒是好好把自己绑在一根线上了。”莱格斯低声说。
上方传来了脚步声，还有鸟群叽叽喳喳的声音，果不其然，贝尔和百兽都回来了。
贝尔和之前一样，又吐出了青紫色的呕吐物，和艾希的身体搅在一起，鸟儿们则不停地飞进飞出，衔来一些药草添进去。
不一会儿，艾希的自转变得很平稳了，但是依然很慢。
贝尔似乎也很不满意，发出一声低吼。
帕罗特提醒莱格斯和爱丽丝，这是要大家都离开的意思。两个人也不明白贝尔的意思，但是同百兽一起，上了石阶，穿过石缝，一直走到了外面。
鸟兽齐聚，却都不说话，只是各自围着。爱丽丝问帕罗特，说：“大家有会说话的吧？”
“他们不爱说话。”
帕罗特说这话的时候，爱丽丝发觉好几只猴子都在点头。
爱丽丝便觉得刚才在洞里帕罗特所言非虚。
两人就在这儿直等到日落，其间也只有鸟儿时长出入。太阳全下了山后，许多动物慢慢散去，群鸟还巢，百兽归穴。
星光慢慢洒落于林间之时，贝尔才出来了。它习惯性地爬了出来，看上去神情严峻。
“怎么样？”
莱格斯忙不迭地问。
帕罗特又帮着转述道：“你们耽误了太久，明天再看情况吧。贝尔说他也远离那些知识太久了。”
“贝尔也是从戈斯林堡下来的？”
帕罗特点点头，回爱丽丝说：“只是他在戈斯林堡里也呆了十多年，所以他知识最为渊博。”
贝尔点点头，凑到莱格斯身边，低声说：“辣个……你们……召唤出来……的铝人呢？”
莱格斯知道是阿莉耶丝，掏了红色宝珠出来，放在了贝尔的掌心处。
帕罗特也颇为好奇地飞到了爱丽丝的肩上，探着脑袋要看。
“狸……用的……方法……不对。”贝尔突然说了句让莱格斯颇为意外的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