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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洗完毕，老人退去，新人上位，皆大欢喜。
新生的帮派再次得到稳固。
一天清洗，一天调整，剩下的一天就是在收拾首尾，到现在都已经结束了，帮派上下都很高兴，但朱昌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怎么还没出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他已经不止一次这么问了。
说好了三天，如今却已经是第五天了，紧闭的石门依旧没有打开的迹象。
“应该不会。”孟昶眉头一皱，心中略有着急却不能表露，想了想有些迟疑地说着，“或许他是有别的什么事吧。”
正说着时，“轰”地一阵闷响，沉重石门缓缓移动。
苏元眼睛微眯，用手挡着，片刻后适应了光线，这才笑笑，“几天了？”
“第五天了。”朱昌走过去扶着他，“你要再不出来，我就准备砸门了。”
“等你哪天砸动了再说。”
苏元抽出手臂，示意自己还能站得住，又轻轻拍着朱昌的肩膀，“帮我去准备点吃的，我饿了。”
朱昌一听就乐了，“放心，早就备着呢。”
从东福楼请来的大厨早已经离开，炖煮半天熬得稀烂的米粥配着爽口的小菜，用洗得干干净净的白瓷碗装着端上来。一碗清粥，十碟不重样的小菜，看起来很是清淡，却比鱼肉更加美味，也刚好适应苏元目前的情况。
“不错。”两碗粥下肚，他放下碗，满意地点头。
“当然是不错了，钱花出去了。”朱昌伸出几根指头在苏元面前比划着，“想让这位大厨出一趟，至少得五个金。”
嘴里还残留着粥的清香，牙关之间似乎还能感受到小菜的爽脆，苏元微微点头，“值得。”
吃完略作休息，感受着食物在体内慢慢消化地过程，等到人差不多走光了，孟昶端来了一杯适合帮助消化的清菜放在他的面前，悄声问着，“结果如何？”
“非常好。”
苏元回一句，微闭着眼睛，慢慢回忆着灵魂之力的细微变化。
“要不要试试？”孟昶坏笑。
苏元略一犹豫，又点头，“可以。”
他又问，“选谁比较好。”
正说着时，张小鱼端着一个装满水的木盆从门前走过，孟昶伸手指着，“就他吧。”
似乎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目标了，苏元点头应了下来。
“张小鱼！”
他伸手一指，灵魂之力顺着指引，化为一条无形无质的细线，于无声无息之间侵扰。
“唉！”
张小鱼愣了愣，“苏哥叫我有什么事？”
随即他又疑惑地扭头四处看看，又转头面向苏元不解地问着，“苏哥。我感觉，我好像爱上你了。”
一句话惹来外面的人轰然笑声，“张小鱼，难道你已经放弃张寡妇了吗，那哥哥可不客气了。”
张小鱼这才感觉到说错话，脸上顿时通红，颇为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却想不明白刚才的那种突然出现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
“啪。”
吴天一子落下。
钱元随后跟了一子，“老邓头已经到我这烦了好几次了。”
“那又如何？”
“敢情烦得不是你？”钱元十分不满，“你做这么不公平啊。”
“反正都是场游戏，派谁都一样。”
“为什么不能有路杰？”
“他？”吴天摇头笑笑，再下一子，“他已经废了。”
钱元眉头一皱，刚想说什么，又觉得这句话里似乎颇有深意，很理智的闭上了嘴，低头紧盯着面前的棋盘，在一个空隙处落了一子。
吴天拈起一粒白子，在棋盘上随意放置，而后直起身，“我赢了。”
“滚蛋。”钱元怒气冲冲，“你这下得什么破棋，这也叫赢？”
“我定的规则，我说赢了就是赢了。”
吴天伸手一招，黑白两色棋子纷纷飞起，在钱元脖子绕成一圈，“你有意见？”
“没有。”钱元十分光棍的摇头，伸手一翻，手中黑子落下，很不开心地走了。
……
朱昌十分不舍的看着马车，细心抚摸着每一处地方。
“苏元。”他抬头看着苏元，郑重地嘱咐，“我把马车交给你了，你可得好好爱护它，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苏元一步跨上，坐在车夫位置，转头笑道：“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给你任何保证的。”
这一趟出门，来回至少两个月时间，路上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朱昌很清楚这一点，听着苏元的话，又唉声叹气，“你这个人真让我不放心。”
“走了。”苏元微笑挥手，用力甩着缰绳，拉车的马缓缓前行。
送行的人逐渐散去，朱昌还站在原地，直到马车在天地中只剩下一个黑点时，张小鱼才有些无奈地提醒着，“老大，人已经走了。”
“恩。”朱昌无面无情的点头，转过身边走边说，“我们先到东福楼去弄点吃的喝的，要不然我的心里……”
他忽然又转头，看到马车已经完失消失在视野内，对着张小鱼哭丧着脸，“不好受。”
……
“苏元，有件事要交给你，有没有兴趣？”吴天笑眯眯地问。
“没有。”苏元直接拒绝。
对他的回答，吴天一点也不意外，依旧笑着，“一共有五个人，我可以让你带着你的小情人一起去。”
这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了，苏元认真看着他，快速问：“时间、地点、事情。”
“还记不记得我之前和你提起过的。”
“你和我提过很多事，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件？”
“化仙台。”
“化仙台啊！”苏元心里叹息，视线转向，看着横亘在天际之上的那道虚影，心里忽然多出了难以言表的热切和期待，“我很有兴趣！”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吴天开心地笑着，似乎很满意苏元的态度，“明年开春你就动身吧，其他人我已经通知到了，他们会在你那位小情人家的渡口等着。具体出发日期，我会再派人通知你。”
……
马顺路而行，不需控制，苏元松开缰绳，半靠在车身上，思绪飘飞。
两个人正在锄草，各自披了件单衣，却还是满头大汗，几亩地要赶在第一场春雨到来之前整理干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弯腰累了，直起身稍微休息，就看到道路尽头，一辆马车缓缓而来。
“有钱人真是闲的。”一位不满的摇头。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另一位训斥，“趁早清完回去睡一觉。”
那位又看一眼，很是羡慕，这时已经离得近了，可以大概看清马车的样子，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一阵狂喜，又有些不自信，揉了揉眼睛，终于还是确认了，急忙拍着另一位的肩膀，“老大，我们要发财啦。”
“别在做梦了，赶紧干活儿！”另一位怒斥。
“是真的。”那位立即拉着他的肩膀，指着远处的马车，“你看看，是不是张老爷要找的那一辆，十个金币啊！”
“还真是！”另一位脸上同样露出喜色，却还能保持着冷静，“老二，你在这里盯着，我现在就去张家通知，顺便把钱领回来。”
“你确定！”
张家大堂，年迈的张老爷以完全不符合年龄的灵活，从躺椅上一跃而起，一步就来到那人面前。
一股压力似乎随之而来，那人畏缩地低下头，却还是咬着牙肯定道：“我和二弟两个人都看得清楚，可以确认就是张老爷要找的那辆马车。”
“好！好！好！”
张老爷白花花的胡子跳动，“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他一回头就命令，“管家，给这个人赏钱。立即叫上所有人，现在就去把他杀了。”
管家走过来小声提醒，“老爷，我觉得还是先通知宣武卫比较好。”
“凭什么！”
张老爷怒道：“我灿儿惨死的案子，也没见他们用心查过，现在我自己找到了凶手，还要通知他们干什么！”
管家小声说着，“宣武卫如果不抓人，我们再动手，这样谁都挑不了毛病来；宣武卫如果动手了，凭我们在里面安插的人手，想要杀他也是件很简单的事。”
不得不承认管家说的话很有道理，张老爷微微点头，按捺下怒火，“你现在就去。”
……
“你放心，只要确认他是凶手，宣武卫一定不会轻饶。”
送别张府管家，清河湾宣武卫统领贾安志立即就招来一个人命令着，“带上人去看看。”
那人看着周围无人，眼珠子一转，在贾安志耳边说道：“统领，马车是从东边来的。”
“那又怎么了？”贾安志不解问着。
“咱清河湾的东边，可就只有一个地方！”
“是王虎那个神经病！”贾安志倒吸一口冷气，脸上浮现一丝恐惧之色，“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或许那个人和王……王统领并没有什么关系！”
“肯定有关系。”贾安志冷静下来，分析着，“协查通报早就发出去了，周围几城都有回应，只有王虎迟迟不见动静，现在这个人又从他的地盘上过来，要是两个人没关系，我就是你孙子。”
“统领，我儿子还没有呢。”那人尴尬笑笑，也问：“那我们怎么做？张家也不是好惹的。”
“算了，你去叫些人，和我一起先去看看，至于怎么解决，到时候再说。”
贾安志往外走几步，忽然又停下，转身严肃叮嘱，“把所有人都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