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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元，有个事要跟你说一下。”
朱昌小跑过来，越渐肥胖的身体让跑步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变得极为艰难。
“什么事？”苏元问。
“那群小子的事。”等气缓匀了，朱昌才断断续续地开口：“我按照你的意思去了那个院子，送了点东西，有几个小子想要入帮，我当时没敢答应，回来问问你的意思。”
“你很想收他们进来？”苏元看出了他的意思。
“被你看出来了。”朱昌有些意外，随后解释道：“倒底是当兵的后代，素质就完全不一样，一看就特别有气势。”
苏元微微点头，“你能考虑到这一点，看来你还是学到一些东西了。”
一听这话，朱昌自得的拍着胸口，“瞧你说的，都这么长时间了，就算是头猪也会有所长进。”
苏元打趣道：“你这比喻真不错。”
朱昌老脸一红，颇有些不好意思，强行问着，“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苏元想了想，定下了主意，“十六岁以下的，不能答应；十六岁以上的，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不用问我的意思。”
朱昌顿时就乐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清楚了。”
这时一群人簇拥着进来，张小鱼在中间，一群人围在他左右，嘴里说个不停，眼睛里满是羡慕，苏元一看，就明白了大概。
没有人不渴望力量，就算是旧河沟里的臭虫也有着一飞冲天的梦想。
自甘堕落的，只是看不到希望。
有了张小鱼的例子，也给他们多了一些念想。
“都吵吵的干什么？”朱昌恼火地喝道。
家大业大，自然就要有规矩。
只是想要让这些人接受、习惯，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需要很长时间的潜移默化，现在只能强行压着。
“怎么回事？”
朱昌走过去，那群人的声音立即低了下来，有一个人简单解释了缘由，听完他眼睛就是一瞪，看着张小鱼，没好气地说着，“你他妈的真是好命。”
“意外。意外。”张小鱼讪讪笑着，眼睛里的那股得意怎么都抹不掉。
“既然如此，下一次就让你打头阵吧。”
孟昶从里面走出来，拍着张小鱼的肩膀，“就靠你了。”
张小鱼一听，立即就焉了，可怜巴巴地看着，引得周围人群一阵轰然大笑，却也冲淡了各自的想法。
“都散了吧。”朱昌摆摆手。
……
夜半时分，杰拉德还没有睡，这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神使，王虎想要见您。”费进在门外说着。
杰拉德打开门，很是疑惑，“这个时候？”
费进点头，“他就在外面。”
一人过去，刚一见面，王虎就笑着说，“我知道有个小酒肆，酒不错，菜也很好，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关门，要不要去坐坐？”
杰拉德略一思考就应了下来，也没问原因。
两人刚一落坐，刚温好的酒就端了上来，菜也依次摆好，显然是早有准备。
没有说话，两杯酒下肚，王虎赞叹一声，放下酒杯后才问着：“你准备要对他们动手了？”
杰拉德立即警觉，“我这边有你的人？”
“彼此彼此。”王虎微微一笑，又问：“你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了？”
“不知道。”杰拉德说：“但范围就在那里，全部解决就行了。”
他毫不在意地说着：“这样我可以舒服的过个年。”
“你们也过年？”王虎诧异的问。
杰拉德笑了笑，“入乡随俗。”
王虎端起酒杯，遥遥一敬，“想法不错，可惜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杰拉德脸色一冷，“你想要阻止我。”
王虎摇着头，“不，我只想提醒你。”
“什么？”
“他们是有后台的。”王虎说：“而且那个人实力很高。”
“有多高。”杰拉德立即就问。
王虎手指向上举着，“像天那么高。”
杰拉德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吴天？”
王虎否决，“不是。”
杰拉德问：“比之吴天如何？”
王虎笑着回答：“只高不低。”
杰拉德握紧酒杯，默默思考，直到杯中酒已冷，才仰头一口饮尽，放下酒杯后对着王虎拱拱手，“谢谢你的提醒。”
王虎笑了笑，“不客气。”
杰拉德眼睛微眯，意有所指地问着，“你来提醒我，有什么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王虎笑着说：“我只是想看戏而已。”
见杰拉德似乎不太相信，他又补充道：“势均力敌才是场好戏。”
……
篝火依次点燃，在偌大的广场上。
无数人忙个不停，鸡鸭鱼肉纷纷宰杀，就放在火堆边，随手就可以拿到，从城里各处花重金请来的厨子分散在每一个火堆前，守着一口大锅，将清理好的肉投进锅内，或炒或煎，或烤或蒸，成品有人专门负责端走，放在广场中心的小案上。
在广场中心，无数小案整齐的摆放。
从这个广场建好至今已有大半年时间，从来没有如此壮观过。
天空微暗的时候，开始有人陆陆续续走进，热切交谈中又逐渐分开，坐在归属于自己的小案前，案上摆有名字，只要认识字，就不会坐错。
坐下来，彼此相识的，又开始交谈，声音越渐大了，也更加的热闹，中心外的一圈就是燃烧的篝火，篝火簇拥着一群忙来回忙碌的人，再往外，是一圈羡慕的眼神。
“什么时候，我也能坐在那里就好了。”一人羡慕的说着。
“会有机会的。”另有一人说，“现在帮里正是用人的时候，只要我们抓住机会，迟早会取而代之。”
“或者我们也可以加入先锋营。”一人伸手指着。
指尖所在方向，广场的东北角，百来个人安静坐着，鸦雀无声，与周围嘈杂形成鲜明的对比。
先锋营经过多次的淘汰和招收新人，逐渐固定为现在的一百二十人，每个人都经过血战，一眼看不去就完全不同，此外还有后备的二百多人，专门用以补充先锋营死亡的人数，只是这些人现在还没有资格坐在广场上。
从一个窗口往下看，孟昶满意地点头，先锋营的表现已经达到了他预想的程度，有些人甚至有着超越，达到了正式军人的程度，这一点也让他多了一些想法。
……
专属的房间内，朱昌正在换衣服。
专门为今晚定制的礼服，他穿在身上实在有些不适应，双手有些不自在的整理着，身后帮着打理的一人忽然小心的说着，“老大，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讲。”
“有屁就放。”
“您觉得副帮主如何？”
“孟昶？”朱昌眉头一皱，“你想说什么！”
“帮里的人都知道我们帮能有现在基本上都是副帮主的功劳。”
“这是实话。”朱昌说：“老二很有本事，脑瓜子也很聪明，我比不上他。”
“帮主您太谦虚了，帮里能有现在，您的作用是非常大的，可惜有些人不这么想，他们都会觉得都是因为副帮主才会有今天，承他的情，感他的恩，唯独忽略了帮主的影响。”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位置会很危险？”
“我只是提醒一下，帮主您应该注意一点。”
“老二嘛。”朱昌笑笑，“就算他想要帮主的位置，我也可直接让给他。”
“帮主，您……”
“是不是很惊讶？”朱昌说：“我不知道你是谁派来的，像你这样的人应该也不在少数，可惜啊，你们背后的人都太蠢了，都没弄明白我和老二的关系。”
朱昌转过身，一把掐住那人的脖子，“就凭你这点挑拨的本事也敢派你来，真不知道派你来的人是怎么想的，大概脑子被驴踢了，而且他更没有想到的是……”
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短刀，完全是仿造苏元那把短刀的样式所制，直接一刀刺进了那人的胸口，血立即喷洒出来，染红了新衣服。
那人一阵茫然，完全没有预料到朱昌的表现，死亡的恐惧如影随行，耳边又传来朱昌阴测测的声音，“你们大概也没有想到，老子也是敢杀人的。”
稍作整理，就走出了房间，孟昶听到动静，转过身来一眼就看到了朱昌身上的血迹，笑着问，“这么急啊，都动手了。”
朱昌恼火地说着，“太烦人了，杀了干净。”
“下面人差不多来齐，我们也该出去了。”
孟昶点头没再多说，而是指着朱昌胸前的血迹，“你要不要先去换件衣服？”
“不用。”朱昌直接摇头，“正好也让有些人看看，多嘴的下场。”
孟昶微微愣住，随后开心的笑着，走过去帮忙整理着朱昌身上一些凌乱的地方，“你能有这样，我就很放心了，这才是你作为帮主应该有的气势。”
“合着我以前在你眼里就是不入流？”朱昌没好气地反问。
“当然不是。”孟昶笑着说，“只要你不提小九，档次立马就提升了很多。”
“那可不行。”朱昌摇头说，“小九现在是我妹子，你这个人心眼太多，我得看着点，可不能让你把她祸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