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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各位功臣们都已经开始按捺不住了。”池初夏轻笑。
而后见朱橚脸色臭臭的朝着这边走来,再后方,是燕王和徐妙云。
池初夏上前几步,刚想询问怎么了,朱橚却是径直扯下身上的披风,一把将她扯到近前,用披风裹好,而后将人一把打横抱了起来上了马车。
看的周围所有人都是一愣,冯嫣然立在原地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倒是也没有在意的样子。
马车里,池初夏拍着拱在她脖颈处的人的后背,轻声询问,“怎么了?”
“在御书房,我几次向父皇提了我们的婚事,但是都被他绕开,最后我跪下来直接请求赐婚,但是父皇只给了四个字,以后再说。”他环境池初夏的腰,“我不管,我只要你。”
池初夏好笑的在他额头上啄了一下,点点头,“嗯,没关系,我不在意那些,大不了,你把我养后院儿里吧,只要我们平平安安的安度余生就好。”
好好安慰了一番,周王才算平静下来,而后沉着眼眸道,“有加急文书送来,说海边有龙王出现,当地官员战战兢兢,询问是否要举行大规模的祭祀,否则又恐遭洪涝之灾。”
池初夏沉默着思索了一番,“海洋中本就诸多未解之谜,巨型鱼类颇多,估计是渔民们看到了什么巨型海鱼,祭祀的话纯粹是要遭破费。”
周王摇头,“不是破费,父皇已经批示,进行的人祭。”
池初夏顿时睁大双眼。
“一百对童男童女,以及牛羊猪各千头,还有奴隶三千。”
你以为这是无稽之谈么?不,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甚至更为残酷。
池初夏顿时感觉一阵反胃,当下要车夫停下,周王拉住她,“你去哪儿?”
“疯了么?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竟然要拿活人去祭海?”
周王拽住她,“诸大臣都纷纷附和,你觉得就凭你我之言能够改变些什么?”
池初夏沉默,而后再次甩开周王的手,“我要见皇上,帮我。”
周王惊疑不定,最后对着池初夏坚定的眼眸点了点头,而后下了马车拽着池初夏的手一路又返回宫门,冯嫣然命人停下马车,担忧的看着那两人的背影。
周王要求通传求见。
然后再殿外等待颇久之后,传话公公出来道,“圣上只见千帆郡主一人,周王殿下还请殿外等候。”
池初夏按了按朱橚的手,而后起身跟着公公进了御书房。
来此古代如此之久,这才是第一次见到朱元璋的真容。
池初夏跪在地上,偶尔趁着间隙偷偷瞄个他几眼,座上之人还未老去,正值壮年,留着胡子,一双眼睛极为睿智,整个人看起来还是相当英武神气,并非后世野史以及满清修改的明史所记载的那般满脸麻子鞋拔子脸。
这皇帝坐在座位上一直批示着什么,也不开口说话,就这么让池初夏一直跪着。
而池初夏,也不是个沉不住性子的人,既然朱元璋没有让她开口,她也就这么跪着,一动不动。
这叫,敌不动,我不动。
终于,过了许久,朱元璋才放下御用毛笔,做了个伸展运动,而后看着地上跪着的人,暗暗点了下头。
“起来回话。”
池初夏立起,膝盖已有些麻木,“谢皇上。”
“说说看,你与老五过来找朕有何要事?”
池初夏垂着眼睑看着覆盖桌子的黄布,“民女斗胆,那皇上为何只召见民女一人?”
“呵呵,确实是斗胆,先说说看你的来意。”朱元璋笑道,倒也和善。
“民女再次斗胆,请皇上收回祭海旨意,就算您再丢进去多一倍或者几十倍几百倍的童男童女以及祭祀牲畜,也不会和洪灾有任何关联。”池初夏道。
“嗯,朕知道!”朱元璋平静的回答。
可这回答却让池初夏不平静了,诧异的抬眸,“皇上知道?既然知道,为何……”
“为何还要批示?”朱元璋挑眉看她。
池初夏再次跪下,“请皇上明示。”
“呵呵,朕当然知道,将这些祭祀品扔进海里,对洪灾什么的没有任何的关联,但是,确实可以平民心不是么?”
池初夏并不认可,“您这样的旨意,只会令百姓惶恐不安,生怕被选中成为祭品,而那些失去孩子的家庭,又要遭受怎样的痛苦?”
“真的是这样么?”朱元璋眸中闪着明了一切的光。
“什么?”
“或许有的家庭会十分痛苦,但是有的家庭面对交出孩子的补恤,却是心甘情愿把孩子送上去的,这在前朝已有例子,而且,没有被选中的百姓们,却都是拍手称快,大赞朝廷为民着想的,这会平息他们对海神的恐惧,认为自己已经表达了是神灵忠心的奴仆,神会庇佑他们。”
朱元璋看着脸色沉下来的池初夏,笑了一下,继续道,“你可知,若是朝廷什么都不做的话,日后洪灾出现,生灵涂炭之际,所有罪责都会指向朝廷,而做了这样大规模的祭祀,若还是发生了洪灾,百姓就会认为是他们自己的过错,没有得到神的宽恕,所以降下罪责来惩罚他们。”
“用一百个童男童女以及几千头牛羊和奴隶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不去做,若是他们因为对朝廷的愤怒形成叛军,那么战争开始,所要遭受的损失会更加惨烈,你明白么?”
池初夏已说不出话来,这是什么样的帝王之道,何其残忍无情,却又何等的现实?
她忽然记起,河伯娶亲,女子被沉河底,除了她的亲人朋友痛苦点儿,周围的百姓却是敲锣打鼓,高兴万分,认为这样会给他们祛除灾难,带来福泽。
而确实如朱元璋所说,这古代,每一户都是孩子成群,吃饱穿暖都是问题,孩子多了,就总有不受喜欢的存在,将之献上当祭品,换来粮食衣物,养活更多的好孩子,他们会认为值得吧?
“你翻遍诸朝诸代,所谓明君,只要稍稍为百姓做些贡献,得以载入历史,似乎那个朝代便是朗朗乾坤,无鸡鸣狗盗,无烧杀抢掠?比如百姓传颂的大唐盛世或者大汉王朝?文景之治?”朱元璋笑着说出这些,看着池初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所有美好的朝代记载,实则也不过是营造出来的假象么?对哈,即便是在未来,也有无数新鲜血泪,指望一个历史记载中少数人的幸福感来掩住底层奴隶们的痛苦么?
“民女明白了,但民女依旧斗胆,希望圣上可以放弃这次祭海旨意,只要在其他方面体现出我大明的能量即可。”
池初夏虽然对大世界的规则很是无奈,但眼下她依旧难以接受祭海人祭这种事。
朱元璋抚须,“朕知道,你是个奇人,虽然朕并未真正见过你,但是一直都有留意,之前朕的爱卿刘孟藻的长女在滁州跳崖,此事也算是惊动一时,虽然被压了下来,可是私底下依旧是官绅饭后的话题,对于标儿所做之事,朕也略知一二。”
池初夏没有吭声,自然也明白以朱元璋的老谋深算,如何会查不出自己就是刘玉婉?
“你既然说从其他方面体现大明的治世之才,要如何体现?你可知,西征军被困峡谷,敌方阻隔补给,求救文书加急八百里送到朕的手中,可是满朝文武竟都一致表示不同意派大军前去救援,对此你如何看?”朱元璋的眸子忽然犀利了起来。
池初夏联想到之前楚王所讲,各个文武官员都不停的推荐女儿想与之结亲,甚至一些在不停的动员给秦王晋王以及燕王还有周王纳侧妃,做妾也可以,这些小王爷逐渐长大,而朝中势力,也开始围绕他们形成新的盘踞。
而这次大军被围困,真的是一致决定不营救么?只怕是争论不休,也找不出该那个大将来带军比较好吧?诸多军功在身的开国功臣,若是再拿下军队将令,对朱元璋就会更加不看在眼里,想必朱元璋一个草根出身,现在坐在这王位之上也是如坐针毡吧?
而老将不能用,新将的话从年轻一辈中挑选,各个朝中势力必然群起争之,谁也不会想这军权旁落。
朱元璋叹息:“王儿单纯,王儿单纯呐!”
他一连两个王儿单纯,可见对朝中局面也是焦虑不堪。
池初夏叩首,“想必圣上已有决断,圣上既已封民女千帆郡主,那么千帆愿听圣上调遣。”
朱元璋暗暗点头,“不愧是刘伯的孙女儿,果然聪明绝顶,朕确实想由老四或者老五其中之一来领军,你觉得谁更合适?”
池初夏垂眸,“自然是燕王殿下,周王殿下还是孩子心性,战争战的不止是对方的铁戈战马,争得更是人心,圣上既然特意只传我一人,恐怕是不会属意周王殿下了,既然如此,千帆愿意随同燕王一同出征,只是……”
“有什么条件和顾虑你尽管说,朕要的,是老四必须拿下这次军功,大胜归来。”朱元璋眼神一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