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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里，两人相对无言。
耳边是来自门外的咒骂和哭闹声。
沈广茂轮廓一直紧绷着，好几次他都克制不住的想起身，可偏偏对上对面女人那张恬静的脸，他又有些不舍。
曹文海没有跟进来，现在这里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有多长时间了？
沈广茂一想到此时她已经嫁作他人妇，心里就是锥心刺骨的难受。
“她不是个好的。”
如果当初九珍不同他闹，不那么绝情，也许他们已经是夫妻了，现在也有一个儿子。
再或者，当初九珍在意方氏，他就应该退一步，将人给送出去……
想到过去，沈广茂是有些后悔了。
如果他娶了九珍，他同千乔也不至于闹得这般僵。
现在也应该是家庭美满了。
“沈广茂。”
陈九珍看着他：“你对阿姐就没有一点亏欠吗？”
沈广茂的身子一顿，眼睛微微闪了下，随即轻叹了口气：“还谈这些做什么？都已经过去了，她……”
他的语调一顿，想到刚刚那个女人，她的气色很好，身旁还有淮南世子跟着，她现在应该是不得了了，他也补偿不了她。
“她现在过得很好。”
陈九珍心里是失望的，甚至是愤怒的，她原本以为沈广茂知道那方氏做的事情后，会后悔错失了阿姐这么好的姑娘，甚至对于当初方氏对阿姐的迫害，他应该是心虚和不安的。
可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这般平静的将事情给揭了过去。
她当初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他是个好的。
是她一手将阿姐推入了火坑！
陈九珍意识到这些，心里更是后悔和自责。
“你现在还心里有我吗？”
她极力的镇定，突然开口问道。
沈广茂怔了下，看了她一会，轻轻嗯了一声。
喜欢了那么多年，怎么能没有？
只不过是不断的克制自己，不去见也不去想，甚至去恨她，为什么当初那般绝情，说嫁就嫁，一点挽留的机会都不给他？
陈九珍轻笑了一声。
沈广茂盯着她的脸，缓缓开口：“那你呢？”
陈九珍偏首望了窗外一眼，此时外面天色有些阴沉，还起了风。
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天色，真是说变就变了。
“我已经嫁人了。”
她轻声说道，回过头来，眼里是淡淡的冷漠：“我从未后悔嫁给文哥。”
沈广茂脸色倏地一下阴沉了下去。
“我今天找你，是有些事情想对你说。”
陈九珍端起手边的茶蛊浅浅呷了一口。
“其实我并不喜欢做生意，因为我什么都不如阿姐，才想着如果我能跟着父亲学做生意，爹娘能更加喜欢我，可就是这做生意一开始我爹也是不同意的，我明明嫉妒阿姐，可每次遇到困难又总是去找她，阿姐总是让着我，她从来不争，哪怕她那个时候是喜欢你的！”
陈九珍捏着手中的茶蛊，眼眶通红的望着对面的人。
“如果不是她，我们早就是夫妻了，就是千乔也是你和我的女儿！”
沈广茂一想到这些往事，脸色十分的难看，他心里清楚，当初方氏做的那些事情是他的纵容，他虽然将人娶回来了，可心里还是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