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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是皇后，即使在这样的时候她都不忘记扫一眼殿内之人。
按说在坤宁宫内殿当差走动都是皇后的心腹，可是当皇后的一记冷眼扫过来，这些人还是马低头退了下去。
此时殿只剩下了一对母子。
皇后径直走到晋王面前，低声道：“抬起头来！”
晋王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算回应皇后的命令，只不过他的双目还是不能聚焦。
皇后强压住心头的怒火问：“现在事已至此，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晋王低哑干涩的说：“儿臣什么打算都没有，只求速死！”
皇后这回是忍无可忍，直接抬手给他一个嘴巴！
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晋王的神情未变，喃喃道：“她死得那么惨，都是因为我。余生的每一天我都会回想到她死前惨叫，与其日日受着这样痛苦折磨，不如早死的好。”
皇后咬着牙，也不答话，左右开弓的又给晋王好几个耳光。
直到晋王白皙的俊脸红肿起来，眼里也带了恐惧，整个人知道在巴掌落下之时躲闪了，皇后这才停下了手。
她喘了口气道：“现在还想死吗？”
晋王捂着脸说了句：“娘，疼。”
皇后眉眼冷冽的说：“知道疼总当个行尸走肉要强得多。知道疼是不想死，不想死会衍生出许许多多想活的办法。你生在皇家，大明帝国开国皇帝的嫡出第三子，尊贵无，怎么能为了芳嫔那样一个残花败柳自甘堕落？”
一提到芳嫔，晋王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不是残花败柳，她冰清玉洁，她对我始终热烈忠诚如一，她是这个世界最完美的女人。”
皇后轻哼了一声，眼角全是讥诮：“既然是你眼最完美女人，那么十年前在她受刑之时你也听到了惨叫，当时可也曾痛彻心扉？但之后的十年，本宫也没有见你过得如同地狱一般，你还不是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连晋王府每年选入的侍姬数理也不曾少过一名。你不断强调的完美女人代表什么呢？”
晋王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沫子：“母亲这是在讽刺我，我也看不起我自己，十年前不能替芳嫔挡住灾难，十年后依然如此，还害她送了性命，所以看来看去，儿子还是只有以死谢罪。”
“谢罪？你何罪之有？”皇后睨了一眼儿子脸的表情，语调愈发有底气起来：“十年前是芳嫔不知廉耻勾引你，让你犯错，她也得到了惩罚。”
“十年后，她不记教训，又一次勾引你，所以送了性命，这与你何干？你又有什么罪要谢？”
晋王闭了闭眼，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这一次她身在福寿宫，如何能勾引儿子，是儿子去找她的。”
“你找她，她应，这和勾引有什么区别。十年前她知道你们身份有别终生不可能在一起，若说十年前她年纪小不懂事，可是十年后她依然贴了来，只能说这个女人是又蠢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