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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娅见他肯吃了，心里这才高兴起来，将烤肉端过来，嘟着嘴道:“都已经凉了，要不我给你热一下？”</p>
王刚道:“不用，我喜欢吃凉的。”</p>
露西娅拿了一块，用手撕成长条一点一点喂给他吃，王刚食量很大，一盘羊肉不一会儿就全部吃光了，又喝了一碗羊奶，这才觉得腹中充实了。</p>
北方的冬季来的格外早，十月间就已经分外寒冷，一夜过去，王刚睁眼时窗外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大雪覆盖了整座村庄。</p>
大雪封地，赫尔曼也不用出去放羊了，早就备好了越冬的饲料，每天按时喂上就行了。露西娅每天伺候王刚养伤，去往俄罗斯的事情绝口不提，两人都有意识的回避这个问题。最初王刚去俄罗斯避难的计划，在此时已经成了叛国行为，一旦踏出国门，他身上背负的罪名就会全部坐实。</p>
张维和布置的搜查任务一直没有波及到这儿，王刚怀疑自己已经被遗忘了的感觉，这段时间是他经历中最为平静的一段生活，要不是潜意识中还存有被追杀的警惕，他几乎迷恋上这种安逸的享受了。</p>
没几个人愿意整天打打杀杀，过提心吊胆的生活，在王刚身上也一样，他也希望过一种安逸平静的日子，但事实往往和愿望相违背，注定了他这一生充满了跌宕起伏。</p>
赫尔曼独自在另一间屋里，很少过来打扰他们，两人独处的世界，仿佛与世隔绝。有了露西娅的悉心照料，王刚的伤势逐渐好转，半月之后，已经能够起坐，伤口也不是那么疼了，大小便也能自理了，不用露西娅亲手伺候他解决了。</p>
期间赫尔曼出去过一次，把两人锁在家里，两天之后才回来，他没说去哪儿，也没人问他。</p>
一日，也就是王刚住进来的第二十天左右，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赫尔曼匆匆进门冲露西娅使了个眼色，然后慢吞吞的去院子里开门，用生硬的汉语问道:“谁啊？”</p>
门外有人高声回答，“德鲁镇联防总队的，查户口！”</p>
赫尔曼将门闩打开，大门外站着四个穿着厚厚羽绒服的汉子，脖子里面露出制服衣领。</p>
“赫尔曼老爹，你一个人住吗？”根据登记注册，赫尔曼一直是一个人独居，已经很多年了，以前也曾经有过亲戚来探访过他，不过住的时间都很短。</p>
“咳咳！”赫尔曼咳嗽了两声，“是啊，这两天我外甥女和男友从外地过来看我，住两天。”</p>
门外那四人相视一眼，其中一人道:“不介意我们可以进去坐一坐吗？”</p>
“请进！”赫尔曼很自然的把他们让进来，好像不怎么在意他们会发现什么。</p>
赫尔曼引领他们进自己的屋子，路过露西娅和王刚的住房，像自语一样说道:“年轻人晚上不睡，白天就没有起床的时候，到我屋里坐一坐吧，里面暖和。”</p>
那四个人跟着赫尔曼进了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什么大雪封地不好放羊啦，天气寒冷出不了门，连集市上都没人了等等。正说着，一人问道:“赫尔曼老爹，我去趟厕所，中午吃坏了肚子。”</p>
露西娅正在侧耳倾听，忽然听到那边的门响，将王刚的被子掀开，立即钻了进去，被子遮住头脸，只露出头发在外面。</p>
那个上厕所的人俯身在窗台上，透过玻璃窗往里看。村居没有用窗帘的习惯，屋里的情形一览无余，炕上躺着两个人，被窝隆起，看头发的样子是一男一女。看来赫尔曼没有撒谎，他的外甥女和男友折腾了一晚上，现在睡的正香。</p>
那人进了厕所，很快就回来了，和赫尔曼客套了几句，四人出门而去。</p>
露西娅躲在被窝里，手里紧紧抓着那支手枪，那四人要是闯进来，就是自寻死路。</p>
王刚耻笑道:“几个联防队员就把你吓成这样了？”</p>
露西娅从被窝里钻出来，收起了手枪，瞪眼道:“还不是因为你？”</p>
“下次进我的被窝记得脱光了，他们就不会怀疑了。”</p>
露西娅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王刚转过头闭上了双目。</p>
这一晚露西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好像有什么事决定不下来一样，王刚到睡的很踏实，轻轻的响着鼾声。半夜的时候，王刚忽然惊醒，一个滑腻腻的身体钻进了他的被窝里，露西娅赤身搂住了他的脖子，身子瑟瑟抖动着。</p>
“你这是干嘛？”王刚僵硬的说道。</p>
露西娅一腔热火瞬间冰冷，一下子停住了，“你不是喜欢我光着身子钻你的被窝吗？”</p>
“你可真舍得下本钱，好几个月的水磨功夫，再加上色诱，就以为我能背叛我的国家吗？”</p>
王刚的话像冰冷的刺刀一样刺进了露西娅火热的胸膛，她僵直的躺在被窝里，两人并排躺着，一言不发的盯着漆黑的屋顶，谁也不说话。</p>
实际上王刚说完就后悔了，人家来色诱就色诱好了，干嘛要说出来呢？吃了将近一个月的烤羊肉，身体补的血气充足，某个部位已经硬挺着很久了，眼前大好的解决机会却白白错过了。</p>
第二天，露西娅早早的就穿戴整齐了，她对王刚道:“你现在这情况，应该可以穿衣下地了，看看能不能行动。”</p>
“你想干嘛？”王刚在炕上偏头问道。</p>
“这儿不能再待下去了，我们尽快越境，今天就走。”露西娅露出坚定的神情。</p>
赫尔曼进来，将一个包裹放在了桌上，然后一言不发的又出去了。露西娅打开那个包，从里面拿出两本护照冲王刚扬了扬，“护照我已经帮你办好了，现在你是我老公，跟我一起回俄罗斯探亲，越境的时候，一切都要听我安排。”</p>
王刚笑了，“你这是要回娘家啊？可惜咱俩没有胖娃娃，要不然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就齐活了。”</p>
露西娅虽然精通汉语言，但那首回娘家的歌儿到没有听过，她从王刚的话里听得出调侃的意味，但昨晚钻他的被窝被拒绝了，让一个美丽的少女失去了自信心，这话在她听来，讽刺的意味多过玩笑的成分。</p>
“少废话，起来穿衣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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