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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星空笼罩住整个虚灵界，闪烁着恒古的点滴光芒。
荒山上架起了篝火，外面笼罩着层层结界，山外无法望进来，也无法闻到充满山间的烤肉香味。
穿着雪白衣裳的小萝莉，盘膝坐在篝火边，双手抓着一根棍子，棍子中间，插着一只烤的焦香四溢的兔子。
她漂亮的菱形小嘴儿，不停在的在烤兔子上啃来啃去，好像几百年没有吃过肉一样。
而事实上，如果加上她重生前，浑浑噩噩的灵魂状态，她确实已经有八百多年没有吃过一片肉了。
嘛！
反正，淑女是什么？
她完全不在乎！
在徒弟面前这样会不会太丢人？
切，反正，他又不知道她是他师父！咱破罐子破摔……
……
吧唧吧唧吧唧！
她吃的津津有味，满脸的欢愉和满足。
虽然她眼下的吃相，实在让人不忍直视，但是，同样盘坐在篝火旁的沈墨阳，却看的有些痴了！
脑海里忍不住想：自出生以来，遇过成千上万种女人，但从来没有一个，可以在我面前吃成这样……
然后，他忍不住有些虚弱的想：那些爱慕我的，都会把自己最美丽温柔的一面，伪装的更加完美，才会小心翼翼地靠过来。
而她……
他想：这是不是说明，小白对我，完全没有一点意思？
这些想法，很快就让他产生了患得患失的心绪。他从来没有过这种心里空空的感觉，这让他有些不适应。
这些不适应，让他对自己的感情越来越消极，越来越没自信……
（这个时候，第一次接触爱情的他，还不懂，在爱情里暗恋永远是失败的，男人追女人，最重要的是“霸道”）
……
嘛，沈墨阳一边想着，意志就越发的消沉起来。
而他身旁的莫小白，却吃得满嘴流油，忘乎所以。
“喳喳，你说，自从出生以来，我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噢不对，除了水，我吃过东西嚒？”
她觉得自己太可怜了，作为一个资深吃货，前半年，居然因为修仙，而没时间吃东西，这太坑爹了，有么有？
于是夜色下的两个人，两种心情，就这么在篝火边坐了一整夜。
天朦朦亮起的时候，篝火渐渐熄灭了，莫小白身边满满一堆的骨架，她也记不清自己吃了多少只了。
反正只要手里的吃完了，沈墨阳肯定就会把刚烤好的兔子，吹凉了递给她。
而神兽根本就没有食量一说，如果她想吃，就是一夜之间吞下一座大山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当然，她绝对不会那么干！
“天亮了，起启程吧！”
她摸了摸依旧平坦的小肚子，对面容十分颓废的沈墨阳露出一个充满阳光味儿的微笑。
沈墨阳抬起黝黑的眼眸，盯着她静静看了一会儿，没有说话提起剑就走，整个人都变得非常沉默。
清晨的凉风吹来，刮起他衣袍翻飞，却无法从他身上带走一丝忧郁。
莫小白看着这样的蠢徒弟，微微的皱起眉头，蹦哒着细腿儿，跑到他身边，主动牵着他的手，小心的问：“你怎么了？”
他摇摇头，轻轻地把手抽了回去。
莫小白：……
她撅了撅小嘴儿，见他还是闷不吭声的往前走，干脆“嘭”的一下变成一只乳白色的小喜鹊，飞落到他的肩膀上，叽叽喳喳地唱着鸟语歌儿。
喜鹊的声音特别的清亮婉转，能让听者欣心。
但是，不管她怎么闹腾，沈墨阳还是一脸的沉默，显得异常孤独。
叽叽喳喳叫累了的莫小白，无力的翻了一个白眼，忍不住神识传音问：“你到底怎么了？”
沈墨阳这猛的停下脚步，侧过脸，目光幽怨的看着自己肩膀上的小喜鹊。
“我们分开走吧！我去东……”
莫小白一呆，心里忽然有些慌乱：“为什么？”
他静静盯着她那充满担忧，却倍显无辜的小脑袋。片刻之后，微微垂下眼睫，摇摇头，轻叹了口气。
“没什么！”
她见他不肯说，觉得心里更难受了，也不知道再问些什么，怎么问。
随后，他伸出温热的大手，把她从肩膀上抓下来，小心地将它捧在手里。
然后，双手轻轻往上一扬，将她捧飞。
他说：“去吧！等你到大乘期，我就和你解除契约！”
莫小白被他抛飞了起来，为了不让自己落下去，就只能煽动小小的翅膀扑凌凌的飞起来！
不过她并没有飞走，而是再次飞到他身前，变成小萝莉落在地上，皱着眉担忧的仰望他那张俊俏的脸。
“你吃错药了，到底怎么了，能不能清楚明白的说说？”
他以前不是千方百计的把她骗成平等契约兽的么？
此前，还说，将就一下什么的！
他却忽然笑了，笑容中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疏离。
“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们并不合适！”
莫小白：……
心里很凉，但又松了口气……然后……空的难受。
她没再说话，只是随手撕裂一条空间裂缝，低着脑袋走进去，她回头看了看，沈墨阳没有跟进来，被她撕开的空间裂缝，也很快就消失了。
她站在漆黑的空间废墟里，努力静下心，梳理着心里的纷乱。
“这样挺好……他可能另有喜欢的人，对我只是一时新鲜，现在，他可能做出了选择。”
这很好，这样一来，她就没什么好烦恼的了！
可是心里为什么那么难受，这难受，就和当年……当年她听到白旭说她只是一个替身时的难受，一模一样。
就是，稍微轻一些。
她苦笑一声，摇摇头。
“原来，这小子魅力这么大！”
莫小白不知道自己在空间废墟里呆了多久，只是当她平复心情，重新出现在荒山上时，荒山上，已经没有了沈墨阳的影子。
空气中那属于他的气味，也变得非常淡！
心想：以后，一定要和他走的远一些！
那样，这些还没有真正萌芽的感觉，就会渐渐淡化。
经历了前世，她对爱情，已看的很淡。
或者说，她并没有从绝望中走出来，非常害怕重新面对这一切。
……
只是，当她从荒山里飞出来，就看见，他就站在山下……
莫小白：……
他看到她的时候，也非常的错愕，脸上的失落都还没来得及收起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会儿，憋了许久，结果却异口同声地问：“你怎么还在？”
然后，两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于是，气氛越来越古怪。
最后，莫小白在他的目光下憋红了脸，终于咬咬牙，豁出去了。
“那个，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