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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一马当先地说道：“既然主公授予重任，那么老夫就在路上和诸位将军谈一谈匈奴这个民族。”说着蒙恬示意诸位将军都跟上。到底是久在军伍，行动做事都是军事化。
沙破军也笑着对众将说道：“那好！我们就在路上说，请蒙将军和我们好好说说匈奴人。”
蒙恬点头回道：“既然刚才王离将军已经向大家介绍过匈奴的凶残，这里我就不在赘述了。我主要和大家说一说，这次领军的冒顿单于。冒顿他是匈奴单于头曼的长子，我和头曼交手了这么多年，也曾见过冒顿，知道他的名声，是个草原勇士，曾经被他父亲送往月氏当做质子，可惜人刚到月氏，头曼就偷袭了月氏，月氏想要拿冒顿开刀，这个冒顿趁着夜色抢了一匹好马，逃了回来。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的老对手看见他的儿子如此机智勇武，于是便给了他一万骑兵。这一万骑兵我们也交手过，战斗力确实不弱。听说他当初训练骑兵的时候，设计了一种鸣镝，也就是射出去发出响声的箭。”
蒙恬顿了顿，看了看众人有没有掉队，继续说道：“冒顿要求这一万骑兵，鸣镝射向某个目标的时候，所有人必须一同射向这个目标，如果不射的人，就要被处死！他想以此来要求这一万人完全效忠于他，这在我们汉人看来，无异于无稽之谈。服从命令，这是无可厚非，但要说服从命令就是效忠，那就值得商榷了。冒顿在下面的训练当中表现出了他的残忍，第一次训练，他射向了一只野猪，因为匈奴的散漫，所以有些人忘记了前些时日冒顿的训诫，没有向野猪射击，事后，冒顿很果断地将这些没有射击的人都统统处死。”
蒙恬的话引起了众人的深思，这种训练方式虽然残忍，但是效果显著，军法上说的令行禁止，不过就是如此罢了。
蒙恬偏过头看了看众人的反应，继续说道：“这第二次，冒顿将鸣镝射向了自己心爱的坐骑，这匹坐骑是他父亲送给他的成年礼物，是一匹上好的千里良驹，冒顿一直视为珍宝。这一万士卒中，不少人都知道这是冒顿的心头肉，所以在冒顿将鸣镝射向他的坐骑的时候，有人犹豫了，思量许久，没有向坐骑射击。冒顿可没有给这些不听话的士卒分辨的机会，下令将这些没有射击的人都射死。”
众人略作惊讶之后，有人沉声回道：“这就是律法，设立就是为了执行，不管对象是谁。”
有人觉得冒顿的做法有些残忍，王离却是补充道：“在草原那种弱肉强食的地盘，人命是最不值钱的，当然冒顿的做法在匈奴也是少见的。听说当时，头曼还赞赏了冒顿的这种训练方法。”王离在说道这里的时候，嘴角流露出不屑的笑容。
蒙恬取出挂在马背上的水囊，大喝了一口，笑着说道：“王离说的不错，头曼还赞赏了冒顿，给他数千牛羊。”
“这不是很正常吗？在我看来，这种做法虽然不可取，但是在训练军队方面还是可以借鉴的。”发现蒙恬和王离对头曼的举动都表示出不屑，韩信不以为然地反驳道。
蒙恬咋了咂嘴，缓缓地说道：“韩将军，且听我说完，后面更精彩。”韩信等人盯着蒙恬，等待着他的下文。
蒙恬继续说道：“这第三次可就更了不得了，经过了前三次的试探，冒顿这一次做出了更丧心病狂的事。这一次他将鸣镝射向了他的妻子，这一次，大多数士卒清醒地认识到，必须将箭枝射向鸣镝的方向。但是还是有部分人迟疑了，所以迟疑的人付出了他们的生命。”
周通大怒，呵斥道：“这个冒顿简直禽兽不如，居然为了练兵杀了自己的妻子。”
众将也是纷纷斥责冒顿这一毫无人性的行为。英布更是叫嚣，要将冒顿的人头亲手砍下来。
蒙恬没有打断众人对冒顿的评价，而是笑着看着沙破军，沙破军知道蒙恬也想听听自己的看法，于是也不保持沉默，笑着说道：“冒顿确实该杀，居然做出杀妻练兵这等事情，这让我想到了吴起。当年吴起在鲁国求官，为表忠诚，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的妻子。如今冒顿为了练兵，杀了自己的妻子，恐怕目的不仅仅是练兵这么简单，我们还是听蒙将军说完。”
蒙恬笑着说道：“主公，真是料事如神，如果不是知道主公从未涉及过草原，我都怀疑主公是不是在边境效力多年的老卒。事情确实如主公所说的那样，冒顿的心思并不单纯，冒顿再一次将目标放在他父亲的战马上，冒顿将鸣镝射向他父亲的战马。这一次大部分士卒按照冒顿定下的规矩，将箭矢射向头曼的战马，但有些机灵的人犹豫了，因为这是他们单于的坐骑，而且同样是他们单于最爱的战马，射向头曼的马，会不会被头曼追究责任，虽然这是冒顿下令的。冒顿这一次还是没有给没有射击的人辩解的机会，提着战刀就将没有射击的人统统杀死了。冒顿之心已经路人皆知，头曼找到了他，责问他为什么要杀了自己心爱的坐骑，是不是想要反叛。冒顿很冷静地回答，说他为了练兵连自己的坐骑和心爱的老婆都杀了，杀了大单于的坐骑当然也是为了练兵。头曼居然信以为真，还夸赞了冒顿，认为他是个将才。”
蒙恬又一次喝了口水，继续调笑道：“或许是匈奴的将才实在是太少了，冒顿这么昭然若揭的做法，居然也被认为是难得一见的将才，我的老对手看来是老糊涂了。”
金子不信邪地问道：“或许真是为了练兵呢？”
王离提示道：“刚才，蒙将军问了现任的单于是谁，匈奴人告诉他，是冒顿。又问了头曼现在何处，那名匈奴人很是骄傲地回答道，已经死了，冒顿鸣镝弑父，带着他们统一了周边的小部落。这个冒顿，比头曼走的更远，能力比头曼更强，野心比头曼更大。”
众人沉默了，原来这个冒顿鸣镝真的是有其他企图，真是个毫无人性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