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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曼刷牙的时候，江山抱着手站在旁边看着。
舒曼含着牙膏，口齿不清的说：“出去，刷牙有什么好看的。”
江山非但没有离开，反而直接从身后抱住她，握住她的右手帮她刷牙。
舒曼用了点力也没挣脱他的手臂，吐出嘴里的牙膏，“放开我，上床去，我头发还湿着呢，把你衣服弄湿了。”
江山松开手脱掉T恤，扭转身体对着镜子看看自己肩上的吻痕，又撩起舒曼的T恤看看她腰上的吻痕，左手轻抚过。他笑着打开柜子，拿出电吹风，开始给舒曼吹干头发，手指插进她的头发里，撩起又放下。
吹着吹着，他好像想起什么，表情严肃起来。
舒曼静静地从镜子里看着他若有所思地为自己吹头发，发根差不多干了，舒曼接过电吹风，关掉收起来。
她拉着江山的手向床边走去，“在想什么呢？”
“小叔的良药，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张医生说我不必吃抑郁症的药了，因为我现在有更好的药，我知道是说你和星星。为什么他这么说的时候，大家看着你有点紧张？妮妮为什么说：小叔的良药没错吧？你又为什么说没错，就是小叔的良药？”他满是疑惑地看着她。
“因为，上次她这么说的时候，我很难过！我们为此吵架了，有一个星期互不搭理。”
江山把她转过来面对着自己，“那一个星期，我一定过得很艰难。”
“不艰难，你忙着跟澳洲第一美女约会。”舒曼眼前是他强壮的肩膀，胸前健硕的胸肌，往下是诱人的腹肌，笔直颀长的双腿，她感到自己咽下一口口水，抬起手想要触摸他身体，想前进一步把身体贴近他。
江山握住她的双臂把她拉开一些，不让她碰到自己，“说清楚，我怎么可能跟你吵架了，还有心思去跟什么澳洲第一美女约会？我不相信我会背着你跟谁约会，管她是澳洲第一美女还是世界第一美女。”
“说错了，就是世界第一美女，你自己说的，Judy是你见过最美的女人。没有背着我，你们全家人明明白白地告诉我的。”虽然过去那么多年，想起那一天，舒曼依然有悲伤和屈辱的感觉，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
江山前进半步，把舒曼搂紧拥在自己怀里，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我做了什么？让你今天还会难过。我不可能跟Judy约会，我对她没兴趣，虽然她本能一样的会撩拨我一下，她撩天下所有男人，可是我不相信我会跟她做什么，我跟她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让你今天还会伤心的事？”他有些慌张。
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舒曼忍不住地心疼，她用双手捧住他的脸，“没有，没有，你没做什么，是我比较脆弱，没有安全感。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你那么优秀的男人，有钱有成就，人还那么好。你这样的男人应该娶一个二十岁年轻单纯美好的姑娘，比如Judy，大嫂说妮妮说你认为她是你见过最美丽的姑娘。而我，一个三十多岁的离婚女人有个十多岁的孩子，有个生病的妈妈，我配不上你，天下人都觉得我配不上你。”
“我没有信心，我害怕失去你，别人说什么我都当真，就是不相信你说的话，我觉得我对你只是一个短暂的安慰，早晚要被你扔掉。那时候，你状态也很差，很悲伤，想念阿黎，睿睿不理你，你觉得人生很失败，很愧疚，觉得对不起阿黎，对不起睿睿。我们在一起以后，你慢慢好起来，所以妮妮说我是她小叔的良药。那天，你第一次带我去见你大哥大嫂，我才知道Judy专门从澳洲来找你，知道你们第二年要移民到澳洲。所以我很伤心，以为我不过是你的一个创口贴，很快会被你扔掉，我从你大哥家逃出来，你来找我，我说了很多伤人的话，说我白痴一样爱着你，而你只是把我当一个玩物，你很生气，我们有一个星期没说话，没见面。”
“你没跟Judy约会，你安排了超越的一个帅小哥陪她玩，你陪了她半天，她就让你换人了，她完全对你没兴趣了，你没做什么。那些天，你还去买了这个钻戒。”
“后来呢？”
舒曼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后来你说你爱我，想要你的将来有我。然后我们结婚，那半年是我这一生最美好的日子，好到让老天妒忌，夺走了你。”
舒曼告诉自己不要哭，可是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江山低头吻去她的泪。
“我终于还是去了澳洲，丢下我待产的妻子。”
“不是你的错，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老天让你忘了我们，不是你的错。”舒曼抱紧他，“你回来了，你又回来了，天亮了，我那天看见你，就像老天降下一道闪电。”
“我不会再离开你们半步！我回来看见一个陌生女人、一个陌生孩子，可是才几天，这个女人让我觉得我的心有了归宿，让我不再觉得无依无靠，让我再也无法离开她。”
“我们和好那天，你跟我说：曼曼，自己心爱的人，抓紧了，死都不要放手。以后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了，死都不会放手。”舒曼抬头看着他，眼里又是泪又是笑。
江山吻去她最后一滴泪，“离开你，我就死了，谢谢你一直等着我。”
“我还好啦，我还有星星，他救了我，还好你重新爱我。”
“我还是应该把过去弄清楚，对吧？不然大家说什么，我就像傻子一样听着。”
“你准备好了？准备好去了解过去的一切？”
江山点点头。
舒曼离开他的怀抱，走到更衣间尽头，打开保险柜，拿出自己那部旧手机打开，“走吧，我们到床上去。”
床上还整整齐齐地放着两床被子，舒曼把原来客房里那床扯下来，扔到地上，踩在脚下爬上床，钻进自己的被子里，靠着床坐好。
江山笑着上了床。
“笑、笑、笑，你还好意思笑。”舒曼坐直身体，双手轻轻一边拧一下他的脸。
江山往下挪挪身体，双手环抱着她的腰，头枕在她肩上，仍是一脸奇异的笑，“你就这么欺负我？”
“明明是你欺负我。”舒曼把手机递给他。
他看看黑屏的手机，又看看舒曼，“打开啊！”
舒曼捏着他左手的食指放上去，手机锁屏打开了，舒曼登陆自己的微信号，打开和江山的聊天记录一直往下滑到最开始，递给他。
江山说的第一句话：“去医院拍片，看看有没有骨折，要我陪你去吗？”
他坐起来，“我总是让你受伤吗？”
舒曼换成他刚才的姿势，环抱着他的腰，枕着他的肩和他一起看着那些聊天记录。
看到那个高楼之约，江山自己笑起来，“你去了吗？”
“问这种白痴问题，我那天穿的就是那条白裙子。”
“你那天有多美啊？刻在我脑子里，让我想你到心碎。”江山梦幻般的悲伤的微笑着。
舒曼静静地摸过他胸口一个个伤疤。
“我第一次就得逞啦？”他抬起舒曼的下巴。
舒曼打开他的手，竟然有些害羞的感觉，把脸贴在他胸口，“那到没有，坐了一下午，睡了一小觉，就是单纯的睡觉啊！”
“原来我一开始就那么弱势啊？从一开始就一次一次地求你。”他再一次要抬起舒曼的脸。
舒曼固执地不让他抬起来，“哪有？第二次你直接脱了才来开门，说话的机会都没给。”
“那还差不多！”
舒曼在他腰上拧了一把。
“哎哟，我一直有点不明白我儿子怎么那么容易害羞，现在我知道了，随他妈妈。哎，那天老杨他们几个那么暧昧的笑着说星星跟他妈妈一样是怎么回事？”
舒曼回想着那天的情景，“那天你带我去看天龙岩场，我们刚好在……他们就来了，多丢人啊，我就像星星那样站了一会儿。”
“我们在做什么？”他有点紧张。
舒曼用手撑着床，拉长身体，在他唇上飞速吻了一下。
“这么简陋还怕人看见，是怕人笑话吧？我才不会这么潦草的，情景回放要认真一点，重来，快点。”
舒曼把头重新搁在他下巴下面，“你还是一样讨厌，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调戏我。”
“那你喜欢我去调戏谁呢？”
“你还看不看？不看我就收手机了。”舒曼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拿手机。
江山抓住她的手吻了一下，放回自己腰间，接着往下看过去的聊天记录。
看到自己手戴着钻戒握在江山手里，舒曼问他：“你打算看完？今天你要全部看完？”
“嗯，我想看完。”江山看着手机回答她。
“哦，那我要睡了，你看吧！”舒曼背对着他躺下。
“好吧，你先睡。”
舒曼正觉得哪里很不对劲时，江山把她的脸掰过去对着自己，“你真的就这么睡啦？每天晚上我都想，我这个老婆，她偷看我的时候一脸馋猫相，流下来的口水都能把她自己淹死，可她就这么端着，就不能主动一点？就一定要等我去求她？”
舒曼翻身对着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的脸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笑着，“我说，有人明明想把我吃到渣都不剩，还要假装矜持，故作清高，还自称是妖艳贱货，我看是木纳蠢货。”
舒曼舌尖滑过他身体的那一瞬，听见他倒吸一口凉气，然后长长地一声闷哼。眼见着自己奸计得逞，舒曼迅速裹着被子笑着滚到一边。
身边人暴风骤雨般的扑下来，“我收回我的话，你是我最心爱的，最宝贝的，最迷人的，最妖艳的……”
舒曼没让他把最后两个字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