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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柳条如同被烟雨洗过一样，朦朦胧胧烟雾中轻软的枝条如同少女纤细的腰肢，在春风的抚弄下婆娑而舞，撩动春光。
醉仙楼临水而立，既可饱览江景，也可以将大街尽收眼底，不愧是燕京里最出名的酒楼。
装饰典雅的包厢里，方苞正笑盈盈的看着对面的少年；“出来玩嘛，你又何必这样板着面孔。”
俊美无俦的少年微微蹙眉；“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
方苞看着少年冰雪一样的俊颜，不由微微摇了摇头，“阿渊啊，你今年也十六了吧。”
凌渊冷冷瞥了一眼方苞，他神色冰冷，看着方苞也有点紧张了起来，但是想起凌渊母亲的嘱托，他又冷静了下来。
方苞眨巴着眼睛，外头却有靡靡之音响了起来，他急忙推了一把凌渊；“走走走，看看有没有顺眼的。”
他抢先到了窗口，看着少年还不紧不慢的坐在位置上，连眼睛都不多扫他一眼，忽然觉得凌母的要求似乎有点困难。
“这女儿节啊，花街柳巷里的女子都会出来走走，去拜拜花神，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顺眼的。”
这可真是一场燕京的一场盛宴，街边的窗口上探出来各个脑袋，街边也挤满了男人。
如果不是这醉仙楼是凌母的产业，方苞也占据不了这么好的位置。
他兴致勃勃的看着下头的人。
“哎，你看那个，这身段，真是不错，你感觉如何。”方苞指着一个丰.乳.肥臀的说。
看着旁边的人眼睛都懒得抬，方苞叹了一口气，好在这次人多的是，这个不行下一个，实在不行——明年就行了。
他看了一眼凌渊，却见少年神色还是冷冰冰的。
“你让我来就是为了这个？”少年总是是开了口。
方苞咳嗽一声；“你难得回来，总要找点乐子嘛！”
少年长期跟着自己的父亲呆在边关，不知道女子的好处。
方苞立下志愿，非要把少年这层冷冰冰的外皮扒下来不可。
“那是去年的水仙花仙玉水仙，虽然说沦落风尘，却出淤泥而不染，清丽优雅，擅长书画。”方苞一边如数家珍的介绍一边偷看少年的神色。
“那是蔷薇花仙梦月，娇美妩媚，听说柔若无骨，在x上特别让人……”方苞暧昧一笑。
“雪梅花仙……”方苞看着几个妖娆女子款款路过，不由又眨了眨眼睛。
“那是去年的花魁娘子水婉儿，听说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为人更是温柔婉转，善解人意，如果不是一般人，想要成为她的入幕之宾也不容易，唉唉唉，你要做什么？”
看着少年起身，本来正在兴致勃勃看美人的方苞顿时跳了起来。
“如果是这些事情的话，就不用浪费时间了。”凌渊漠然道。
看方苞说这那么严重，本来以为是什么顶要紧的事情，结果又是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
凌渊看着方苞，心里暗自琢磨，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外头庄子上还逍遥自在些。
方苞看着他要离开，不由一拍大腿，急忙冲了上去就要拉住他，看着少年身躯微微一侧，才想起这少年极不喜欢与人亲近。
不过想起自己在凌母面前拍胸膛发下的誓言，他还是勇敢的冲了上去：“再看看嘛，要不你就这样回去，凌伯母只怕又要难过了。”
凌渊；……
他顿了顿，又在一旁坐下了。
看着他线条清冽的下巴，方苞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阿渊啊，你就告诉我一下，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啊。”
只要你肯开口，什么样的人都能给你找来啊。
你这样一副要孤独一生的架势，让人怎么都放不下心啊。
凌渊微微一顿，“没有。”
方苞绕着他转了一圈，贼心不死；“你怎么不去当和尚呢？”
清心寡.欲.。
凌渊瞥了他一眼，神色清冷，却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了一阵尖叫。
方苞咦了一声，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事情，立即冲了过去。
少年微微蹙眉，只见下头也是人山人海。
他素来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想了想，还是走了回去，只听着方苞唉哟一声；“这丽春院是什么来头，我怎么没见过。”
伸手按了按窗口，二楼的距离不算高，能够很轻巧的落在地上。
小鸨娘一袭粉裳，她脸上脂粉极厚，偏偏一双眼睛清亮似水。
后面跟着的六个女子，环肥燕瘦，各有擅场。
怡红楼的春妈妈却暗自惊讶，丽春院的人她也是见过的，有几分姿色更是心里清楚的很。
但是偏偏这几个，除了横波凌波那两个小的，剩下四个依稀辨的出来是丽春院那四个普通的妓子，但是今日一看，却春花秋月、花枝招展，明明眉目间还有几分熟悉，但是仔细一看，却是风姿卓越，婀娜多姿，其姿容艳丽，别说十二花仙了，即便是去年的花魁娘子水婉儿，也不逞多让。
单论容貌，她心里清楚这几个人是不如自己楼里的，但是今日却把自己怡红楼的几个姑娘都压了下来。
她心里暗惊，不由对谢小楼笑道；“小娘真是好手段，竟短短时间内把人改头换面了。”
谢小楼嫣然一笑，道；“好说好说。”
春妈妈想要知道谢小楼的妆容手段，谢小楼虽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却让她屡屡不能把话题转到妆容上。
正说着，却感觉到一股凛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眼睛漫不经心的一转，虽然隔了不远的距离，却也精准的落在了醉仙楼的窗口，那一袭白衫上。
春妈妈看着面前的小姑娘骤然露齿一笑。
虽然隔着厚厚的脂粉，但是那种艳若桃李，妍姿艳质却让她都不由心头一窒，这姑娘，实在是美的过了头。
谢小楼遥遥的看着醉仙楼窗口，虽然隔了些距离，却看的极为清楚，那少年眉目清俊，不过神色却极为冰冷，让人不敢靠近。
横波在一旁小声道；“麽麽？”
她顺着谢小楼的目光看去，她目力比不上谢小楼，只能依稀看见醉仙楼的二楼，有着不少人影。
谢小楼笑道；“走吧。”
却又瞟了一眼醉仙楼，嘴角一抿，梨涡浅笑，轻飘飘的抛了个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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