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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安葬
我们在张念念家吃了午饭，张念念又拉着我们在客厅闲聊了一会儿。洁木和我一直有点儿不安，但所幸这一次没有任何意外的事情发生。
张哲没有和我们一起回来，张念念说是在帮村长处理尸体的事情。
他不在，我和洁木多少放松了一些。
又过了两天，一切平静。
第三天，村长把所有人叫到了中心广场讲话。
“为什么是去那种地方讲话？”洁木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又想起了广场上那股难闻的味道，不禁有些发怵。
“今天不是安葬的日子吗？”洁木说，“可能和这个有关系吧。”
我这才想起，从醉汉死去到今天，刚好是三天了。
“之前埋那个孕妇的时候，也没见他讲话啊。”我不情愿地嘟囔着，和洁木一起出了门。
这广场上腐尸的味道真是一点儿都没有变淡，我忍不住捂起了鼻子，另一只手紧紧拉着洁木的手。
“今天是安葬的日子，在安葬他之前我有几句话要讲。”眼看着人来得差不多了，村长站在人群前面开始了讲话。
讲话的内容无非就是对最近死去的人深表惋惜，让大家珍惜生命之类，我听得有点儿烦了，但村长的下一句话又让我立刻精神了。
“最近一年不会再有人死了。”他这样告诉大家，“只要你们摒除害人之心，就不会有人再死了。”
“什么意思？”我问洁木，“难不成死多少人还是有数的？”
“谁知道呢。”洁木也一头雾水。
我觉得村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点僵硬，便问身边的村民。
问了村民后，我们才知道这是每年的例行公事。村长会在年中时选择在某个人下葬之前，在中心广场摆上祭祀的东西，然后就会说一些他平时不会说的话。
他们说最近几年每一年都是这样，而村长的话都会灵验。但奇怪的是村长本人从来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最关键的那几句，他通常都是没有印象的。
“我们都说，这是村长祭祀求福的时候心诚，所以每年都感动了神灵，那神灵是借着他的嘴说话，告诉我们应该守本分。”那村民补充道。
我和洁木第一次听说有这种事情，有些略微的惊讶。
而且听村民的意思，这村子每年都会死十几个人？那村里的人岂不是越来越少了。
“这地方真是很邪门。”我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这样和洁木感叹了。
不过，要是从此之后真的太平了，我倒是可以平静地过日子了。
村长讲完话后，我们就一起来到了下葬的地方。
我和洁木默默地看着他们忙来忙去，渐渐地，我感到有些乏味，便向四处随意看了两眼。
不料，我却看到房东太太正站在远处掩面哭泣。
我觉得奇怪，就走过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房东太太见过我过来，犹豫了一会儿，低声告诉我，那个醉汉是她的弟弟。
“弟弟？”我惊讶之余，顿时明白了她之前为什么不愿和我们多说这件事。
很明显，现在她弟弟死了，她想上前又不敢上前，就说明她和这个弟弟的关系有点儿复杂。
“您为什么不见他最后一面呢？”我指了指下葬的地方，试探地问道，“是因为不想公开你们的关系吗？”
“我的确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房东太太对我吐露了实情，“当年我因为一些事情假死，跑到这个村子里。我过得一直都很平静，可是我没有想到他会找上门来。那天他路过这里，把我认了出来，所以才会朝我发酒疯扔瓶子。”
“为什么？你们过去闹得不愉快？”我问。
“也不全是不愉快的问题。”房东太太说，“如果我认了他，他就会住在我这里，到时候村里人多口杂，我就必须把我们是姐弟的事情如实说出来。可是这件事说出来之后，大家又早晚会知道我假死之前的事情，而那段过去，我不希望有人再提起来。”
“所以……其实是他想认你，但是你没同意，这才发生了争吵？”我追问。
“某种程度上讲，是你说的那样。”房东太太点点头，“但我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
她擦了擦眼睛，有懊悔的神色浮现。
“您知道是谁杀了他吗？”我问，“那个养子平时对他好吗？”
“那不是他的养子。”房东太太说，“他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什么养子。我也不知道那个年轻人从哪里来的，不知道他和我弟弟的死有没有关系，但他原本不是这个村子的人，他刚来没多久。”
从房东太太那里得知了真相，我越发觉得那个养子是个关键人物。
如果他和醉汉原本没有那么熟悉，那他那天的举动就很奇怪了。
还有，他好像和张哲也蛮熟悉的，如果他刚来没几天，这就更是反常了。
村子里一直不太平，这个外来的养子看来嫌疑很大。
说不定前一阵孕妇的死也和他有关系。
这样想着，我决定去接近一下养子，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却没想到，我刚要靠近那个养子站立的地方，就被张哲拦住了。
“小雅，回你家可不是这条路。”他微笑地问我，“你是不是看错方向了？”
我想到他和养子可能合谋了些什么事，也不好说实话，只得顺着他说道：“是啊，我又糊涂了。回家走这边是吧，谢谢。”
我说着就要离开，张哲却又一次拦住了我。
“小雅，能不能带我去你家吃饭？”他问，“念念刚才说她中午有事，不能回家做饭了。”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忙想找洁木来商量。可人群都聚集在一个地方，一时间，我发现我竟然找不到她了。
“你就那么怕我？”张哲见我犹豫，竟露出一丝难过的神情。
我不想得罪他，想着他既然这样表情，应该也不会害我，又推辞了一次后，见他依然坚持，也就没有再拒绝。
我们两个很快回到我的住处。
我拿钥匙开了大门。因为天气比较热，所以我们走的时候没有锁房间的门。
我房间的门半敞着，感应幅随着风一晃一晃的。
还没等走进门，我就发现张哲的神色有点儿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