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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表情出现了一刹那的诧异，这一瞬间的表情变化也没有逃过灵儿的眼睛，她又是一笑。
“你可还记得他亲自牵上这条红线是什么样的表情吗？”灵儿笑吟吟地问道。
她的话砸在月老心底像是一块落入井水中的巨石，溅起了完全的水花，他张着嘴，本想要说的话，却卡在嗓子里，望着她，说不出话，却也合不上嘴。
“我可能不知道他牵上这红线的表情，不过我知道你的表情，你那时表情和现在一样吗？”灵儿又问。
月老盯着灵儿的眼眸都有些发颤，耳朵里只有灵儿的声音，没有其它，久久他才出了声，出的声音却也只有一个字，“你……”
你如何，你怎么，你怎样，之后的话月老也没能说出口。
灵儿也不知道。
“这是他亲手牵上的，却不是他选择牵上的，是吗？”灵儿连着几个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她还是在问，“他当时断了这红线吗？”
红线的结在灵儿手中磨蹭着，她看了眼月老，笑看着自己手中的红线，轻声说：“他能断，或许握也能断不是吗？可能断了红线，他就能放手了。”
“你……”月老往前踉跄了一步，模样看上去比前一刻苍老了十岁，他还是只有这么一个字。
灵儿望着月老，笑着说道：“月老爷爷是不是在想，要叫我三月，还是要叫灵儿？”
两个字眼直接砸得月老头晕眼花，他身子狠狠晃了下，脚根本站不稳，先前灵儿说的话只让他觉得头皮发麻，最后一句话才真正让他觉得周身都是寒意。
那种寒意就好像数万年前，他坐在月老阁得知那个女子没了一样。
他看着眼前的人，真正和记忆中的人的模样重叠。
灵儿看着月老的表情，这是她从那张一直慈祥的脸庞中第一次看到不是慈祥的面孔。
她就仿佛是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我没别的事，我只是想试试，他能断的红线，我能不能断？”
灵儿从青丝中取出发簪，发簪在手中变成了匕首，她眼睛盯着红线，所有内脏好像拧在了一起，让她想弯下腰，减少一点那种不是真正打在皮肤上的那种的痛处。
她拿起红线，手刚要挥下，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她举起的手的手腕，她没有抬头，心却狠狠一颤，狠拧了下。
“做什么？”抓着自己的手冰凉，连着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凉意。
她心又是一颤，颤得她原本就拧在一起的内脏更难受，难受得她受不了，连挣脱抓着自己的手的力量都没有。
她甚至没心思想自己如今是个什么心情，复杂的所有心思都落在抓着自己的那只手上。
“想做什么？”这时那冰凉的声音带着一抹自然而然宠溺的笑意。
她感觉自己脚也有些站不住，半晌，她才慢慢抬起头，目光最先落在自己的手腕的手上，这只手，手指修长苍白，手指上的关节因为捏着她都泛着白。
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