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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味扑鼻，灯光暧昧，兔女郎柔若无骨的手搭在五金的肩膀上，他的手里捏着筹码，茫然地不知道该放在哪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敏锐直觉在这里失去了作用。
在进入游戏以前，他的直觉就一直特别准，进入游戏以后，这种直觉还得到了加强，让他一直以来都很依赖自己的直觉。
可是这一次，居然连续两次都输掉了。
手心甚至渗出汗来，相当于是五金唯一的倚仗现在已经失去了效果。
两只手都捏着筹码，荷官的语调悠扬，兔女郎催促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混乱的直觉让他大脑一片空白，似乎无力思考。
他闭了闭眼睛，两只手各抓着一把筹码，眼神盯着桌子上的大小两个字，手放松又捏紧，最后终于啪啪两下，在大和小上各放了一把筹码，然后就跟手碰到火苗一样瞬间缩回去。
刚刚还一直兴奋吵嚷的人群随着五金的两把筹码放下去从内到外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外圈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还在兴奋地议论着，“好不容易来新人了欸。”
直到内圈的人把消息低声传出去，这一圈人才慢慢彻底安静了下来。
五金所在的这一桌变得出乎意料地安静，赌场里的别桌现在仍然赌得火热，吼着大大，小小的声音一浪高过一高，这边安静得有些格格不入。
“您这是……？”出人意外的是，荷官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依然挂着能腻死人的微笑，完美的嘴角弧度，露出八颗白得发光的牙齿。
五金踟蹰了一会儿，也顾不上身后还拿手摩擦他的女郎，眼神慢慢又平静下来，“我既买大也买小。“
他这会儿的脑子里有点混乱，但是既然，这个地方这么古怪，怎样都不会让自己买对，虽然不知道他们是用了怎样的手法，可是毕竟只有两个选择，大还是小，那都买好了。
“既买大也买小。”
荷官重复了一遍五金的话，还是油腻腻地笑，“先生，不好意思，我们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
“总要有人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啊。”五金顾不得自己脑子里的混乱，下意识地做出回应。
他甚至掏出了一把黑漆漆的大炮，放在了桌子边上。
（大家还记得五金毁尸灭迹的大炮咩哈哈哈哈哈）
一只手放在大炮上，眼睛直直地盯着荷官，五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买大，也买小。“
说出每一个字，五金的手都轻轻地在大炮上拍一下。
荷官向五金身后的兔女郎扔了个
眼神，然后放下了手里的木筒，歉疚地冲五金笑笑，“这个，我们要询问一下我们的老板。”
兔女郎接收到荷官的讯号后默默地松开了放在五金肩膀上的手，往某个方向走去，
老板？五金眼前一亮，“叫你们老板出来见我。”
“抱歉呢，我们的老板不见客。”
荷官一边道歉，一边仍然试图用眼神撩拨五金。
“为什么？“五金愣了愣，但是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紧接着五金身后就有别的女郎接了过来，一边给五金揉肩一边软声劝道，“小哥，你就直接买嘛……都买好麻烦的，你这一把说不定就赢了呢。”
奇异的脂粉香气在空气里飘荡，五金的头脑昏沉，难以思考，他的脑袋一点一点，舌尖碰到牙齿，骤然清醒。
女郎惊喜地出声，“那你不既赌大又赌小了？“
五金摇摇头，还是看着那个木筒，“不。我还是既要赌大，也要赌小。“
围观的吃瓜群众之间的窃窃私语从五金说他既要赌大又要赌小开始就一直没有停下。
五金咬住自己的舌尖，尽力保持意识的清醒，等待所谓的老板同意。
刚刚走掉的兔女郎把托盘放在了五金手边，五金一只手在大炮上轻轻敲打，一只手把玩着筹码。
这些筹码直径大概五公分，银色的金属圆币看起来很高级。
正面印着的是一个精致的骷髅头，背面是盛开的花朵，大而烂漫。
捻着一枚筹码，转了十圈，刚刚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去的兔女郎终于走了回来，她一下子挤走了这会儿呆在五金身边的那个女郎，又站在了五金的背后。
甜腻腻的女声带来了一个不算好也不算坏的消息。
“老板说，你可以既买大也买小，但是你要把剩下的所有赌注，全部押上去。“
五金的意识陡然清醒了一霎，转头看他身后的女郎，她看到五金转回头看自己，无骨的身体和蛇一样又紧紧地缠绕上五金。
“帅哥，赢下这把，我们就都是你的了哦。“
头脑又变得昏昏沉沉，五金抓住筹码的手一松，刚刚拿在手里把玩的那枚筹码“啪嗒“一声掉到了桌面上，在桌面上不断地旋转着，久久不见一丝倾斜。
荷官轻轻地伸手按住了那枚一直没有停下的筹码，抬起头，媚眼如丝，“赌吗？“
按捺住狂跳的心脏，五金点点头，只有大和小，别无选择，他就不信，两个都赌他还能输。
“数一下剩下的所有筹码。“荷官扬起脸冲五金身后的女郎点点头。
几个托着托盘的女郎清点了一下筹码，把所有剩下的五金可以用的筹码都堆到了赌桌上。
大和小两个位置上都堆上了小山一样的银色筹码。
这一次，一个跟着下赌注的人都没有了，好多人嘘声离开到了别的赌桌，只有少数几个好奇心大的，还是留在了五金这边，想看看五金的结果。
荷官把手按在木筒上，又重新念了一遍唱词，这一次她年得格外地慢而悠长，“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这一桌人死一样地寂静，没有一个人说话，也再没有人跟注，所有人的眼神都死死地盯着荷官放在木筒上的手。
“开。”
荷官微微一笑，伸手掀开了木筒，三颗骰子静静地在桌面上散发出乳白色的光芒，让所有看到骰子的人都忍不住一声惊呼。
“很抱歉，您输了呢。输掉了……所有筹码。”
荷官微微一笑，纤长的手指指着桌上的三颗骰子。
五金看着那三颗骰子，忍不住发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