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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有形，生于无形。无形为无极，有形为太极。是谓‘无极生太极’。”
白猿似乎憧憬在幻象之中，张枫不知为何，从巨大的的眼睛中看到了一抹温情。
他不懂什么是“无极”，也不懂什么叫“太极”，虽然从影视剧或者书籍中看到过，也只不过把它们当做一个玄而又玄的名词罢了。
既然不懂，便不再插话，当下专心致志地听对方讲了起来。
白猿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轻轻道：“你不明白是不是？”
张枫红着脸，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天下之大，道理万千，他不知道这些，应该也没什么丢人的吧？
白猿笑了笑，将张枫托在空中，左手在他眼前指向虚空：“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张枫摇摇头，因为空气中一无所有，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空空如也，无形、无炁（qì）、无质，这便是‘无极’。在天地形成之前，整个宇宙便处于这样的状态，无时间流动、无空间变换、无人物往来、无仙、无圣、无神、无佛、无鬼。”
张枫听的似懂非懂，内心沉处产生一丝明悟，可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悟”到了什么。
他想起了《西游记》中的齐天大圣孙悟空，那猴子悟到了“空”，难道这便是“空”吗？
白猿看到张枫紧皱的眉头，左手捏了一个法诀，重重在虚空中一点，便见原本一无所有的空中，出现无数小球。
“这——这是分子？”
他听老师讲过，空气中看似透明，实际上由各种尘埃、水汽以及微生物组成，往下细分到分子级别，更是有着丰富多彩的内容。
在那个微观世界中，丝毫不比肉眼所看到的宏观世界枯燥。
在白猿的施法下，所谓的“微观世界”便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
张枫看到了各种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分子之间相互束缚、排斥、黏连、吞噬……
此时此刻，一个词语不由自主地跃入脑海之中：
一念生世界！
这一次，他终于明白了一点什么，轻轻道：“难道，这便是‘太极’？”
可是明明这两者是一回事啊，虚空还是那个虚空，只因为他的眼睛“看”不到罢了。
“不，这才是太极。”
白猿左手轻轻一挥，无数分子顿时四散。他中指与食指并拢，捏住了一个圆球，放到张峰眼前，眼神之中充满无限眷恋。
“可是，这是分子啊！”
白猿笑了笑，双指一掷，将圆球抛在空中，便见圆球突然间变大无数倍。
张枫这才发现，他所看到的圆球，竟然是由两个圆球相互吸纳在一起。
“难道这便是分子的结构？”
联系到书本上学到的知识，脑海中不由产生种种疑问。
“可是为什么这白猿说它是太极？哪怕做梦也没有这么荒诞的道理。”
张枫掐了掐胳膊，传来一阵痛楚。当下惊疑不定，都说梦里不会感到痛，为何他不是？
白猿并没有停止，继续捏了一个奇异的法诀，将其中一个圆球夹在指尖。
“噼啪！”
“噼啪！”
“噼里啪啦！”
阵阵如同鞭炮又如同的霹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便见他指间的圆球再次放大。
圆球中间，一只黑色核心在不停振荡，原核之外，数层更小的球形物体四处乱闯，然而无论怎样，都无法超脱那层无形的壁膜。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张枫如同看到了太阳系九大行星的运行模型。原核与小球相互纠缠，竟在他眼前形成了两只游动的阴阳鱼。
行亦禅、坐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他知道白猿手中的小球是比分子更小的原子，只是被他用无上功法显化在自己眼前。
见此情景，张枫突然想起佛门一个偈子：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若不持此咒，如食众生肉。
说的是西方如来于众弟子中讲法，指着钵中之水告诉众弟子，此水之中有无数生命。若不为之超度，与吃众生之肉没有区别。
如今白猿在自己眼前衍化的景象，何曾弱于昔日如来？
他突然之间有些相信了，相信眼前的白猿便是所说的“太上开天无极大圣”。
“从无极到太极，并不是一蹴而就。无极之后，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之后才是太极。每一个阶段都不知道有多少亿万年，才衍化出来。”
“他们之间有什么区别吗？”张枫不由出言问道。
白猿回答道：“空空如也，便是无极；一炁将生未生之际，便是太易；一炁初生，谓之太初；有形初具，谓之太始；有物初生，谓之太素；炁、形、质混合在一起，便是混沌世界。”
“这些与你要讲的故事有什么关系吗？”
“所谓道生一，一生三，三生万物。在这个阶段，大道衍化，无极之中，产生了三位先天圣人。第一称为盘古，第二名叫鸿钧，第三叫做伏衍。三人眼看混沌世界隐乎空洞之中，无日无年。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诸般物事郁积未澄，便立志开天。”
张枫听闻，不由疑惑道：“我只听说过盘古与鸿钧二人，盘古开天辟地，创造了宇宙万物。鸿钧创立大道，收下三个徒弟，分别是老子、元始天尊与通天教主。这个伏衍是谁，我却未曾听说过。”
突然之间，看向白猿道：“难道那个伏衍，竟然是你？”
白猿看着张枫，身上突然现出七色光芒，全身毛发根根而立，哄然大叫道：“不错！你很聪明，我便是伏衍！原本我三人立誓同心协力，同遵大道，不曾想我与盘古师兄一起，中了鸿钧那老贼之计，全都身死道消！”
说到这里，白猿将指尖圆球丢向空中，那片被放大的空间顿时发生坍塌。
“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
无数圆球被吞噬毁灭，那白猿眼中放佛蕴含无穷怒意。
大惊之下，张枫再看向白猿，那原本巨大的身体，突然之间四散而裂，骨肉、血脉、毛发……
所有东西都消失在虚空之中，而那巨大的头颅，则在虚空中不断变化，最后成为一块黑色圆盘，落在右手之中。
刹那之间，一阵剧痛传来，那黑色圆盘钻入从手心之处钻入身体，随着筋脉，融入天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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