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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女脸都吓白了，连滚带爬地上前了好几步，嘴唇哆嗦着。
“寡人问你，你可有去膳房？”慕容子裕死死地看着小宫女。
小宫女愣了片刻，点点头，然后哭了起来，“奴婢，奴婢是去过膳房，可是，奴婢真的没有靠近那药炉子，奴婢没有，皇上”
慕容子裕不耐地挥挥衣袖，“哭什么！好好回答！”
小宫女惨白着小脸，僵硬地点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了醢。
“寡人问你，你不是膳房的丫头，去膳房作甚？”
“回、回皇上的话，奴婢去膳房，只是因为吕嫔娘娘口渴了，当时又正好离膳房不远，奴婢就引着她一起去了膳房用茶。”
“哦？缇”
一听这里头又提到了吕嫔，慕容子裕阴寒的目光锁住了吕嫔。
吕嫔感觉头皮都在发麻，这样抽丝剥茧下去，难保她做的事情会露馅。
她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的。
为防止被当场捉住，她特地将小情给她的药熬成汁水，浓缩在一条帕子里，藏在袖管。待青梅离开时，她迅速将帕子残留的汁液挤入了药罐子里
哪知道慕容子裕这回是铁了心的一路查到底，此刻，她不由得背脊生寒，脚步虚浮。
“皇上，臣妾，那时逛园子，逛的口渴，就让这小宫女带臣妾去喝水。”吕嫔还是镇静地站在慕容子裕面前，口齿清楚地道。
慕容子裕的眼神如一把利剑般刺向吕嫔，声音冰冷的凝结了空气，“可是你喊的走水？”
没想到慕容子裕会直接问她，吕嫔一时怔住，“这”
见她迟疑，慕容子裕剑眉蹙起，“说话！”
声音不高，却足以震慑所有人。
吕嫔打了一个寒战，脸色开始有些发白，“皇上，臣妾，臣妾当时只在一旁喝水，后来，后来忽然见灶台那里有青烟冒出，臣妾就吓得跑了出去”
“寡人只问是不是你喊的走水，没让你说这些！”慕容子裕神情一凛，威严令人生畏。
吕嫔被慕容子裕弄得乱了方寸，心房塌陷，慌的跪了下来。“是，是臣妾喊的，因为当时没有别人。”
“那你上哪儿去了？”慕容子裕眼神一偏，质问小宫女。
小宫女还在浑身发着颤，说话也结结巴巴的，“奴婢，奴婢去为吕嫔娘娘，寻找她的帕子。“
“寻帕子？”慕容子裕的神情更加严峻，看向吕嫔的眼神又沉了两分。
这一回，他没有继续追问，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吕嫔。
事情哪有这么巧，其他妃嫔都在陪秦笙笙说话，唯独吕嫔闲逛去了，偏又往膳房那边喝水，还偏巧帕子弄丢让小宫女为她去寻找，在这寻找的时间，膳房就失了火
经历过各种宫斗与官斗的他，这样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怎不令他生疑。
若不是要追问那药的出处，他早就将吕嫔拿下。
他虽然与后宫妃嫔走的不近，但对于后宫的女人各是什么样的心性他还是比较了解的，尤其是这个吕嫔。
平时，吕嫔是个直言豪爽的人，有勇无谋，若说是她一手在背后策划，他是不大相信的。
大殿安静的可怕，罗神医已经又进到内室去救治秦笙笙，祁太后坐在一旁默不作声，一直暗中观察事情的变化。
其他妃嫔人人自危，只不过，也都将目光看向了吕嫔。
没有等到慕容子裕的问话，吕嫔更加心虚，冷汗直流。
终于，祁太后开口道：“皇上，这吕嫔平日里是个乖巧的孩子，或许真的是赶上了巧事，这事情应该与她无关啊。”
一听太后为自己求情，原本心虚的吕嫔顿时如梦初醒。
她真傻，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胆怯了呢，万一自己露出怯弱，岂不更是让皇上疑心。
反正没有真凭实据，只要她抵死不承认，皇上也不会拿她如何。
“皇上，臣妾真的无辜，臣妾与秦姑娘从无起过冲突，怎么会想到去害她呢。还请皇上明察啊！”吕嫔跪伏在地上，声声哭诉。
慕容子裕不禁冷笑，“寡人只不过例行公事地问话，还没有定论，你就急着撇清关系，是不是急了点！”
“”吕嫔张嘴欲语，却发现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慕容子裕言语玩味地道：“既然你想赶紧撇清关系，寡人就给你一个机会。说吧，你是怎样在药罐子里动手脚的？”
吕嫔嘴张的更大了，殿内所有人也是错愕不已。
皇上这哪是要帮人家撇清关系，分明是已经认了吕嫔的罪了。
吕嫔哆嗦着一张发白的嘴，冷汗连连，声音打着颤，“皇上，臣妾，臣妾不明白皇上为何，有此一问？”
“这就是你的回答？”慕容子裕双眼森寒，他已经没有多少耐心等了，因为里头躺着的那个人，还在等着他，他不能让她有任何生命危险，绝不！
“寡人已经给了你一次机会，你却选择继续欺君，吕嫔，你还真是太小看寡人了。”
慕容子裕脸色一沉，对着殿外高喊，“来人，吕嫔意图谋害未来皇后，拉出去，杖毙！”
啊？众人傻眼，皇上的脸说变就变，话都没有问完，就拿吕嫔开刀，怎么会这样！
双手被御林军反押在后，吕嫔才知道，慕容子裕不是唬她的，三魂吓掉了二魂，剩下一魂反应过来，大声喊道：“皇上，臣妾没有谋害秦姑娘，皇上无凭无据，却为何就定了臣妾的罪，臣妾不服！”
慕容子裕冷艳看着殿中央反抗的吕嫔，讥讽道：“寡人不是三岁小儿，寡人能坐在今日的高位上，岂会容许有人在寡人眼皮子底下耍花样。
吕嫔，你太不够聪明，说话漏洞百出。你说看望秦姑娘，想向她示好，是真心实意的，却为何进了正凰殿，不与她在一起聊天，偏偏要去逛园子？再者，你以为制造火情，就有机会接近药炉，殊不知，你弄巧成拙，反倒让自己的行为暴露出来。
膳房的人做事都是谨小慎微，若不是有人在膳房里动了手脚，膳房岂能起火？偏偏你又支开了小宫女，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哼，寡人若是信你无辜，寡人这个皇位也早就被人谋了去了！”
吕嫔面如死灰，无力辩驳。
可才一秒，她就愤然抬眼看着慕容子裕，“皇上，您分明就是因为秦姑娘昏迷不醒，所以才迁怒一切有关的人。敢问皇上，您既然说臣妾在药罐子里做了手脚，那请问，证据何在？臣妾要做手脚，必定会留下痕迹，刚刚罗神医都说在药罐子里找不到什么可疑之物，他也只是猜测，您怎么能就凭臣妾去过膳房就断定是臣妾谋害了秦姑娘呢！”
吕嫔据理力争，横竖一死，还不如在众目睽睽之下，告诉大家，是慕容子裕为了秦笙笙才这样冤屈她的。
祁太后不动声色地看着一切，眼角的余光一直在关注慕容子裕的神情变化，别的她才不会管，她只在乎一个结果。
只是没想到，慕容子裕听罢吕嫔的斥责后，不怒反笑。
他缓缓起身，原本就高大的身形，此刻站在大殿上，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一步一步走近吕嫔，沉稳的脚步声，更是让人听着窒息。
长指一勾，吕嫔的头被迫抬得高高的，对上那一双深沉如海的眸子，吕嫔刚才的气势早就瓦解的不知所踪。
“寡人的耐心有限，你别忘了，就算寡人冤屈了你，你不死，也得死！何况，寡人有没有冤屈你，你心知肚明。”
他松开手指，吕嫔淬不及防倒在了地上，整个人都好像被抽离了，软软地再也直不起来。
慕容子裕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清冷地道：“谋害皇后，你以为，你一个人抵罪就可以了吗？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你的父亲吕侍郎，你在边境的兄长，你那未成年的弟弟，还有你吕家一百多口人，都会因为你的罪而一并处死，他们的性命又何其无辜，可这，还不是你的罪过？”
他蹲下来，沉沉地看着面无血色的吕嫔，“你确定，要为了你一人之罪，而让你吕家所有人都跟着你陪葬？”
不等吕嫔张嘴，慕容子裕就站了起来，“那好，寡人就成全了你。寡人现在就传旨下去”
“不要啊，皇上，不要”
龙袍的一角被一双苍白的手死死拽住，吕嫔彻底崩溃，哀求着不撒手。
---题外话---
今日端阳佳节，祝福看文与来访的亲们节日快乐！
( 朕的皇后不纯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