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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继宇望着程蕴欢变幻莫测的脸色，沉默了瞬间后，笑着松开了钳制她自由的双手。
他仿佛看透了程蕴欢的内心，笑道：“蕴欢，你并不是不凤姑娘，你很好，你真的很好，只是……”
年轻男子将视线投向书房紧闭的房门，俊逸的眉眼在此刻过于明亮的天色，显得眉目分明。
“只是你将族长当做龙陵世家的族长，当做无极皇朝的太子，你敬仰他，憧憬他，但凤姑娘，她从始至终只将族长当做族长自己，她关心他，担忧他，拿此刻的事情来说。”
姚继宇垂眸，静静的看着这个清冽冷丽的女子，“今日这个日子，你会做的，你能够做出来的，是守在族长的书房门前，这也是你所能想到的担心族长的方式，可凤姑娘她……她想到的却是陪伴在族长身边。”
程蕴欢的脸色刹那间惨白如雪，默然的垂眸下去。
渐渐的，她的神情渐渐改变，到最后败如死灰，仿佛火焰燃烧后余留的灰烬，那双冷冽的眼睛更是微微发红。
“那又如何？这个女孩配不族长。”程蕴欢凄然的开口，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无力而又抗拒。
姚继宇摇了摇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神色无奈：“蕴欢，你一向聪慧，善于揣度人心，为何在这件事你什么都看不清？或者说，女子的嫉妒，算是你这样明智的女子，也会被蒙了眼睛与心智。”
他扫了一眼程蕴欢的左手，皱眉道：“你刚才，已经对凤姑娘起了杀心，是吧？”他停了停，“我若没阻止你，你难不成真想在这里动手？”
姚继宇冷了几分眉眼，“蕴欢，凤姑娘身毒，看起来只是年幼的孩子，她自身也不会什么武功，确实很柔弱。”
“可是，她身边的人，都不是俗人，公子大人自不必说，连族长都十分的尊敬他，长宁郡主更是当世少有的女子，那位姓花的公子身份神秘，武功深不可测，至于宁公子，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连那位宁千霜姑娘，在武学都能与你相较。”
他静静的望着程蕴欢，眼睛里有深沉的空寂与冷刺的清明，“你动手之后，准备怎么办？别说这些人，连族长，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你是准备自杀谢罪，还是叛逃龙陵世家，流落在外？”
程蕴欢面色惨淡，哑然无言，这些她真的没有想过，她只是……只是在嫉妒……
“再说了。”姚继宇无奈的看着程蕴欢，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凤姑娘和族长根本没什么事，族长年幼时的近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和他有血缘关系的，无论是龙陵世家、书令府，还是无极皇族，都不曾真正关怀过族长，拿我们来说，敬仰他，追随他，忠心他，可是我们又有多少时候真正关心过族长？”
“……”程蕴欢张了张唇，想要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想说，自己关心着他，可是她的关心永远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担忧，不敢表露，她在他寂寞受伤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做过。
“还有啊，明眼人一看知道，凤姑娘与公子大人之间才不对劲。”
程蕴欢咬牙沉默，良久，她抬眸，冷丽的眼角有风干的泪痕：“我知道了，之前是我的错，以后我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