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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刻温馨气氛成对比的白家，可算是乌云盖顶啊。
接到部队的电话，方启恒一直呆坐在书桌前。
没多久，书房的门就被敲响，进来的是方梓钧。
方启恒瞄了眼他不自在的神色，重重地叹口气。
方梓钧走过去，心情也很沉重：“爸爸，对方说了什么？”
“梓钧，你说这算不算报应啊！”他现在非常后悔当初答应妻子养了方敏，“你知道方敏中午出去干什么了吗？”
“不会也去部队闹了吧！”当他从师长那得知他的妈妈故意找人来部队闹事，殴打新兵夏末时，他的心跳都要停了。亲妈找人打自己的亲生女儿，这听着怎么像个笑话呢？结果更吓人的是，这件事最终还闹出了人命，虽然人不是部队杀的，可这也给部队抹了黑。
师长的意思肯定是压下去，可夏末呢，他还有脸去看望她吗？
“她受伤住院了，咱们要不要去看看她？”方梓钧勉强扯了扯了扯嘴角，苦笑道。
方梓钧摇摇头，“咱们哪有脸啊！你妹妹中午跑去医院，强压着夏末注射打胎药，险些造成伤亡，陆祁玄已经上报领导了，刚刚部队已经征求过我的意见了，直接开除军籍并且剥夺其行医的资格！”
“那夏末呢？没出事吧？”方梓钧心里咯嗒一下，不安感油然而生，隐约间觉得夏末出事了，要不然上面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还好没出事，不过帮助方敏的一个护士和医生都被开除了！这事闹得挺大的，影响也挺恶劣的，部队上为了补偿夏末，允许她可以不去新兵连了，直接到部队医院参加培训。”
方梓钧蓦地抬头看向方启恒，“为什么不是总院，总院的待遇不是比部队医院强多了吗？”
方启恒摇摇头，“这是陆祁玄要求的！”
——
两人下了楼，方启恒的脸一直很难看，方梓钧的脸也差不多。
客厅里另外几个人都在，电视里正播放着一个抗战电影，方梓骁坐在长毛地毯上吃着水果。
方敏则笑眯眯地挽着卓云的手臂，两人挨得很近，嘀嘀咕咕地好像在低声谈论着什么，不时发出一阵笑声。
方梓骁原本专心看电影的，突然听到两人隐约提到夏末这个字眼，耳朵不由自主地竖起来，眼睛也滴溜溜乱转，方敏蹙着眉头，不悦地质问：“看什么看？”
“看你怎么了，有能耐把脸挡住别让人看啊！”方梓骁反驳。
方敏不悦的撇撇嘴，然后摇着卓云的胳膊，“妈妈，你看弟弟啊，一点儿也不听话，成天没大没小，吊儿郎当的！”
放梓骁听到方敏的告状，气得头顶差点冒烟，刚想反驳，方启恒的训斥声已经响起。
“闹什么，一个两个都不省心！”
方启恒压了压心头的怒火，坐到沙发上，指着旁边的沙发，对卓云和方敏说，“坐那边去！”
“老头子，你这是干什么啊？”卓云虽然依言照着，但心里却不舒服。
方敏看看爸爸，再看看妈妈，伸手接过保姆端来的茶水，放在了方启恒的手边，讨好道：“爸爸，喝点茶水，润润嗓子！”在方敏眼里，爸爸是个非常严肃的人，做事一丝不苟，对他们小辈儿从来就没笑过。家里人都喜欢她，只有爸爸不关心她，不管她做得好不好他毫不在意，眼里只有温和的哥哥和调皮的弟弟。她很嫉妒他们，常常告状，结果爸爸更不喜欢她，渐渐地她不再期待，只喜欢妈妈，好在，妈妈只喜欢她。
——
电视被关掉，保姆也回了自己的房间，方启恒看到妻子那不满的眼神，伸手将桌上的杯子扔在了地上，发出“啪嚓！”声，大家下意识地看向他，屋里的气氛变得很古怪。
“卓云，你跟我保证过什么？”
卓云手中的杯子轻轻一晃，下意识地看向方梓钧，期望他能开口提示，可惜方梓钧只是低着头，压根不看她。
“这么多年了，还提它做什么？”卓云低下头，语气满不在乎。
“怎么你忘了吗？”方启恒冷笑，对卓云的话充满了嘲讽之意。
方梓钧犹豫了片刻，低声提醒：“妈妈，去部队闹事的两个人死了一个！”
卓云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毫不在意地问：“是谁杀的？这杀人的可得严厉处理啊！”
“敏敏呢？敏敏觉得该如何处理呢？”方启恒不看卓云，反而把视线投向了站在一旁的方敏。
方敏被父亲问住，身体抖了抖，踌躇片刻，“这个，这个我可管不了！”
“你的确管不了，从今天起，你已经被开除军籍并剥夺从医资格。”
“什么？怎么会这样？”方敏听了，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爸爸，你怎么不帮我说话呢？”
“你为了得到陆祁玄，冒充部队医院医护人员，擅自给夏末注射打胎药，假如你不姓方，恐怕你已经蹲监狱了！”方启恒毫不掩饰嘴边讽刺的冷笑。
“她是你的女儿啊，你为什么不帮着她说话呀？那个夏末不过是从山沟里爬出来的野丫头，有什么资格让咱们敏敏受到惩罚。她攀了高枝，连父母都不通知，这样虚荣的女人连说她都觉得脏！”卓云目不转睛地盯着方启恒，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敏敏，敏敏从小就乖巧懂事，人见人爱，为什么他总是看不上，难道他还认为敏敏不是她们的女儿吗？
“你住嘴！”方启恒抬手扇了她一个巴掌，“你嘴里的虚荣女人才是咱们的女儿，当初就是那个乡下女人偷换了咱们的孩子，至于死的那个女孩，其实就是敏敏同父同母的妹妹！”
“你撒谎！”卓云擦掉嘴角的血丝，“敏敏才是我们的女儿，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姓郑的，你这个负心汉，陈世美，你为了你心里的龌龊，故意说什么女儿被掉包了，我的女儿怎么会掉包，你看看敏敏，再看看我，咱们长得多像啊！”她拉过呆愣的方敏，掰着她的脸，让那爷仨看。
“妈妈，方敏跟你从头到脚一点儿也不像，要是非得说哪像，就是气质。可这并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养成的！”方梓骁听了父亲和哥哥的话，明白了七八分，心里挺生气的，对母亲的态度毫不客气。
“妈妈，爸爸说的不是真的对吗？我是妈妈的孩子，对吗？我怎么不会是妈妈的孩子呢？大家都说我长得像妈妈啊，妈妈，你告诉我，这是假的……”方敏被突来的真相给震住了，清醒过来后，马上哭着追问。
那个林芳她见过，长得膀大腰圆的，怎么会生出她这样的女儿。至于那个夏柔，好像跟她有几分像，可人长得像并不代表她们就有血缘关系啊！她们不像，她们一点儿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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