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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传奇 第一卷《骷髅塔》 骷髅塔 巅峰对决(一)

作者:原秋语 分类:异界 更新时间:2019-01-30 00:39:21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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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天终于挥了挥手,疲倦的合上眼皮,道:“你走吧。”黑衣人没想到叶天竟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一时怔住了,继而喜形于色,磕头如捣蒜般道:“多谢少侠不杀之恩。”拖着只破足,飞也似的逃出祠堂。

    叶天坐在火堆旁,扭来酒壶,向嘴里灌了一口,却已浑然不知酒味,只是望着那跳动的火苗怔怔出神。“或许丫头瞧出我对华婷婷有意,才编造谎言诬陷于她,这种做法虽然欠妥,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却也无可厚非。其实她又何必,明天华婷婷就要嫁入北高楼了,即便我对她心存好感,又怎会另有非份之念?唉,恩恩怨怨,是是非非,都他娘的滚开吧,明日北高楼大宴亲朋,我便趁机混进去,先救出摩梵提,带他一同回济南府。没有了他,骷髅塔便不值一争,南、北高楼那一战也免了,届时华婷婷履行诺言,放还丫头,皆大欢喜。”

    想到此处,叶天紧锁的双眉终于展开,似乎搬掉了压在心头的那块千斤巨石,立刻轻松许多。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南宫皓哼的一声,醒转过来,断腕的伤痛令他呻吟不止,高一声低一声的,直若冥府鬼泣。叶天看向他,叹道:“你这个人最该死,不过边城已死了太多的人,你又废了双手,我没必要再杀你,只需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便让你离开。”此刻的南宫皓,再不像平时那般优雅张狂,点头道:“你问吧。”

    叶天道:“那日我中毒后逃出‘雪香村’,你竟没能捉到华婷婷?可是第二天城内便传言她失踪,直到前日才返回南高楼,难道不是被你和杜西阳所羁押?”南宫皓苦笑道:“若是被我抓到,她如何还能回到南高楼等待出嫁?那天你跃窗而走,我在门外听到动静,便带人闯进去,哪知中毒的只有你一个人,史平完好无损,跳起来与我们大打出手。华婷婷趁机跳窗逃走,当街一唤,南、北高楼的各间铺子里便涌出数十人,我料知事又难成,只得逃命。至于华婷婷随后为何又突然失踪,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些天她人在何处,便更不清楚了。”他说这一大堆话,伤口又痛起来,忍不住咳嗽几声。

    叶天喝了口酒,待他喘息一阵儿,又问:“杜西阳网罗你们这一大批江湖散汉,是不是也有夺骷髅塔之心?”饶是到了此等地步,乍一提到骷髅塔,南宫皓眸子里仍不禁大放异彩,道:“不错,我们几次三番对华婷婷下手,便是想以她为质,要胁华青藤乖乖交出骷髅塔。”叶天道:“你便以‘寸断肝肠’的解药胁迫众人为你卖命?”南宫皓见他眼神忽的一峻,不敢置答,扭转头去。

    叶天冷笑道:“只怕你那解药也是假的吧?”南宫皓吃了一惊,迅速转过回来,道:“你怎得知?”叶天道:“便是我自己,也深为罂粟膏所害,终日里神魂颠倒,不知所为。只不过瞎眼老六那些人服用的份量与我相差甚远,发作起来也只在瞬息之间,只是凑巧被我看到他拿灵牌当骷髅塔而已。罂粟膏确有镇痛之功效,所以你用它蒙蔽众人,呵呵,可叹他们居然把它当作灵丹妙药来吃,岂知七七四十九天后,仍是一条黄泉路!”他越说越是激愤,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瞠目瞪视着南宫皓。

    不知是因为伤痛,还是因为恐惧,南宫皓汗流浃背,挣扎着向后缩了缩身子。叶天道:“我既然答应饶你不死,便决没有出尔反尔的道理,你可以走了,这辈子都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这混蛋!”南宫皓如遇大赦,顾不得双腕疼痛,双腿一撑,直起身来,跌跌撞撞的奔出门去。

    叶天长叹一声,仰头躺倒,眼望破烂不堪的顶棚,心内唏嘘不已。他最初来到边城便栖身于此,如今离开之前,又躺在了这个地方,终点即是起点,在这之间,他彻头彻尾的做了场恶梦!“是该醒来的时候了。”他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慢慢合上双眼。

    次日一早,北高楼内外人山人海,围满了前来贺喜的亲朋好友。巨大的红锦从门前台阶直铺到喜堂,加上门窗、墙壁上放眼皆是的大红喜字,一串串镶金缀玉的大红灯笼,将喜庆的气氛烘托得淋漓尽致。

    叶天从另一名黑衣人的尸体上扒下衣衫,穿在自己身上,又打散了发髻,遮住两边脸颊,杂在宾客之中,若非熟人,实在认不出他来。不多时,杜西阳前来道喜,被史留芳迎到厅上落座,叶天见二人谈笑风生,亲密无间,心下暗觉好笑,似这般口蜜腹剑之徒,天底下不知还有多少呢。

    正卯时分,忽听喧嚣的鼓乐声由远及近,人们都道:“来了!”接着爆竹齐鸣,弥漫的硝烟中,一乘花轿抬了进来,史平披红挂绿,行在轿前,脸上溢满欢喜之情。

    叶天一瞬不瞬的盯着小轿,想起他们宝钗楼最初的相逢,想起雪夜林中那羞涩的女孩,想起“雪香村”里那茫然无辜的眼神,心头便不知不觉的痛了起来,忽然忖道:“既然华青藤和史留芳各怀鬼胎,这桩儿女亲事多半也并非出自真心,大小姐难违父命,却成了骷髅塔的牺牲品,她……也未必喜欢史平吧?”转而又哑然失笑:“我只管救了摩梵提,回济南等丫头团聚,理会这些做甚?”当下随在众人身后,一齐向喜堂拥去。

    轿帘一挑,华大小姐盈盈的走了出来,喜婆递来红丝绳,她和史平各执一端,迈步进了喜堂。大红盖头蒙着华婷婷的脸,叶天仍无法看到她的面容,不过她雪白尖削的下颌露在外面,显然今天并未以轻纱遮掩。

    婚礼热闹而有序的进行着,每一项都不曾缺少,直到辰时,才在傧相的一声“喜宴开始!”中,华婷婷被扶进洞房。众人哄然散去,纷纷就座。叶天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定,只见史留芳向史平叮嘱几句,便匆匆走向后面去了。接下来史平逐桌敬酒,答谢宾客,厅内厅外足足摆了上百桌酒席,叶天的位置又远,所以并不急着避开,先吃了几杯酒,待得过了小半个时辰,才谎称解手,向后面摸去。

    奇怪的是,在这种日子里,北高楼居然没有安排一名武士值守,除了前面客人,后院竟是空空如也。叶天心下懊恼,正不知去何处寻找摩梵提,忽见一人匆匆跑来,登时一喜,却听那人厉声喝问:“你干什么?”

    叶天打个哈哈,道:“多吃了几杯,一时内急,却又找不到茅厕。”说话之间,陡的提气急纵,欺到那武士身前,向他面门一抓。武士大骇,急忙闪退,却不料叶天伸腿一勾,将他勾倒在地。那武士又要挺身跃起,叶天早抬起一脚,踩上他胸口,长剑刷的指住他喉头。

    那武士吓得面如土色,颤声问道:“你……你是谁?今天是北高楼的大喜日子,高手云集,你跑到这里撒野,可……可找错了地方。”话虽如此,望着颈间寒光闪闪的利剑,心里已是怕到了极处。

    叶天长剑轻轻一送,低喝道:“少废话,摩梵提被关在哪里?”那武士感到颈间一凉,似乎已刺破了皮肉,立时惊叫道:“摩梵提早已被二爷带往南高楼去了!”叶天笑道:“他儿子大喜之日,他却去南高楼干什么?急着会亲家吗?”那武士道:“二爷是去……去抢骷髅塔了。”叶天笑容一僵,暗道:“糟糕,史留芳率先沉不住气,竟选在今日动手了。”他本不想杀那武士,但忖到自己这一去,他势必泄露口风,倘给华婷婷得知自己仍在边城,如何还肯放还丫头?于是一剑结果了那武士,将尸体藏好,匆忙返回前面,出门而去。

    一路疾行,不多时来到南高楼门外,尚未进院,便听里面喊杀震天,兵器撞击声不绝于耳,心知双方已大打出手,急忙飘身而入。未等落地,叶天便被里面惨烈的场景惊呆了,只见楼前楼后,屋檐墙角,处处刀光剑影,鲜血已染红了大地,断臂残肢随处可见,人们似乎杀红了眼,只知道舞动手中兵器,不顾一切的向对方身上挥去。

    叶天暗暗叹息:“西北武林最大的两股势力在此火拼,果然惊神泣鬼,瞧这些人个个武功不俗,想必都是两派精英,此战之后,即便得胜的一方,怕也再难恢复往昔峥嵘了。”

    华青藤和史留芳站在高楼前,相距丈余,俱都表情肃然,曾经并肩打拼的兄弟,如今却像仇人一般,怒目而视。华青藤抱着个一尺多长的黑色口袋,里面圆圆鼓鼓,不知装了什么。紫衣飞雪依旧冷若冰霜,笔直的站在华青藤身后。摩梵提则被几名武士按在史留芳身旁,当他发现不远处的叶天时,苍老的脸上登时浮起安详之色。

    在他们周围,不断有鲜血飞溅,尸体倒地,他们却视若无睹,似乎在这一刻,只有对方手上的东西才最具诱惑力。

    眼见自己人渐渐占据上风,史留芳眉开眼笑,高声道:“老大,现在已不是十年前,我的实力超过了你,何况你的六神君被我干掉三个,哈哈,那些虾兵蟹将又撑得了几时?不如把骷髅塔交给我,待我愿望实现,一统天下,还会亏待了你不成?”他声音高亢,有若晨钟暮鼓,叶天同他虽有一段距离,却仍感到耳旁嗡嗡作响,心道:“此人看似粗犷,实则心细如发,诡计多端,这才是最可怕的!”

    华青藤淡淡的道:“我早猜出杀六神君的人不是姓叶那小子,却没想到是你亲力所为,这招确也高明,既毁了我三个得力手下,又把罪名推个干干净净,可惜却没能逃过我的眼睛。在你第一次派人捉拿摩梵提时,我便知道你有夺塔之心,从此对你严加防范,只是没想到你胆敢进入南高楼杀人,那也没什么,这一战尚未结束,胜负很难断言。”

    叶天心下苦笑:“原来罂粟膏并没有那么大效力,能让我梦游到南高楼来杀人,嘿嘿,这口黑锅着实背了很久呢。华青藤明知真相,却为了稳住对方偏是不说,这二人都称得上‘老奸巨滑’四字。”

    史留芳哈哈笑道:“不错,你先我一步得到骷髅塔,我便必须握有另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摩梵提!所以我不遗余力,先重金雇请白衣双刃杀死大灵王,可惜迟迟未能引来摩梵提,幸好遇到了姓叶的傻小子,成功让他陷入圈套,帮我找到摩梵提。”说到这,斜眼望向叶天,眼中满是讥诮的笑意。

    叶天咬了咬干巴巴的嘴唇,不住苦笑,回想起来,自己那时确是傻得透顶,帮了这些卑鄙之徒一个大忙。忽听摩梵提缓缓说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两位楼主坐享富贵荣华,却仍想凭借骷髅塔实现不当之愿,如此机关算尽,大起刀兵,又是何苦?”

    史留芳大声斥道:“住嘴!试问天下哪个不想登临绝顶?便是天子,总也有他烦恼难解之事,何况你我!自古以来,皆以成败论英雄,千百年后,世人只会知道你曾经创造的辉煌,却不会深究你用的是何种手段。”

    摩梵提叹道:“千百年后,楼主还不是三尺黄土下的一堆白骨?”

    史留芳愤然道:“你只知吃斋念佛,有事无事讲些堂皇道理,理会不得我的胸襟抱负!”

    摩梵提合什道:“如是等辈,当堕无间地狱,千万亿劫,以此连绵,求出无期。行恶之人,终究难逃因果报应。三百年前,征西大将军蓝廷玉抢夺骷髅塔,天灾突降,将其埋于沙海,三百年后,又是这生灵涂炭的场面!”

    史留芳嗤笑一声,不再理会他,灼灼的目光再次射向华青藤,喝道:“你还舍不得骷髅塔吗?在你的人被赶尽杀绝之后,你便是跪下来求我,也休想活命。”

    华青藤道:“老二,我的人死绝了,你的人也剩不下几个,有紫衣飞雪便足够应付了。”

    “紫衣飞雪?”史留芳放肆的大笑。换成旁人,必会被他如此狂妄的笑所激怒,可是紫衣飞雪冷峻的脸上依然木无表情,他从来只喜欢用剑来证明自己,而非在嘴上争短长。

    史留芳笑了一会儿,才道:“老大,我知道你心思歹毒,可以不顾女儿的生死,但是我敢肯定,他一定不会这么想。你应该比我清楚,当年紫衣飞雪肯留在南高楼为你效力,便是因为你有个好女儿。而现在你那个好女儿正被平儿守在洞房之中,一旦我有个三长两短,你的女儿必会作为陪葬!”说到后来,他的脸上已是笑容全无,代之一种阴冷之色。

    叶天看看华青藤,再看看紫衣飞雪,一时想笑,又因为华婷婷身临险地而笑不出口。即便华青藤真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不再顾及女儿死活,但是现在他多半是要后悔,正因为他的阴谋诡计,把自己女儿送入虎口,结果让自己陷入孤立无援的绝境。

    打斗之声渐渐低了下去,南高楼只剩下伤痕累累的三神君还在苦苦支撑,北高楼也不过幸存下来三十几人。院子里尸体堆积如山,风雅的南高楼,俨然成了座人间地狱。

    华青藤负手望天,目光仍如水般平静,看他的样子,似乎在期盼什么,抑或是放弃了什么。史留芳也不急,他在等待最后的三神君倒下去,以他的武功,完全可以从华青藤手中夺得骷髅塔。一想到距离自己的梦想越来越近,史留芳不禁热血沸腾,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便在这时,一条纤巧的身影跃上墙头,像只火红的蝴蝶,翩翩飞来。华青藤脸上的皱纹舒开了,史留芳的笑容却僵住了,片刻之间,二人已易地相处。来者正是华婷婷,她想必赶得匆忙,一身凤冠霞帔也未来得及换下,发间遍插珠花,随她身子的起伏不停颤动,在她赶来之前唯一做的事,大概就是又用轻纱蒙住了自己的脸。在她手上,还提了个小包裹,其实那只是块花布,里面不知包了什么东西,滴滴嗒嗒的淌着鲜血,仿佛在雪地上盛开了一串妖异的小红花。

    史留芳脸色铁青,他实在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怎么竟如此没用,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都对付不了,华婷婷这一回来,他还拿什么威胁紫衣飞雪?他可以击败华青藤,却决不是紫衣飞雪的对手!在这一刻,他似乎已听到紫衣飞雪的快剑刺入他身体的的声音,霎时间万念俱灰,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便如溺水之人刚刚摸到根救命稻草,却又被风浪卷去了一般。

    叶天更是惊疑,弱不禁风的华婷婷,怎么会有这等轻功?如果在宝钗楼时自己不出手,结果会是怎样?

    华青藤哈哈大笑:“我的女儿和你的儿子在一起,焉知死的不是你儿子?”从双方火拼至今,他第一次笑,便笑得这么忘形。史留芳则像一头斗志全无的野兽,只气得胸膛几乎也要炸了开来,猛一顿足,脚下的雪地轰的陷出个大坑,不过虽有余威,眼中却全是哀色。

    华婷婷皓腕一扬,那包裹骨碌碌的滚到他面前,史留芳慢慢俯下身,颤抖着双手打开包裹,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赫然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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