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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我手里的螃蟹掉在了桌子上，筷字掉在了地上。
柳青妈的话，让我火了，我说：“你知道什么是无辜么，你儿子这些年什么坏事没做过，贩毒，绑架，强奸，打架，甚至杀人，坏事做尽，你说他是无辜的，他反而成了受害者，这是你们柳家的天理么，你们就不怕遭雷劈么！。”
我有些控制不住我的情绪，对柳勇的恨意完全的发泄了出来，我重重的拍起了桌子。
柳青妈说：“你别生气，曹扬，你就看在柳青的份上，帮我们照顾一下小勇吧，他在里边受苦了啊，我给你跪下了。”
噗通！
柳青妈跪在了我面前，砰砰砰磕头，她的额头上已经在泛红了，带着丝丝的血迹。
我抓住她，让她起来，她不听，只是瘫坐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似乎快要窒息了。
可怜是真可怜，可恨却又是真可恨，他们对柳勇的这份父母爱，但凡有十分之一用在柳青的身上，有何至于闹到今天这个局面。
柳青妈边哭便喊着：“青青啊，妈对不起你啊，你在天有灵就救救你哥哥吧，被让他受苦，他对你可是真的很好啊。”
这这出哭戏唱的漂亮，这话我给点个赞，这分明就是说给我听的。
我说：“我答应你，不过我不能保证什么，能做的应该做的我会去做的。”
柳青妈说：“这就够了，真是太谢谢你了，我去看他的时候，小勇还说想你了，如今才想到了他姐夫的好，他都说自己后悔了。”
我快要听不下去了，快要恶心死我了，柳勇想我，是还想揍我吧，我心说柳勇说的姐夫应该是许良吧。
赶快吃完了饭，我就走了，联系了谢言，让她帮我联系了监狱，我去看了柳勇。
我见到了他，我们两个坐在桌子两边，他看上去也没有那么嚣张跋扈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脸有很多淤青。
他看到我，叫了一声，“曹……姐夫！”
声音听上去很亲切的，很自然，好像我们真的是许久不见得至亲一样。
我笑了。
有时候我在想，人为什么可以虚伪到这个地步，明明就是相互仇恨的两个人，偏偏在人前装作好闺蜜，背地里说对方坏话，明明恨不得想杀死对方的夫妻，偏要一副恩爱模样，这样不累吗？
我冷冷的看着柳勇，他对我笑了笑，不过笑的太虚伪太假，假到我都懒得去揭穿他。
“柳青走了你知道吗？”
柳勇点点头，面无表情
我说：“你一点都不心疼？。”
柳勇说：“我当然心疼，没有人更比我痛苦了的，她可是我的亲姐姐啊，你告诉我是谁干的，我去弄死他！”
柳勇先是捂着胸口，一副痛彻心扉的样子，又突然指天大骂，引来看守的目光，我对着看守摆了摆手。
他们也没有说什么，知道我也是有谢言的关系，看来谢言还真是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
人情社会，就是如此，有人行遍天下，无人寸步难行。
我说：“行了，别装了，你笑的很假你知道么，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
柳勇没有说话，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他变的小心翼翼，生怕惹我不开心，看来他也有怕的时候啊。
也算他识相，知道现在不能得罪谁，形势比人强。
我想大概柳青妈来的时候跟柳勇说了一些情况，比如柳青的死讯，在比如我如今今非昔比了，看来柳青妈早就动了用我的心思，叮嘱柳勇一定要对我恭敬一些。
审视适度，很正确的选择，可是联想到柳青过去做下的种种，尤其是对我做过的一切，我就恨得牙痒痒。
我不说话了，柳勇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坐的不踏实不安分，动来动去。
终于，他忍不住开口，他说：“姐夫，我知道我之前做了很多错事，我对你态度特别的差，我知道错了，求求你看在我姐的份上，帮帮我，给他们说说，不要再打我了，起码给我换个好点房间，让我吃的也好一点。”
我冷笑一声，说：“你以为监狱是我开的？”
柳勇一笑，说：“那是，现在姐夫你可是有大本事的人，这种事对你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
我说：“所以呢，我就要帮你？就凭你以前打我骂我辱我甚是还要杀我？就凭着你的一句看在你姐的面子上，就可以把你做过的一切一笔勾销了？”
柳勇的嘴抽搐着，我知道他是在生气，他的脾气还没改，还是以前那个德行，如果不是在监狱，说不定他的拳头就已经轮到了我的脸上。
“姐夫，那个咱们不提了，以后好好处不行，再说我姐。”
我说：“你姐怎么了？你姐又不是我杀的，我需要担什么责任吗，再说我们已经离婚了，该赔偿她的我一分都不少的给她了。和我还有半毛钱的关系么？”
柳勇说：“姐夫，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姐在天上看着呢，她一定不希望我这个样子。”
我说：“我不欠你姐什么，你姐出轨背叛了我，这件事情你远比我知道的清楚，所以我没有义务更没有理由帮你，别跟我说什么看在你姐的面子上，懂吗？再大的面子也是她的，不是你的！”
柳勇这种人，最擅长的就是得寸进尺，给点阳光就灿烂，我不能让他有一丝一毫的希望。
柳勇点了点头，说：“姐夫，我知道了。”
我说：“我叫曹扬，你可以直接称呼我曹扬。”
柳勇知道我不想跟他扯上关系，他说：“曹哥，我知道了。”
看到柳勇那下贱的模样，心里没有丝毫的快意，我只是感慨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被他欺负的那么怂。
被这种人欺负，真是丢人啊！
“你妈说你想见我，据你妈说是因为想我，你是单纯的想我还是为了刚才的事？”
柳勇嬉皮笑脸说：“曹哥，还有事情想要拜托你，我在外边有套房子，不过名字不是我的，我包养了一个女学生，谁都不知道，我还有不少钱在她那里，你去帮我看看，把钱拿回来，咱俩三七分。”
我想了想，说：“有多少钱，要是小钱就算了，我现在对小钱没兴趣。”
柳勇小声的说：“不小不小，有四五十万吧。”
我说：“却是不算少，你的这些钱你爸妈知道么？”
柳勇嘿嘿一笑，说：“不知道，我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才让你帮我的忙的。”
我说：“这钱哪里来的，你一个整天游手好闲只知道做坏事的小混混怎么有这么多钱，还是偷偷的攒下的。”
柳勇沉默了下来，他说：“曹哥，我能不说吗？”
我说：“你觉得呢？”
他可能觉得我还是比较可靠的，起码不会贪了他的钱，一阵思想斗争之后还是选择了告诉我。
我只能笑他太天真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逆来顺受窝囊的我了。
柳勇看了一眼远处的看守，他看起来有些害怕，他小声的说：“曹哥，这钱是以前许良给我的，他钱多的很，不拿白不拿。”
人走茶凉，许良死了，柳勇便这样子了，想当初，他一定跟一条狗一样，巴结许良。
我说：“那畜生钱确实多，不过，他又不傻，怎么会平白无故的给你钱？”
柳勇支支吾吾起来。
我站了起来，说：“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难为你，我先走了，下次，唉，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下次了。”
我对看守点点头，我这边见面结束了，没什么说的。
柳勇一下子慌了，说：“曹哥，等等，我说。”
我对看守歉意的一笑，说：“抱歉，再给我两分钟。”
柳勇不犹豫了，我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我要是走了，他就彻底没有希望了。
他说：“许良经常让我找年轻漂亮的女人，供他和其他人玩乐，我在大学里收了很多小弟，认识了不少女大学生，现在的女学生都好攀比，为了买苹果手机为了买包包，也不在乎。”
原来如此。
世风日下，已经到了这步田地。
我说：“你保养的这个该不会是许良玩剩下的吧。”
柳勇含含糊糊没有说清，看他的表情，我知道我猜对了。
我说：“你姐知道这事吗？”
柳勇摇头，说：“不知道，她要知道会骂死我。”
算了，不想继续问下去了，人都走了，纠结那些曾经没什么意思。
“那么，你打算拿这一笔钱干什么？”
柳勇说：“曹哥，我跟你说实话，我就是想自己舒服一点，在监狱里面没钱寸步难行，有钱就是大爷，这里面上上下下都需要打点，天天都是白菜豆腐，还有冰凉的馒头，我想抽烟，我想喝酒，我想过的好一点。”
我说：“我知道了。”
柳勇高兴起来，说：“那谢谢曹哥了。”
我说：“你谢我干什么，我什么都没答应你。”
柳勇说：“可我...”
我说：“你知道吗？我也想帮你，不过我怕遭天谴，像你这种人渣就应该吃尽苦头，受尽折磨，才能对得起天理，想让我帮你，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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