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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一语惊醒梦中人</br> “妈。”秦司淼听不下去了。“没有根据的事情，你别乱说。当时秦氏债台高筑，我相信爸这么做，是出于商业考虑，而不是什么威胁，什么勒索。再说，人都已经死了，死者为大，你这些毫无根据的猜测，只怕不好。”
何美珊一听他是这样的心思，登时就急了。“你是怎么搞的，到现在还在为那个女人着想。她要是真的爱你，就不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还想着怎么害你的父亲了。司淼，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他的爸爸从你爸手里拿走了多少股份啊，你呢，又傻兮兮的把自己手里的那些给了她。现在可好，整个秦氏都成了CG的附属公司。与其说是收购，倒不如说是吞并。他们这一家人，根本就用心险恶。要不然怎么会恶人自有天来磨，徐焕有那么多钱，怎么还是那么短命？”
赵友明有一瞬间的错愕，他忽然觉得，秦方对杨慧珍的感情，应该是爱并着愧疚，深深的痛恨自己没有兑现给她的承诺。反而是何美珊，这么多年来，她虽然是秦方的妻子，却一直守着一个根本就不爱自己的丈夫，且还是去了一个孩子，她心里填满的才是恨。
只是赵友明想不通，这种恨直接体现的作用，是会去杀害情敌的丈夫么？
“妈，你到底说完了没有？”秦司淼不想再听下去：“我之所以会把股份给徐智雅，完全是因为我自愿。这期间，她没有逼过我，更没有找我要过，甚至我给她，她也是拒绝，坚持要还给我。我相信爸爸这么做，也是爸爸自己一个人的决定，根本不存在你说的那种成分。徐总裁的事情，我们都感到很难过，但是如果这件事情不是意外，那就尽可能的去调查，总是会查清楚的。我相信爸爸是清白的，这就足够了。”
比起何美珊的满腔怒火，秦司淼要坦荡的多，这也正是赵友明愿意看到的。“好了，打扰两位了，事情已经有了大概的轮廓，我们就不打扰了。”
边说话，他边慢慢的站起来。“如果以后有需要的话，可能还是会请两位协助调查。多谢了。”
秦司淼本来是想回来，替爸爸收拾两件替换的衣服和一些用品，但是现在完全没有心情了。“我送你们。”他随着赵友明一起离开，丝毫没有半点留恋。
赵友明只觉得奇怪，按理说，母子之间，虽然会有摩擦和隔阂，但不至于演变成冷漠。可是何美珊与秦司淼之间除了激烈的争吵，还有对彼此深深的冷漠，这不是太奇怪了么？“秦先生，我真的很抱歉，今天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许是职业习惯的缘故吧，赵友明忍不住想要试探出原因。“害的你和你母亲争吵，我这是太不好意思了。”
“不用不好意思，我已经习惯了。”秦司淼叹了一口气：“可能是因为智雅母亲的事情，我妈妈心里有阴影，总是很反对我和智雅在一起。起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件事情牵扯到我父亲。友明，可能我说了你也不相信，我真的觉得，我父亲对智雅，对智雅的母亲和徐总裁，心里只有愧疚。这种愧疚，深深的折磨了他几十年，丝毫没有改变过。我不相信，一个怀着愧疚的人，会狠戾到去杀人。
而且那些股份，我能证明，真的是我父亲自愿给的。不但我可以证明，秦氏的那些律师，为爸爸处理这件事情的经手人，他们都可以证明，我父亲真的是自愿的。”
这也是秦司淼心中最痛的地方，智雅她，根本就不理解他的相信。她认准了秦方就是杀死徐焕的凶手……
“你别太难受了，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总会有转机。”赵友明拍了拍他的肩膀，鼓舞道：“你要相信我们，我们一定能查清楚的。”
听他这么说，秦司淼忽然生出一个想法：“友明，智雅怀疑她妈妈的当年的死，也是我爸爸一手造成的。这件事情我没有问过爸爸，但是自己也觉得漏洞百出。我想不明白，是爸爸送智雅妈妈去美国的，也答应给她一笔钱，可到最后，她怎么会死在了那里。你说，这件事情会不会和徐总裁的死有关？而且我还听说，徐总裁在创立CG之前，曾经入狱，我找过当年的一些资料，但是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唯一奇怪的就是……”
因为对死者会有些不尊敬，秦司淼说的时候有些犹豫。
“你放心，你今天提到的事情，我们只会当做线索，不会对旁人说。”赵友明明白他的顾虑。
“二十多年前的报道，说智雅的妈妈在美国……做过‘交际花’，你明白当时意义的交际花是什么职业就好，我也不想解释。还说她染上毒瘾，欠了一大笔债。这一点我一直很奇怪。爸爸那么爱智雅妈妈，他怎么会任由她做这些事情？而且，你知道秦家从前是何等风光，爸爸手里根本不缺这点钱。爱一个人，又送她出国，却不肯给她最好的物质生活，反而……让她死的这样惨，我实在无法想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而且，我听说当时智雅妈妈也曾经坏过一个孩子……”
赵友明的眸子里，也闪过难以置信的流光。“你说的这些事情，的确值得深思。”爱一个人，是不会忍心她受伤害的。何况秦方不是困难到拿不出钱的人。所以秦司淼的想法，的确是很值得深究的。“对了，还有件事，方才当着你母亲的面，我不好直接问。你父母的夫妻关系如何？”
秦司淼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着实是满脸的苦涩：“一直不好，他们分房睡了很多年。”
“那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是你母亲替你父亲打理秦氏，他不是很信得过她么？”赵友明依旧诧异。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从我懂事，他们就是每天的争吵。直到爸爸将秦氏交给妈妈打理，这种争吵就逐渐的消失，演变成了家庭冷暴力。”秦司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我妈妈太强势了，眼里容不得沙子，估计也是这个原因，他们之间才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我想爸爸不离婚，也是为了我和哥哥吧。”
赵友明点了下头：“好了，你就别送了。我想发生了这件事情，一定影响了你和徐小姐之间的感情。但是司淼，作为朋友我不得不多说几句。徐小姐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一个是她妈妈二十几年前的惨死，一个是她爸爸，不明不白就出了车祸。她太想找出答案了，而和这两个人相关的，也就只有你的爸爸，她怎么能不怀疑呢？换做是你，你也不可能置之不理是么？”
秦司淼明白他是好心，只是默默的点了下头。“我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和智雅终于能走到一起。可到头来还是……不能如愿。友明，我不是怪她要找出真相，我是怪她不信任我，不愿意让我陪着她一起找。我爸爸，真的对她很好，我爸爸是个很好的人，就算年轻的时候犯了错，可他用大半辈子在内疚，用秦家几代人的心血在还债，他已经做到了极限了，他是不会杀人的。我怎么说，才能让智雅和你们明白呢？”
“好了，我们不说了。”赵友明心里越来越觉得，秦方和这件事未必有关。但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人，一定和秦方也有关。“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请你放心。”
“慢走。”秦司淼目送这几个人上车，又是一声长叹。这样的日子，充满了绝望，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自己的情绪。
“组长，你说，要害死一个女人，一场车祸，意外失足，又或者劫财劫色，什么方法不能用？偏偏逼着她吸毒，逼着她出去卖，让她腹中的胎儿因为毒品的缘故惨死，又让她因为没脸见人而自杀……这不是造孽么？什么样的人，会用这样残忍的方法去陷害这个可怜的女人呢？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是秦方能做出来的。倒像是女人的手段。”组里的小姑娘喋喋道。
“女人的手段？”赵友明心中一亮。“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啊。”
“可不是么，自己得不到的，也决不能让别人得到，女人一向都是这么心狠手辣的动物。”
另外的组员插嘴道。
“去你们的。”女组员没好气的补充：“你们说的只是一部分，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这样心狠手辣。大多数，还是又温柔又可爱的。只怕，只有像秦太太那样强势的女人，才会如此不择手段。我记得时代杂志还将她评为铁腕女强人呢。”
赵友明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似乎对这件事情有了新的理解，但这一切，不过是她的猜想罢了。“走，去找徐智雅，有件事情，她或许可以帮得上忙。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