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推荐：纪念父亲高令文 星际第一菜农 戒烟真的很简单 山人养鹿理论与实践 桃花扇 沭河岸边青春往事 快穿：挖野菜去吧，渣男 恋爱博弈论
第五十七章：一幕惨痛的爱恨情仇剧</br> “徐伯伯已经出院了，现在在家里休息。徐小姐如果愿意的话，可否去见一见他？”周涵远心想，人都已经上车了，即便你不去，我也能把你兜过去。但嘴上还是这样客气的问了一下，以表示自己对她的尊重。
“早晚也要见。”徐智雅昨晚睡得很好，心里平静了不少。“不瞒你说，我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会让一个男人丢下自己的父母、女儿远走他乡，一去就是二十一年。”
周涵远没有做声，蹙眉开车，脑子里却不断的闪过昨晚徐伯伯，有一搭没一搭是说话。车子拐进了通往徐宅的那条直路，他才喟叹一声，慢条斯理的说道：“徐小姐，其实无论是什么原因都无所谓，我个人倒是觉得，珍惜眼前比什么都要紧。已经错过的无法改变，但起码我们可以不再继续错过下去。”
车子直接停进了徐宅的车库。走下来，花香扑鼻，那种味道徐智雅很熟悉。“月月桂好香。”
周涵远不得不佩服：“离这么远，只嗅到花香，连花也不见，徐小姐怎么就知道是月月桂。貌似桂花的香气都差不多吧？难道你能分辨的如此细微？”
“这个季节，盛开的如此香气宜人，必然是月月桂了。花期不同而已。”徐智雅记得，爷爷的院子里也有这么一棵桂花树。几乎终年香气宜人，这样的味道，很深的沉淀在她心里，脑子里是爷爷提着淡绿色的水壶，侍弄花草时悠然自得的身影。
原来爸爸也没有忘记这些。徐智雅心里一揪一揪的疼。
那时候，自己原本不懂事，每每看见爷爷出神，还以为他是看花看的入了迷。现在想想，定然是在思念自己的孩子，思念着自己的亲人。可惜现在才想明白这些，徐智雅只觉得太迟了。连一句宽慰爷爷的话，她也不曾说过。
“徐小姐，里面请。”走到门前，果然见到一株月月桂。虽然不如爷爷家那一棵高大，但也侍弄的十分精心，树形很美观。
“谢谢。”徐智雅礼貌的跟着他走进去，不免一惊。“怎么这里……”
徐焕拄着拐杖走了出来，看见徐智雅，饱经风霜的脸上绽开了幸福的笑容：“璐璐，你终于肯来见爸爸了。”
“这里的摆设，怎么和当年爷爷家的那么像？”徐智雅仔细的看了看里面的布置，房子虽然要比从前的家打出许多倍，可很多东西，竟然一模一样。
“这些，都是徐伯伯绘制的图纸，让木匠照着做的。”周涵远把人领来，也算是有所交代了。“徐伯伯，公司还有事情，我就不打扰你们说话了。”
“不，涵远，你别走。”徐焕留他：“从你毕业到现在，一直都在我身边帮着我。要不是有你在，公司哪里能让我这么省心。我早就把你当成是我自己的孩子了，既然要说的，是我的过去，我的曾经，我也希望你留下来听一听。说不定以后可以帮璐璐一把。”
如此，周涵远依言坐下，在隔了徐智雅一个位置的沙发上。
“别的先不着急说，我最想知道的，是妈妈在哪。”徐智雅昨天就想问来着，但没好意思开口。
徐焕红了眼眶，慢慢的垂下头，好半天都没能从悲伤的情绪里走出来。
“徐伯伯，您不要太难过。”周涵远担心他的血压，少不得宽慰一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想来徐伯母也希望能看见您与徐小姐父母重逢。如今能面对面坐着说这些往事，总算是让告慰她的在天之灵了。”
“你说的对。”徐焕重新抬起头，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愧疚开口：“一转眼，你妈妈也走了二十年了。璐璐，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小的时候，我们家里条件并不好。我和你妈妈，各自做着自己的买卖，希望能为你挣一份好前程。可能因为大家都忙的缘故，我们渐渐的忽略了彼此。而且经常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大动肝火，闹得家无宁日。现在想想，那时候真的是太年轻了，经不起事，也不知道什么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略微停顿，徐焕收拾了情绪，继续往下说：“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你妈妈认识了个有钱的男人，和他好上了。起初我并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有了那个男人的孩子，于是……她向我提出离婚。”
徐智雅以为自己是幻听了，虽然妈妈离开她的时候，她不过五岁。可记忆里的妈妈，是最温柔最和蔼最疼爱她的人。“妈妈她怎么会……这不可能……”
“我当时的反映，和你现在一样。”徐焕叹息了一声：“怎么都不肯相信这是真的。我和你妈妈，是一起吃过苦的夫妻，怎么能因为这样不光彩的理由，说散就散。何况我心里，是一直深爱着你妈妈的。”
周涵远认真的听着，眼尾的余光不时扫过徐智雅的脸庞，似乎是在小心的窥探着她的心思。
“我们那个年代，婚外情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尤其是还有了别人的孩子，为了这个闹离婚，传出去只怕你的爷爷奶奶都会抬不起头来。于是我求你妈妈，把那个孩子打掉，和那个男人断了。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重新接纳她，也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可惜……”徐焕有些说不下去了，当年的事情，每一次重温都会令他剥皮抽筋，心如刀绞。
“我妈妈不肯和那个男人了断，她坚持要和您离婚么？”徐智雅已经猜到是这个样子，心里一阵一阵的发冷。不该有的爱情，能叫爱情么？把幸福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那种人，真的能得到预期的幸福么？
“是的。”徐焕略微颔首：“她告诉我，那个男人会对他负责。只是一时还不能马上离婚。你知道的，有钱人的婚姻，多半是利益需要，又或者是父母的安排。所以，他决定先送你妈妈去美国，在那里安胎。直到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再将她接回来。”
徐智雅似乎是明白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妈妈坚持要去美国，坚持和您离婚，于是，您不甘心，就丢下我追去了美国。我的悲剧童年，就是这样开始的！那后来，那个男人真的和妈妈结婚了么？”
“如果他们真的结婚了，我何必不回来？”徐焕眼眶泛起红意，那个男人，根本就是骗你妈妈的。他让人送来了机票和一笔钱，趁着家里没有人，带你妈妈偷偷离开。丢在美国之后，就再也没有露面。更可恶的是，你妈妈想要回国找他，却被他……”那段回忆，徐焕怎么也说不出口。一笔一笔的血债，叫他怎么能不恨。
“徐伯伯，你的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先服了药？”周涵远更担心的反而是徐焕的身体。“我给您倒杯温水吧？”
“不。”徐焕卯足劲儿，扑腾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没有再给你妈妈钱，还迫使你妈妈沾上了毒瘾。”
“毒瘾？”徐智雅胸口闷的厉害，每一次呼吸，都疼得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妈妈她，还有怀他的孩子，他怎么能够这么忍心？”
“我不顾你爷爷的反对，执意要出国找你妈妈。为此，我连家里最后的积蓄也带了出来。当时，我一门心思的想要找到你的妈妈，所以明知道你们的日子会很难挨，我还是义无返顾的离开了家。临走的时候，你爷爷说，就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儿子。”徐焕咬着牙：“是我对不起他老人家，是我不孝。可是你知道么璐璐，我见到你妈妈的时候，她的孩子因为长期受毒品的侵害，而畸形，被迫拿掉了。而她自己，为了吸毒为了有口饭吃，甚至做起了皮肉生意。那个男人再也没有管过她的死活，一分钱也没有再送过来。”
如果不是爸爸亲口对她说，徐智雅一定以为这是一部非常狗血的电影。狗血到为了赚看客的眼泪，就无所不用其极的蹂躏女主角。泪水无声的滑落，一颗接着一颗，一串接着一串，徐智雅完全没有了知觉，好像心已经被疼死了，连跳动也显得很没有力气。
“你以为，事情到了这里，就已经坏到极点了么？”徐焕冷笑着问。“这还不算什么呢！因为愤怒，我错手杀死了一个侮辱你妈妈的嫖客，用十年的青春为这个错误划伤了句点，我的腿是在狱中让人打瘸的，还落下一身的病痛。这些，都不及我失去你妈妈那么心痛。你知道么璐璐！
你妈妈在我入狱之后，来看过我一次，除了哭着说对不起，再没有说别的什么。但是我知道她有多恨，我知道她有多后悔。我知道，她心里并不是完全没有我，没有我们这个家，于是我求她，求她等着我出去。求她戒掉毒瘾，跟我回国，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但是，我没有想到，那一次的见面，竟然就是永别。璐璐，你知道么，才见了她的第三天，我就在报纸上看见她跳楼惨死的照片……你知道，我有多么的绝望么？”
“爸爸。”徐智雅唯一能发出的声音，就是这两个字，她哽咽的扑向了徐焕，内心无比的痛。“对不起爸爸，爸爸……”
“璐璐，都是爸爸不好，爸爸没有好好照顾你和你的妈妈。都是爸爸的错……”徐焕同样是老泪横流，他怎么不伤心怎么不恨。“璐璐，你听爸爸说，现在，爸爸回来了，爸爸有钱有能力了，爸爸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是谁，亏欠了我们家，亏欠了你妈妈，谁就得付出代价。璐璐，爸爸一定会给你妈妈报这个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