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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谁滚</br> “智雅，你听我说。”秦司淼赫然立在门外，麦色的肌肤看不出太多的苍白，却俨然一副憔悴的样子。头上的纱布还没有撕下来，手腕上的红肿也未曾消退。有那么一瞬间，徐智雅在想，要是再也见不到他，那心里会不会就不这样难受了！
“看你的样子，一定是才醒过来就偷偷从医院溜出来！”徐智雅算了算时间，从她看见那一幕到现在，最多不超过30个小时。不得不承认，秦司淼的体力真的很好。车祸入院，就好像只是感冒开些药。难为先前何美珊急的跳脚，甚至连专机和专家都准备妥当了。转眼，这个人却可以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你面前，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
“就算你真的可以出院，也该回家好好养着，而不是来这里。你知道的，我既不是医生也不会穿上护士服和你培养兴趣，对你的康复没有任何好处。”
“你听我解释。”秦司淼逼近一步，用螳臂挡住了门。
徐智雅丝毫没有犹豫的关门，却在卡住手臂的那个瞬间，泄了力。“你没有必要解释。我要是云，她就是你的巫山。你们相爱在我之前！你现在想旧情复炽，想破镜重圆，只要一番翻云覆雨就能解决，而我，无非是看到不该看到的一切，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时间。”
秦司淼皱着眉，眼中闪过愕然之色：“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其实都不要紧。”徐智雅重新敞开了门：“要紧的是你，秦司淼，你知道你爱的人究竟是谁么？”
秦司淼趁势走进来，顺手关门。经过徐智雅身前的时候，他没有停留，仅仅是掠过。“我不想伤害你。智雅，你听我解释好么？”
“你已经进来了，不管我希望还是不希望，你已经进来了。”徐智雅淡淡一笑，学着他的样子，冷冰冰的仰起脸。“已经三年了，我们这段关系维系的小心翼翼，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么？我终于有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可以完完全全的退出你的世界。算我求你好么？秦司淼，别解释，也别掩饰，别让我连自己最后一点尊严都弃之不顾。不错，你是很好你很优秀，我根本就配不上你。”
秦司淼没有回应，只是如旧的寻一处坐下。每次来这里，看着徐智雅精心布置的房间，他都会觉得心很静。她陪着自己疯了三年，而这之中，他也学会了享受她的静。所以，常常会在工作疲倦的时候来这里，就像现在这样，静静的坐在她的房间里，看手边的摆放的小盆栽多肉，又或者嗅着一屋子弥漫的咖啡香，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想，任由时间滴滴答答的敲过，他的心只有暖暖的温柔。
“需要想这么久么？”徐智雅自以为，自己不是没有耐性的人。但是现在，对他而言，她的耐心终于用的一点不剩。“我们已经完了，你走吧！”
“昏迷之前，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想了很多，有关于从前的，也有关于你的。”秦司淼的记忆断断续续的。车祸剧烈的震动，震得他脑子疼。“那一刻，我真的很怕，很怕再也看不见你。”
徐智雅冷笑起来，用手挡住了口鼻：“你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好么？昏迷前的一刻，你能想多少事情？秦司淼，你不是这么感性的人，你向来都理智的足以让人发狂。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捉什么在床而已，坦白而简单的说，那就是我接受不了。别再浪费我的时间了好么？求你，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其实从一开始，你我都知道，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话触怒了秦司淼，他猛的站起来，颀长的身影一晃就直挺挺的挡在徐智雅身前。“什么叫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何必要接受我？到现在，你才说你和我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这三年算什么？你以为是小孩子摆家家酒，说散就散了，p责任都不用负么？”
原本是不想发火的，徐智雅不想卑微的连最后一点尊严都输掉。像漫长剧集里哭天抢地的女配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抓着男主的衣领不撒手，非要从他嘴里逼问出来，到底他要谁。
可……秦司淼的话，是赤果果的挑衅好不好？
“我不负责？”徐智雅强忍着就要从眼里喷射出的怒火，压着嗓子问：“我TM怎么不负责了？现在跟自己嫂子纠缠不清的人是我么？还是你觉得，你有钱你就高高在上，所以的女人都得花枝招展，扭动着妩媚的细腰，心甘情愿的躺在你身下，陪你玩或者护士或者空姐的制服诱惑？”
“那你以为我和你在一起是为了什么？”秦司淼打断了她的说话，森冷的目光里怀着无限的怨恨。“我让你陪我玩那些诱惑了么？”
“为了什么？”徐智雅冷笑一声，好不容易才冻结了眼中的水雾。“你想得到在秦氏的权利，所以必须找个人结婚生子。只要有了孩子，那么你的母亲便可以光荣的退居二线。而我，很不幸的被你选作生育的工具，与其说这三年的恋爱是一场两个世界的混战，倒不如说，从一开始你就没有认真过。这样我听了也能舒服一些。”
徐智雅正要继续说下去，你的确没让我陪你玩，你也根本不稀罕我陪你玩。可话还未出口，就已经被他的怒气冲冲吓得咽了下去。
“我把你当成生育工具？”秦司淼气得浑身发抖，前额凸起的青筋犹如蜈蚣一般的狰狞，看上去让人肝儿颤。“那么这三年，你生过么？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我秦司淼要女人生孩子，还用得着花三年的时间陪你混战么？”
“你终于说出真心话了！”徐智雅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在你心里我什么都不是，在我心里，你一样什么都不是。既然你身边从不缺女人，就请你大大方方的离开这儿。我是没有什么好，也不是能满足你生育需要的机器，那么就请你爽快一点，滚出去。”
“你别得寸进尺！”秦司淼阴沉着脸，目光里咄咄逼人的森冷，似乎要将徐智雅剥了皮。“这里，你看清楚了，这里……地方是我选的，房租是我交的，我是无偿的提供给你住。要滚，也是你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