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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神鬼志怪小说 贴吧网络转载 五针

作者:笑藏刀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17-08-15 08:50:00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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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自明月竹叶青新浪博客】

    明嘉靖十八年三月,沈阳城郊春光明媚,莺舞蝶飞,正是踏春好时节。

    出东门不远就是一片桃树林,这时节花儿开的正是灿烂,引的游人络绎不绝,穿梭其中。

    东头一株老树躯干粗壮,枝头花朵足有拳头大小,颜色尤为艳丽。

    树下有两个年纪十五六岁的少女正在赏花,一着黄衫一着粉裙,容貌甚是靓丽,堪与这桃花争艳。

    只听那粉裙少女对黄衫少女道:“妹子,你看这老桃,虽年岁偏大,花却开得最旺。”

    那黄衫少女笑道:“姐姐说的是,不仅如此,这花的颜色倒与姐姐裙子相仿,莫不是姐姐你要走桃花运了?”

    那粉裙少女听罢面上一红,娇嗔道:“休得乱说,看我不扯烂你这张小嘴。”

    伸手作势欲打,黄衫少女咯咯笑着伸手抵挡,两人为此嬉闹不休。

    正在这时,忽然沿小径走来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年轻男子,身着紫绸衣,容貌颇为俊秀,一边走着一边赏花,却被树下笑声吸引,转头看时,正好瞧见粉裙少女,见她肌肤胜雪笑靥如花,双目怔怔居然看得呆了。

    粉裙少女猝见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不由吓了一跳,双颊绯红,急忙低头转过身去,拉着黄衫少女便走。

    行了数十步,只觉身后似有两道妁热的目光追来,转头偷偷看去,却见那男子站在原地,面上神色甚是古怪,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嘴唇微动,不知在说些什么。

    她正感讶异间,忽觉心头一阵迷乱,瞬间昏昏沉沉,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亏得旁边黄衫女子将她一把扶住,再看她面色煞白,急忙问道:“姐姐怎么了?”

    粉裙女子心头莫名其妙涌上一股寒意,喘口气道:“怕是今天玩得有些累。”

    黄衫女子道:“即是如此,我送姐姐回去便是。”

    说话间两人已手挽手出了桃林,沿着小路向城中而去。

    原来这粉裙女子名作习秀清,是城中水井巷习员外家的独女,而黄衫女子名作彩霞,父亲是东街米商,也是秀清闺中好友。

    二人早就听说城东郊外有片桃林风景上佳,因此今日专程相约一起出城赏花去的。此时回城已然日头西斜。

    二人沿街拐得几个弯便钻进一条小巷中,径直来到座老宅前,门口站着一个老妇正翘首以盼,正是习员外的老妻颜氏。

    一见她们便责备道不该贪玩回来迟了。

    彩霞寒暄两句即告辞母女离去,颜氏以为女儿受了凉,秀清摇摇头道:“我也不知,恐是有点疲倦。”

    颜氏扶着女儿进了屋,秀清只觉昏昏沉沉身子乏力,连饭也未吃就回房歇息去了。

    习员外今日出门会友并不在家,待回来时天已擦黑,一问颜氏方知女儿已睡,想着怕是白天有些着凉,便和老伴商议等明日请个郎中来看看,老两口吃毕晚饭也早早上床睡了。

    到得半夜,习员外正睡得迷糊,忽听外面隐约传来一阵喧笑声。

    他心中大为疑惑,不知这深更半夜是何人还在嬉闹,待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赫然发现这声音似乎是从女儿秀清的闺房中传出的。

    习员外大惊,瞬间了无睡意,他怕自己听错,急忙推醒老伴,让她也听听。

    颜氏被从梦中叫醒,一听习员外说毕也感诧异,可再听却并无任何响动,不禁怀疑习员外是不是听错了。

    习员外更觉奇怪,方才自己明明听得清楚,怎的此刻却没了声音?

    他心中着实放心不下,便让颜氏起来去女儿房中看看。

    颜氏拗不过他,只得披衣起身,手持油灯来到秀清房中,却见她裹着被子睡在床上,好像十分怕冷。

    颜氏帮她掖好被角,正欲离去,忽见秀清翻了个身,娇声笑道:“奴家可不会随你去的。”

    随即伸出双手,似乎在推拒着什么。

    颜氏吓了一跳,待见她双目紧闭,方知她在说梦话,当即轻声呼道:“秀清,秀清?”

    连呼数声,秀清却并没有醒,口中反而梦话连连,又说又笑。

    颜氏大骇,急忙伸手欲要推醒女儿,不想推得数下,忽见秀清双眼翻白,呼的一声便从床上坐起,口中道:“你这老婆子好生烦人,莫要扰了我的好事,还不快走!”

    只是这嗓音粗犷,全然不似她平日口音,倒像是个男人所言。

    颜氏只觉脊背发凉毛骨悚然,手一抖差点将油灯摔在了地上。

    她转身便走,踉踉跄跄回到房中,只用手指着女儿的房间,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习员外见状大骇,不及细问,连鞋也未穿便奔了过去,进门便见女儿躺在床上,并无异样。

    他心中松一口气,正待回身去问颜氏,不料还未张口便见一物迎面飞来,急切间将头一偏,只听哐啷一声,那东西落在了门后地板上,待低头看去,却是个夜壶。

    习员外惊骇莫名,未及言语,一物又奔面门而来,这次居然是只绣鞋。

    习员外急忙躲开,眼见情势不对,转身便退出房间,将门关起,只听身后砰的一声,一物又扔在了门板上,这次却不知是什么东西。

    此时颜氏也赶了过来,欲待进去看看,也被一个枕头打了出来,只得和习员外守在房门,耳听房内摔东西的声音不绝,夫妻俩只束手无策,又不知女儿在房中如何,当真是忧心似焚无以言表。

    好不容易等到鸡鸣破晓,房中这才安静下来。

    习员外大着胆子悄悄走到门口侧耳细听,房内似无半分异常,当下伸手将房门推开,只见女儿仍然裹着被子睡在床上,奇怪的是房内整洁如昔,夜壶仍在床下,绣鞋摆放在床前,枕头也在女儿头下。

    正自惊诧间,忽见秀清缓缓睁开眼睛,伸个懒腰便从床上坐起,一见父母在房中,似乎吓了一跳,当即问道:“爹,娘,你们这么早是来叫女儿起床么?”

    习员外和颜氏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说起。

    颜氏向习员外使个眼色,让他先出去,自己坐在床边问道:“女儿,昨晚睡得可好?”

    秀清怔了怔,忽两腮一红道:“昨晚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颜氏问是什么梦,秀清却不肯说,后来见颜氏问的急了,方才忸怩道:“昨儿日间在桃树林中遇见一个紫衣男子,老是盯着我看,将我骇了一跳,回来便觉头晕乏力早早睡了。不想睡至半夜忽见那紫衣男子推门而入,坐在我床边。见我惊惧,那男子却不住安慰,只说见我生的貌美心中很是倾慕,想要和我做一对长久鸳鸯。我听后本来心中十分恐惧,可是听他说着说着不知怎的也就不畏惧了,还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起话来。后来鸡鸣声起,他便化作一股青烟从窗中飞了出去,我心中一惊睁开眼睛,方才发觉是南柯一梦。母亲,你说这梦奇不奇怪?”

    颜氏听罢面色大变,又唯恐骇着秀清,也没敢告诉她昨晚之事,口中安慰几句便出了房门。

    习员外早在院中等候,待听老伴说完,也是心惊不已,道:“如此看来秀清莫不是惹了什么妖邪?”

    颜氏忧容满面,不住叹气道:“这该当如何是好?”

    习员外在院中来回踱步思索片刻道:“我看今晚不如你赔她睡,若有何事也能有个照应。”

    颜氏一听也只能如此,于是晚间便将被褥抱进秀清房中与她同睡,希望这晚平平安安,不会再出怪事。

    熄灯后秀清很快便睡着了,颜氏躺在旁边心里却隐隐不安,一晚都没睡踏实,就连夜里秀清转个身她都被惊一跳。

    好在整晚过去秀清都睡得很熟,也没有再说什么胡话,到了第二日天明,颜氏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见秀清仍在沉睡,便悄悄穿衣下床,回到自己房中。

    习员外也早早起来了,两只眼睛隐有红丝,显是一晚也没怎么睡好。

    他听颜氏说女儿无恙,总算放下心来,这才出门洗漱去了。

    颜氏去厨房熬了锅粥,回到秀清房中将她叫醒,见秀清神情恍惚,问她话也不答,只一个人坐在闺房发呆,整整一天都不思饮食。

    夫妻俩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怎么问秀清都不说话。

    到了黄昏时分,颜氏将饭端进女儿房中,正欲劝她几句,秀清忽推说身体疲倦,早早便熄灯上床睡了。

    颜氏无奈,只得将饭菜端出,回来给习员外一说,他更是放心不下,仍让颜氏去陪女儿同睡。

    到了半夜,颜氏忽又被女儿的胡言乱语所惊醒,她起身一看,只见秀清双眼紧闭,口中兀自喃喃说个不停。

    颜氏心中大是忧惧,正欲出去将老伴叫来,秀清忽的睁开双眼,眼中绿光闪烁,不住在房中四处巡视。

    颜氏骇了一跳,不由失声叫了出来,随即便觉两眼一黑天旋地转,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下。

    习员外在自己房中睡的正香,忽听隔壁老伴大叫一声便没了响动,心道不好,急忙起身掌灯过来查看。

    没想到一进门便发现颜氏摔在床下昏然不醒,额头还鲜血直流,女儿躺在床上却浑然不知。

    习员外惊慌失措,急忙上前将颜氏扶起,口中不住呼唤,用衣袖替她抹去额头的血迹。

    正自手忙脚乱间,忽见秀清猛的从床上坐起,眼睛一睁射出两道绿光,紧紧盯着自己,缓缓道:“你家老太婆太不懂道理,昨日我念着她是秀清之母便没有来,不想她今日仍要陪睡,坏了我的好事,该当何罪!”

    声音尖利干涩,犹如蝉噪,绝非女儿平时的声音。

    习员外心惊肉跳,看女儿披头散发,容貌诡异,更是三魂失了两魂,脑中不及多想,抱着颜氏便夺门而出,耳听身后传来一阵狞笑之声,随即“嘭”的一声,房门又紧紧关上了。

    他跌跌撞撞的回到自己房中,将老伴放在床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背,颜氏这才慢悠悠的醒转过来,一睁眼便止不住的流泪,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将方才之事断断续续的说了出来。

    习员外听罢叹一口气,皱眉许久对王氏道:“看现今之情,秀清若非身染怪疾便是撞了妖邪。我看眼前之际需得先找个郎中来给她瞧瞧再说。”

    颜氏听了也深以为然,一待天亮便赶紧出门,不到半个时辰就带了一个郎中回来,路上颜氏便对郎中说了秀清之事,那郎中也是深觉怪异。

    待夫妻二人领着郎中一起来到女儿门前,先是敲门叫了几声,听得秀清在里应了,方才小心翼翼将门推开,见秀清早已起床,正坐在镜前梳妆打扮,回头一见父母和一个陌生男子进来,不由又羞又急,急忙将头低下。

    颜氏上前问她昨晚之事,秀清却是茫然不知,一眼看见母亲额头上的伤痕,不由满面惊讶,不住追问。

    颜氏见状,也不欲挑明,便让郎中给秀清把脉。

    过得片刻,这郎中将夫妻二人叫到门外,道:“从脉象来看小姐身体并无大碍,只怕这不是什么疾病,依我看来,这个,这个....”

    说着欲言又止。习员外心中焦急,道:“先生但说无妨。”

    郎中道:“依我看来,恐是撞了邪啊。”

    夫妻俩听罢,对望一眼,心中已有八分信了。

    习员外又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郎中道:“前街李婆素有神力,不妨找她来看看。”

    夫妻俩一听均觉在理,那李婆的名声也曾听说过,据说能呼风唤雨驱妖除魔,此时此际,也正当找她。

    待谢过郎中将他送走,习员外便让颜氏备上一份厚礼,去将前街李婆请了来。

    那李婆年不过五旬,脸上表情倒是庄严肃穆,一进习家便四处张望一番,待各处转毕方道:“老身看这里妖气冲天,恐将大祸临头,若不做法驱妖,则秀清小命不保啊。”

    习家夫妇听罢大惊失色,急忙请她施法,并允诺事成之后定有重谢。

    那李婆戴上法冠,手持铜镜便开始在院中跳神驱妖,口中絮絮叨叨也不知念些什么。

    习员外与颜氏悄悄在秀清房前窥视,却见女儿正倚在床边发呆,对外面的声音似乎一无所闻。

    李婆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停了下来,说道妖怪已被自己赶走了。

    习家夫妻俩闻听此言大喜,口中连连称谢不已,当即给了她十贯钱作为谢意。

    送别李婆回来,二人都松了一口气,认为驱了邪女儿定是安然无恙了。

    不想到了这日晚上秀清依旧梦话连连,和前几天的情形并无二般,不仅如此,还不能将她唤醒,否则轻则被她破口大骂威胁一番,重则当场便飞瓦走石将老两口打的头破血流。

    二人无可奈何,只好躲在自己房中听之任之,自此以后每日晚上秀清都不能安睡,而白日却精神萎靡不思饮食,如此不到半月便日渐憔悴,老两口为此心急如焚,可是却束手无策,自是苦不堪言。

    这一日秀清起来又神志不清,说道要与神仙成婚,将绸衣都剪了,说是要做嫁妆。

    颜氏上前劝阻,却被她用剪刀划伤了手,习员外急忙将秀清推进房中锁了起来。老两口见女儿越来越疯,心中悲苦,正相对抹泪,忽听外面有人敲门。

    颜氏开门一看,原是彩霞来了。

    她与秀清素来亲密,十余日未见甚是想念,便到家中来找她玩耍。

    不想一进门颜氏便告诉了她秀清中邪之事,彩霞大为惊讶,言道前些日子出去玩的时候还好好的,怎的会中了邪?

    颜氏见她不信,便让习员外开了锁,将她领入秀清闺房,见秀清痴痴呆呆坐在床上,连头都未抬。

    彩霞上前叫得数声,秀清抬头将她淡淡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恍若不识一般。

    彩霞再叫得几句,秀清忽拿起剪刀恶声道:“哪里来的小妮子,速速滚出去,否则便在你脸上划一道。”言毕作势欲扑。

    彩霞骇的花容失色,见秀清居然变作这番模样,心中大为后怕,又急又悲泪水几欲而出。

    彩霞定下神来便问可曾找人驱过妖,习员外道李婆来过却无济于事。

    彩霞凝神片刻,忽双手一拍道:“我在家中曾听父亲说过,城外吴基庄有位赵三爷法力很是高强,二老不妨请此人来看看。”

    习员外因有前车之鉴,有些半信半疑,道:“这赵三爷又是何人?”

    彩霞道:“赵三爷是当地大户,祖辈世居此地,据说自宋朝起他家的祖上不知从何处学来了驱邪之术,伏妖除魔甚是灵验。赵家自称此术是得自神仙真传,所以历代相传至今,这附近十里八乡的村民遇见异邪之事,只要找到赵家的人出手,定能驱邪避祸逢凶化吉。如今这赵家当家的名叫赵晓庆,因在家排行第三,人称赵三爷,若是能请他老人家出手,定当能妙手回春手到妖除。”

    习员外与颜氏一听此言心中大喜,有如落水之人抓住了棵救命稻草般,当即便问彩霞去赵家庄的路径,又将秀清锁在房中托付彩霞照看,然后吩咐颜氏备上一份厚礼,两人一起去了吴基庄。

    出城五里便是吴基庄。

    习员外在村民的指引下来到了一处院落前,两扇红漆大门在阳光下甚是耀眼。

    习员外沿门口台阶而上,抓起门环敲了数下。

    不多时门便打开,从里走出一个年约四十六七的精壮汉子来。

    这汉子身着青袍,头戴圆帽,个头虽不算高,但却身材健硕,面上不怒自威。

    习员外躬身道:“敢问赵三爷在么?”

    这汉子双手抱起还个礼道:“不敢当。在下便是赵晓庆,不知您有何事?”

    习员外见此人即是赵三爷,当下也不多言,挥挥手先让王氏赶紧上前将所带银两和礼物奉上,这才笑道:“我夫妻二人带了些薄礼,不成敬意,还请赵三爷笑纳。”

    赵晓庆心知这定是有求于他,急道:“您客气了,在下万万不敢当。”

    习员外坚执不可,赵晓庆推辞不过,便暂且先收了下来,将他们让进屋内再说。

    待宾主坐定,赵晓庆让人奉上香茗,问二人来意。

    习员外叹口气,将家中近来发生的怪事源源本本讲了出来。

    赵晓庆听完方知事情原委,笑道:“驱邪除妖本是我赵家的本分,即是如此,待我收拾一下便和你们一起去家中看看。”

    习员外与颜氏听罢大喜,没想到这赵三爷如此爽快,并无半分架子。

    正待起身,忽听赵晓庆又道:“只是我有一个要求,需得您二老答应了才行。”

    习员外听得此言心中一紧,暗道莫非他嫌我们所带钱财太少?

    正欲再说几句,就听赵晓庆道:“我赵家当年蒙仙人垂爱授予异术,当时就已发下誓愿,以后施法绝不收人一丝一毫,否则必遭天谴。因此我去可以,但是你们所携之礼需原封不动的再带回去,否则恕我实难从命。”

    老两口听罢大感意外,没想到赵三爷提出的居然是这个要求,心中不由感激万分。

    眼见他说的坚决,只好先答应下来,赵晓庆这才回房收拾了去了,夫妻俩在外等候,不多时见他出来,背上多了一个包袱,鼓鼓囊囊也不知装的什么。

    三人一路疾行,待回到习家的时候已近黄昏,赵晓庆一进门便对习员外道:“此时不要让令爱看见我,免得妖孽有了准备早早逃逸,待得日头西落我再去她室中除妖。”

    习员外不住点头,将赵晓庆悄悄引至一间偏房内,让颜氏做好酒饭端进去,待他用过便在房中休息,只等夜里再出去降妖。

    到了漏下二鼓时,习员外听得女儿闺房中又传出嬉笑声,急忙将赵晓庆请了出来。

    颜氏在前掌灯,三人一起来到闺房前。

    赵晓庆在门口听了片刻,挥手示意夫妻俩躲开,随即推门走了进去。

    后脚刚跨过门槛,忽觉一阵阴风扑面而来,身上不由连打了几个寒颤,便见屋内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从床上坐起,目光灼灼紧盯自己,眼内隐隐有红光射出。

    若是寻常人看见这幅模样必然心惊不已,可赵晓庆却气定神闲不为所动,定定站在床前一言不发。

    对峙良久,秀清忽张开小口“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其音尖利高亢,有如杀鸡。笑了数声便阴森森的说道:“久闻赵三爷法术高明,今日我姑且一试,看看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说毕便端端坐在床上,双目平视,一双红色的瞳仁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赵晓庆见状虽面不改se,心中也有些惊讶,暗道往日除妖时,凡是一听我的名头,妖物不是抱头鼠串就是早早乞饶,像今日这般嚣张之物,我还未曾见过,莫不是道行高深,全然不惧?

    当下不敢怠慢,将身后布囊解下,从中拿出五色乾坤令牌一付,脚走禹步,口中喃喃念起咒来。

    只见他身形越走越快,不到半柱香时分已然足不沾地行走如飞。

    此时习家夫妇二人悄悄在窗外窥视,直看得头晕目眩眼花缭乱。

    再走片刻,忽见赵晓庆挥起双手用令牌互击起来,每击得一下,令牌之间便隐隐有火光一闪,端的是奇异万分。

    秀清本满不在乎的坐在床上,可令牌一响就全身一抖,待击的数下,便紧咬牙关,数次想奋力站起,只是身形甫动,一听令牌交击的声音便又坐回,好似腿软无力。

    赵晓庆眼见如此,倒放下心来,想来这妖物道行不过如此。

    脚下步伐不住加快,双手互击越来越急,眼见秀清全身抖如筛糠,忽噗通一声仰面倒在床上。

    赵晓庆见她倒了下去,迅速从囊中拿出一个红桃木做的手镯来,一把便将秀清右手腕抓住。

    秀清无力反抗,躺在床上也不挣扎,只是口中兀自谩骂不已。

    赵晓庆先将桃木手镯给秀清戴上,接着从背囊中拿出一个雕刻精美的银盒来。

    待打开盒子一看,原来盒中装着五根银针,每根约有三寸之长,针身上还镌刻着有如篆书的细纹,只是针针图案不尽相同。

    赵晓庆伸手拿起一枚银针,缓缓将其插入秀清右手尾指之中。

    窗外习家夫妻见状不由失声叫了出来,颜氏心疼女儿,正待扑将进来,习员外却拉住了她。

    赵晓庆向其缓缓摇头,示意不可轻举妄动。

    只见秀清尾指鲜血殷殷而出,她却似浑然不知一般,忽转头笑道:“赵三爷,你莫非就只有这点本事吗?我可不畏惧于你。”

    赵晓庆见她不惧,也不答话,当即拿起第二枚银针,又从无名指中插了进去。

    这次银针刚刚插入,秀清忽脸色一变,似乎不能忍受这痛楚,口中不时的叫了起来,片刻说道:“待我恢复神力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赵晓庆见它如此凶悍,手拿第三枚银针便欲刺入右手中指,秀清面色大变,厉声尖叫道:“赵三爷,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一定要我的命呢?”

    赵晓庆听得此言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笑道:“你既然如此畏死,为何还要再祸害人呢?”说话间手中作势便欲扎下,秀清急忙高声呼道:“请三爷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赵晓庆停下手中之针,道:“若果真如此,你应发下毒誓速速远去,否则我一定不会饶你!”

    语音刚落,秀清就言辞凿凿的发起誓来,道不会再扰习家。

    赵晓庆待它发完誓言,方才依次拔针。

    银针刚刚拔尽,就听秀清口中连呼两声“可惜,可惜”,随即眼中赤红消退殆尽,缓缓闭上双眼,一头倒下昏睡过去。

    习员外眼见女儿手指血流不止,将被褥床单都已染红,不由心疼万分,急忙让颜氏找来布包上。

    见赵晓庆正在收拾器具,心中不解他为何将妖孽放走,便问道:“敢问赵三爷,此妖为何物,为何要将它放走?”

    赵晓庆一边将银针等法器放入囊中,一边对习老头道:“此物实乃一只修为颇深的刺猬,即俗人所称的白仙。人属阳,妖归阴,此妖本系至阴之物,白日阳气旺盛,故妖不敢侵人,而女子性本阴柔,加之夜晚睡觉阳气内敛,故此物能有可趁之机,惯于在梦中幻化祟人,吸取精气。而今我已将它驱走,谅它不敢再来。上天本有好生之德,自我赵家祖上起,都不欲赶尽杀绝,故留它一条活路罢了。”

    老两口听罢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罪魁祸首即是刺猬精,若不是赵三爷,此次秀清恐是凶多吉少,两人自是对赵晓庆千恩万谢。

    说话间秀清已然悠悠醒转,猛然间看见赵晓庆,不由吓了一跳,随即便觉右手痛彻心扉,一时心中千般疑惑却不知从何说起。

    此时赵晓庆已将东西收拾妥当,见留在丽娟的闺房甚是不便,看外面天光微亮,于是背上包囊便欲告辞。

    习员外再三挽留他道等吃了早饭再走,赵晓庆却不愿再过打扰,习员外实在无奈,将他送至城外才回来。

    秀清在家中慢慢调养半月,身体也逐渐恢复过来,习员外心中记着赵晓庆的恩惠,便与老伴商量带上女儿去赵家登门致谢。

    这一日二人备好四色礼物,带着丽娟来到赵家,进去之后便道明来意,可赵晓庆仍是坚持不收,正在推辞间忽见一十七八岁的少年公子从门外进来,原是赵晓庆的独子易生回来了。

    赵晓庆叫住易生行礼,习员外一见这赵公子儒雅俊秀,口中不禁连连称赞不已,和赵晓庆闲聊间才知易生至今尚未娶亲,两人又寒暄了数句,赵晓庆仍是不肯收下礼物,无奈之下夫妻俩只好又带着礼物和女儿怏怏而归。

    待得回家之后习员外总觉得心中过意不去,于是和老伴一商量,不如将女儿许配与赵家公子,一来赵家对秀清有再生之恩,二来这赵公子的确生的一表人才,嫁与他也不会亏了自己的女儿。

    两人随即便去问秀清的意思,秀清那日在赵家见了赵公子,心中本也有点倾慕,此时又是父母之命,便羞涩道:“全凭父母做主。”

    夫妻俩见女儿同意,心中喜不待言,急忙找了本地一个名望之人作媒去赵家提亲。

    赵晓庆听得媒人一说,初时心中大感意外,可是见媒人言之凿凿,自己又不便推辞,于是便去问儿子的意思。

    易生自那天见秀清委婉柔顺颇为可人,心中本就念念不忘,此时见父亲来问,当即喜不自胜,说道愿意。

    赵晓庆见儿子同意了,想既是习家一番美意,若是再过推辞会让人家觉得过于托大,也就点头应允下来了。

    当下两家便约了个佳期,成亲之日鼓乐齐鸣宾朋满座,上至绅士名流下至乡夫村民纷纷前来祝贺,都认为这是天作之合,成婚后夫妻俩夫唱妇随倍觉恩爱,对翁姑也很孝顺体贴。

    过了月余,赵晓庆又受人所请出门除妖,因路途遥远,这一去须两日才能返还。

    当天晚上易生睡的正香,忽听耳旁有人说话,待惊醒过来,发现秀清竟然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易生见状大惊,急忙伸手推她想要将她唤醒,没想到秀清忽然睁开双眼,恶狠狠对他呵斥道:“你这凡夫俗子怎敢睡在这里,还不快速速离去!”

    说毕张嘴一口咬了过来。

    易生见此情形心中大骇,起身跳下床去,秀清在后紧追不已,易生夺门而出,在院中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呼叫。

    赵家上下都被惊醒,待起来一看,均是惊骇万分。

    易生的母亲想要上去拉住秀清,却见她披头散发容貌狰狞,见人便作势欲咬,一时间也不敢上去,只好拉了易生避进房中,紧锁房门待在里面不敢出来。

    只听秀清在外一直大呼小叫高声咒骂,随之飞沙走石狂风大作,将赵家院中水缸等物瞬间砸了个粉碎。

    母子二人见秀清狂态可怖,更是紧闭门窗坚守不出,直到了第二天清晨鸡叫三遍,听得外面没了声息,方才悄悄打开房门,见秀清仰面倒在地下一动不动。

    易生大着胆子走上前查看,发现妻子口吐白沫人事不知,急忙将她抱入房中,煎来汤药灌下,秀清这才醒转了过来,只是她两眼发直神色痴呆,任凭易生怎么问她就是默无一言。

    易生无奈,心知只有父亲回来才能对付,便让母亲和邻居将秀清照看,自己快马加鞭去寻父亲回来。

    到得黄昏日落,秀清忽的又坐了起来,左顾右盼烦躁不安,诸人见此情形很是害怕,便偷偷退出房外,将门反锁起来。

    不多一会就听里面传来她的叫骂之声,过了片刻又听房内砰砰之声不绝于耳,她又将房内摆设打了个粉碎。

    正束手无策时,赵晓庆和易生已赶了回来,两人都是汗流浃背,疲惫不堪。

    原来赵晓庆见儿子前来不由大为诧异,待听得缘由后更是心惊,好在此时他已驱妖完毕,当即便和儿子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没想到前脚刚刚进门,就听秀清房中一阵尖声道:“赵家老儿,你口口声声称除妖不收一文钱财,可你赶走了我却将如此美人做了你家儿媳,这好处岂是钱财可以相比的?”

    赵晓庆猝听此言满面愕然,心中隐隐有些惭愧,思之再三方温言相劝道:“此事非你所想,况且你已经发过毒誓,为什么还要背弃呢?”

    只听房内声音又道:“习家女子天香国色,我实是不甘心放弃,纵是背誓身死,也绝不容她进你的家门。”

    赵晓庆听罢心中大怒,口中反笑道:“我除了几十年的妖,没想到今天却被妖怪进了家门。你走是不走?”

    房内道:“任你再厉害,也休想赶我走。”|

    赵晓庆道:“如此休得怪我。”

    说毕盘膝坐在门外,从背囊内拿出七个纸人放在地下,口中念念有词,向纸人吹一口气,只见七个纸人随即起身立起,依次转起圈来。

    赵晓庆双目微闭,口中不停,地下七个纸人也随之越跑越快,此时秀清房中也隐隐传来雷电交加之声,却不再听见她尖叫。

    过了半柱香时分,只听房中轰然一声巨响,随之寂然无声。

    赵晓庆转头吩咐易生端来一碗清水,含了一口喷在纸人上,七个纸人随即倒下。

    赵晓庆小心的将纸人收进包囊内,站起身来让易生将房门打开。

    进去一看,秀清已倒在地下昏迷不醒。

    赵晓庆见状又拿出银针来,不由分说连刺三指,只刺的地面一片鲜血淋漓。

    此时秀清忽睁开眼睛大骂道:“你这老畜生就只会这点本事,我数百年修为,岂能怕你这点雕虫小术。”

    赵晓庆眼见秀清眼中赤红如欲喷火,心中暗惊,拿出银针便扎在食指之上,只见秀清脸色突变,似不堪忍受,默然良久忽大声叫道:“我知道三爷的厉害了,请放过我吧。”

    赵晓庆心中暗思,我这五雷银针贯心术普通妖怪能捱到三针的少之又少,此妖物居然能受四针方才求饶,可谓凶悍异常。

    此次它既能背誓,难保下次不会再来,过的几年它道行深厚只怕连自己也制不住了,况且这祸患是在自己家中,务必须得铲除干净。

    他大声斥道:“你这妖孽反复无常言而无信,今天无需多言,我要替天行道!”

    秀清一听更是百口求生,赌咒发誓绝不再犯。

    赵晓庆不为所动,拿出最后一根银针狠狠扎进了拇指中。

    秀清忽大叫一声,怒目如炬头发尽竖,死死盯着赵晓庆道:“五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赵三真是狠心人!”说完便倒在地下不动了。

    待她眼中绿光渐渐消散殆尽,赵晓庆方才放下心来,转头吩咐儿子将秀清抱上床去包扎伤口,自己收拾了东西对诸人道:“妖虽已被我除去,但尸身仍在院中。此物性喜阴暗潮湿,大家在这些地方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众人听他说罢便依言在院中四处寻找,果然在后院堆积柴火的地方发现了一只黄色的刺猬,身形有如牛犊一般巨大,口舌尽赤,右爪上五个血洞正冒着黑血,已然毙命多时。

    赵晓庆命家人将刺猬剥皮熬汤,用此汤给秀清连续服用七天,这才让秀清恢复如常,自此以后赵家便再无异常之事,待得三年后秀清生了个儿子,赵晓庆将法术传与易生,父子二人驱妖除魔,所救生灵无数,最得乡民爱戴,并赠其匾额,尊称其为“驱邪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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