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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新的一天在一场春雨中开始了，这是2019年3月29日，也是“复盘行动”的第三天。有时侯你可以认为雨是浪温气氛的营造者，有时侯雨也可能是为祭奠某人而来。
王为念和小冯经过近十个小时的“天网”视频调取跟踪，也没查到“鬼仙”的下落，在大广高速下从榆垡出口下去后，穿过榆垡镇之后，天网跟踪断了，眼巴巴的看着“鬼仙”的车消失在视步画面的顶部，却又无能为力；但也有收获，那就是“鬼仙”的奔驰车后面或四五十米，或一百米一直跟着一辆黑色大众，和奔驰一样两分钟后也消失在视频中，再想顺着视频这条线查就得到河北固安去查了。
而“鬼仙”女儿戴琳琳的车是直接开到了首都机场停车场，她那天是坐了去香港的航班，到现在也回来，至于到香港后有没有转机出境，还需要调查。
大远听着王为念和小冯的汇报，看着窗外飘舞的绵绵春雨，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总感觉会发生点什么。
王为念磕磕巴巴的还准备帮小冯补充点什么，大远已忍无可忍，他突然烦燥的要命，他打断了王为念的话，独自走到空前，“为什么都是香港？”
突然“铁拳”有提示消息，是程子的助手小丁上传的：曾鸿被杀，程探长追捕过程中中枪身亡。
大远忧郁的脸上抽动了几下，在窗前闭上眼睛，像是在为程子默哀。
香港，一小时前，凌晨六点半，清晨的香港格外安静，程子和香港便衣又熬过了一夜，小丁正在酒店大堂蹲守。香港便衣正准备下车去买点吃的喝的，突然一个人重重的砸在对面的车上，把车顶压出一个大坑，巨大的声响把路人都吓呆了，周围的车子警报声乱响；程子说了一句：“坏了！”立刻拉开车门跳了下来，“你去后门，我前门。”程子对香港便衣说道。
“OK。”香港便答应着已拿着手枪冲向对面的巷子。
大堂的小丁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看着有人冲进来也有人冲出去知道出事了，本来准备冲去看看情况，被冲进来的程子拦住了，“你在楼下守着电梯和楼梯，看到可疑的人控制住，我上去。”不容小丁答应，程子已冲到了电梯门口，并迅速登上了一部电梯。
当小丁再见到程子时，程子已牺牲在了电梯里。根据事后查看监控看到，程子冲上所在的22层时，探头看时正好看到了什么，于是又进了另一部电梯向上追去，但到了顶层他刚打开电梯门就遭到了枪击，而且是连开四枪，虽然他也及时的进行了还击，但应该是在中枪后手很不稳，因此没有打中一枪，最后一枪他打在了电梯顶部，应该是已经在倒的过程中发出的。在另一部电梯的监控里能看到，那个人穿着西服，很瘦弱，怎么都不像一个凶狠的杀手。再往前翻，此人是半小时前从楼顶天台进入大楼的，最后也是消失在楼顶，并没有下楼。
十几分钟后，香港警收到市民报警，提供了一段视频。只见视频中一男子站在一架双螺旋桨无人飞机放下来的一个绳梯上飞过拍摄者的楼顶，向海边飞去。
半小时后，警方在各种媒体上发布了紧急通缉，并发布了市民提供的那段视和电梯视频中他的样子。
大远扭过头，本来忧郁的脸现在反而舒展开了。
“头，我们是不是要去香港办案啊？怎么着也得把杀害程探的凶手给逮着呀，太凶残了！”王为念一激动反而话说的流利了。
“程子的后事队里自会安排人处理，凶手的事有香港警察，我们急什么？”大远安静的回道。
王为念、小赵和小冯都皱着眉，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大远，好像在说：人都牺牲了，您都不气愤，那可是你的战友，你的兄弟。
“曾鸿死了，说明他也是小角色，是在试探我们的反应，程子应该是运气不好，杀手应该没有刻意杀死程子的计划，只是程子影响了他的安全撤离；既然杀一个小角色来试探我们，我们就不能反应过度，这样我们整个‘复盘行动’就会全盘皆输。”大远安静的叙述着自己的看法。
“那你的意思是程探长的事咱们就认栽了？”小赵异样的眼光看着大远问。
“我说我很难过你会不会相信？但我不能冲动的飞过去，那样我们的代价会更大，我很理解你们的感受，但作为案件的指挥者，我只能这么做。”大远也不看他们，看着窗外的细雨轻声的说着。
“还什么‘复盘行动’，看这样子没准已经暴露了，还窝在这里装冷静，要莫是没种，要莫就是装孙子！”王为念听着大远的话突然愤怒起来，话说的又快又顺。
大远回头看看王为念，又看了看小赵和小冯，竟然没有说话，头又扭向了窗外。
“嘿，这是当我们不存在吗，你个小白脸，你若不去，我们去。”王为念说着就拉起小赵和小冯向外走。
快要到门口时，只听一声：“回来，别再胡闹了行吗？”大远少有的大声喊了一句。
小赵犹豫了，停下脚步叹了口气，把小冯和王为念硬拉了回来。
“敌人就是想让你们这样，激怒你们，或者诱骗你们，冲上去暴露自己。”大远扭过头看着他们的眼睛说道。
“你怎么知道？”王为仿仍然在气愤的情绪之中。
大远顿了一下，“凶手有枪，本来已在房间内把曾鸿解决掉了，目的已经达到了，没有选择悄无声的离开，一个瘦子把一个胖子拖到桌子上，再把他从窗户扔出去，这是什么意思？杀不杀这个人可能都不太重要，诱骗我们或激怒我们才是目的，你们现在冲出去，就像程子冲上去一样，我们继续被他们的行为操控着走。”
“那我们就窝在这儿让他们逍遥自在的看我们笑话是吗？”王为念气还没有消。
“还记得黄小波的故事吗，敌人明白他已经发现了他们的秘密，就挟持了小花，逼他继续研究‘行为强化控制模型’3，黄小波若按他们的做，不仅救不了小花，而且还要把新研究成果拱手送给他们，他们就是要操控你按他们的思路去走，最后，他们不会兑现承诺，更何况小花还有可能就是他们的一枚棋子，因此黄小波的表面上按其说的行事，但并不遵从，只要‘行为强化模型’3不出来，敌人就不会除掉小花。”大远冷静的讲述着。
“还要为自己继续找借口吗？但是黄小波暴露了意图，敌人不也是要除掉他吗？”王为念轻蔑的看着大远，“如果是这样，我申请离队。”说着就要往外走，被小赵一把拉了回来。
“我们暂且相信一下远队好吗？”小赵说道。
“别拦我，让我走。”王为念挣扎着。
“放开他，让他走。”大远突然画风一转，大家都愣住了。
王为念也愣住了，竟然不再作声，沉默的看着地面发呆。
“别闲着，继续追查‘鬼仙’的踪迹，按我们的节奏来。”大远打破了沉默，就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是。”小冯答应着拉起王为念向门走去。
大远看着门被关上了，又看看小赵，“我讲的逻辑有没有问题？总觉得有点漏洞。”
“您是自己开始怀疑自己了吗？当然还是有些漏洞的。”小赵盯着大远的眼睛笑着说道。
“说说。”大远也盯着小赵的眼睛回道，眼中充满了没有休息好的血丝。
“你应该派一路人马假装到香港查案，表示你确实被操控了。”小赵回复。
“我如果假装被操控不就意味着我们大陆警方已经知道了张凯杰背后的真相了吗？那还搞什么‘复盘行动’呢？”大远反问。
“那你得向对手证明你的‘复盘行动’不是警方搞的，而是有人在渔翁得利，那样这个行动才能引蛇出洞。”小赵回复，“现在不管你去不去香港，对手把曾鸿除掉时，有警察冲了上去，是不是就意味着曾鸿已经暴露了？”
“不对，曾鸿暴露的可以是‘嘉诚诊所’的扫黄，也可以是‘大秦信息’的非法广告，其他我们并没有对外公布，怎么能叫暴露？”大远又反问。
“但是你对外也没有公布曾鸿涉嫌‘嘉诚诊所’扫黄，也没有谈及‘大秦信息’非法广告，对手当然不会这么轻信，再说就是你公布出了这些小事，他们心中有鬼也未必会相信。”小赵反驳道。
“那看来我们的戏演的太安静了，应该造出些真声势出来，让他们相信我们不是警方，我们是渔翁，而且还得了利，利还要越来越大。”大远眼睛瞪的很大，但依然说话依然很平静。
“是，那要看声势够不够大，利够不够诱人。”小赵却已来了劲，说着话还把拳头使劲握着在胸前晃着。
“那就来两场诱人的给他们看看。”大远轻描淡写的说道。
朴素照常坐在了莞尔智能的前台，接待着一个一个访客，而梁士图也走马上任在莞尔智能做起了首席科学家，开始了新一代智能耳环的研发。
梁士图坐在办公室里，从“资源重组”项目上收到了总局发来的对莞尔耳环的补充信息，信息中说的是经络专家分析结果：利用经络中的手足少阳经，连通手足阳明经，从耳朵发出强感应脉冲信号，致腹部经络和脉络产生‘共震’，共震的目的疑似是增加热能，但依现在的死者结果分析，当时的共震已超出了人体可承受的力道范围，此人一种可能是对力道范围不太懂，一种可能是别有用心，比如测试一些其它内容，让内脏破碎或让子宫内的受精卵脱落，六次测试都超出了人体可承受的力道范围，不排除还有其她测试者，只是测试力道较小，没有产生危险罢了。
梁士图看着一下子就感觉有股血向头顶涌来，有点呼吸急促之感，他马上给你大远留言：经络专家的分析结果看到了吧，事情很可怕。
大远坐在‘大秦信息’的办公室里，正和小赵一起倒抽着一股寒气，看来这六名学生只是不幸运者，还有些是幸运者而已，看到梁士图回复，大远在下面接着回道：把一百位名单中的其她94位学生的更新记录也查一下，看是否有人是幸运者，有几位。
梁士图回复：不应该，上次没有发现有更新记录，如果有，上次我们就一起发现了。
看着消息的大远似有新发现的看了一眼小赵，小赵凑上前看了看大远的手机，然后睁大眼睛看着大远说道：“难道在原装的耳环里面就内置了脉冲信号和经络走向的基本版？然后曾经测试过一些数据，效果不理想，然后才在这六名学生身上做升级测试？”
“不无可能，如果是这样吴一复或许也该是知情人，难道一点都不清楚，那产品是如何通过检测的呢？但也有可能是张凯杰自己落实了这项计划，吴一复确实不知情，没查清之前都有可能。”大远回道。
“有没有另一种可能，吴一复本来就是知情者或是隐藏者，现在把张凯杰除掉，反正人死了死无对证，都推到张凯杰身上，自己就摘干净了？”小赵继续着自己的分析。
“当然也有可能，因此现在朴素和梁士图在那里继续演，也有两种可能，一是吴一复不是敌人，那这条线上的合作者会自投罗网，让朴素和梁士图一一记录调查，另一种可能是吴一复就是敌人，我们也只是看着吴一复的一举一动，然后把公司更多细节作个调查，自投落网者就谈不上了。”大远也继续着自己的轻声叙述模式。
“那如果吴一复是敌人，我们应该加强对他的监控，不然我们的‘复盘行动’也是徒劳。”小赵建议道。
“嗯，是这样，马上安排梁士图和朴素实施。”大远说着就开始在“铁拳”上下达着命令。
梁士图和朴素回复：马上执行。
梁士图先是到吴一复办公室与吴一复确认3代产品的研发方向，借机在吴一复的办公桌下面粘上了微型监听器，然后开始复查数据服务器中的日志文件，除了案发的六位女学生，并没有发现新的更新记录。
梁士图回复：没有发现六位女学生之外的文件更新记录。
大远继续看着小赵：“那看来张凯杰在正常的版本中本身已夹带了私货，也就是把一部分他自己的测试程序提前植入了其中，且这部分程序不会给消费者带来伤害，因此没有被发现。”
“应该是这样，这要对他们的正常版本再最检测分析就会知道。”小赵补充着。
大远立刻在“铁拳”上下着指令：士图，请你们再把莞尔的正常版本做检测，看里面是否预先植入了测式程序的一部分。
梁士图回复：好，马上执行。
大远又在“铁拳”上对宋局说道：程子的事，最好低调把骨灰带回北京，案情破获后再作追认并举行仪式，香港那边以大陆人遭谋杀通缉凶手就可以，其它事情不提为好。
大远此时开始思考该如何策划出两件大事件去刺激和演戏给对手，他想到了黄小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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