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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林佑！第一守夜人林佑！”一家街角烧烤摊位上，加百列一脸震惊地重复着这句话，“你当时真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对面，林佑喝了一口啤酒，笑道，“当时也没多想，这句话就突然蹦到嘴边了。”
“土！”加百列一脸嫌弃，“这台词真的是土到不行啊兄弟！”
“土吗？我觉得挺霸气的啊。”
“哈哈哈。。。”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大笑起来。
“所以。。。都是真的了？你现在就真的只是个普通驱魔人，而且还打起了守夜人的广告？”笑过之后，加百列严肃问道。
林佑也停住了笑声，撇了撇嘴：“没办法啊，估计我已经变成个普通人这个事情早已经传遍地狱了，那些东西不会像以前那么怕我，以后还会更嚣张。”
“所以呢？”加百列问道，“你找我来干嘛？”
“一个比较头疼的问题。”林佑答道，“这一年来，我从这一带起手，到处帮人家驱鬼除魔，顺带打了个广告，怎么说也有了点名气，可是那些教会和正宗的驱魔团就不满意了，将我视为眼中钉。说我没有得到梵蒂冈的许可就帮人家驱魔，还四处留下‘守夜人’这个他们从来没听说过的名号，这样会毁了他们的名声。”
“哈，意料之中，不过说句实在话，这也是你自找的。”加百列笑道，“当初我招募你加入驱魔教团，可是在面试的时候你却展现了你的那啥‘混合型驱魔术’，差点就混淆了人家的信仰。你要知道，这个世界的信仰体系早已经划分固定好了，你这样一会圣子圣灵，一会又是天师天尊的，不遭到排挤才怪。”
“切！”林佑喝了一口啤酒，不屑的轻呲了一声，“不管怎么样，能达到效果就是好的，灵魂这个东西嘛，好的就上天，坏的就下地狱，才不用分什么信仰不信仰。”
加百列却摇了摇头：“你是这样想，人家可不这样想，你作为一个普通人，就得受到方方面面的约束。”
林佑撇了撇嘴，不否认这点，只是颇为感叹：“哎，还是以前好啊，日行千里，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根本不用做什么准备工作，就连工具都省掉了，哪像现在？”
是啊，那个与诸神之力有着绝对绑定的他，早已被抛弃在这条时间线外了，那个他，简直就是一个活在人世的神，诸神的力就是他的力，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而现在这个他，只不过得到了诸神的祝福洗礼，跟其他驱魔人一样，只能调用神力了，而且一直引以为傲的‘混合型驱魔术’，还要遭到各种排斥。
“这个事情我帮不了你，就算是作为大天使长的我也无能为力，你只能靠自己的表现去说服他们。”加百列无奈，不过又突然笑了起来，举起酒瓶：“但是啊，作为你的朋友，我还是支持你的。”
林佑举起酒瓶和他碰了一下，突然说道：“你说我可不可以罢工不干了？就这样平平常常的活着做个普通人就好了。”
加百列眉头一挑，然后摇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想好啊，地狱里的那些东西可随时都想要了你的命，你罢工，诸神也不会在你身上浪费时间，更不会在你死后第一时间将你的灵魂接到天堂，哪怕你应该上天堂。所以，尽量在你还能干的时候多做些贡献吧。”
林佑哈哈一笑：“我也就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说完咣咣咣又是几口啤酒下肚。
喝完一瓶啤酒后，林佑又开始说道：“那这件事就暂时放到一边吧，还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忙，我想对于你来说是很轻松的一件事。”
“说呗。”
“我想拜托你帮我搞一套驱魔工具。”林佑道。
“工具？”
“十字架、圣水、圣经，还有一些对恶魔有杀伤性的武器等等。”林佑点上一根烟之后缓缓道，“最近老是买到一些假冒伪劣产品，有几次差点丢掉性命。东方的还好说，什么驱魔符啊，桃木剑啥的，我完全可以自己打造，但是你们西方的，还必须经过教会的赐福才行。”
“哈！”加百列咧嘴一笑，“这个小问题！我在梵蒂冈随手拿就是一把，改天给你顺一些过来。”
“好，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驱魔人加布瑞尔。”林佑举起酒瓶，打趣一般地道。
加布瑞尔，是加百列隐藏在驱魔教团中所用的别名，林佑变成一个普通人之后才知道这件事。因为他犯过错，所以大天使长加百列的名字是不允许出现在教团中的，当个普通的驱魔人，也就是遵循神当初的旨意：做守夜人曾经做的工作。
加百列白了林佑一眼，一口将啤酒喝完之后便起身。
“好了，我这次出来的时间有些长了，再不回去，教主就该拿我开涮了。你能想象吗？我曾经是个神啊！现在居然屈尊在一个神使的脚下，还不能告诉世人我的名字，也不能展现自己超凡的实力，只有单独进行任务的时候才能自我安慰一下。”
“这就叫造孽啊！”林佑笑道，“你自己造的孽，当然得承受应有的后果。”
加百列叹了一口气：“算了，不提了。”说完就欲离开。
“加百列。”林佑叫住了他，“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放弃信仰的约束，跟我一起自立门户，变成一个货真价实的守夜人。”
“你这成员只有你一个人的‘守夜人组织’，算了吧先！”加百列一口回绝，“我可不想跟着你受教会的排挤，上面那些家伙知道了会说我玩忽职守。还是等教会承认了你，你的队伍壮大之后再说吧，说不定到时我还真会入伙。”
“你要相信，会有那一天的。”林佑笑道。
加百列耸了耸肩，不置可否，接着便转身钻进拥挤的街道，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加百列走后，林佑独自解决了剩下的食物，然后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摇头一笑。
——
教堂。
林佑推开大门，教堂里很冷清，只有一个人，那人跪伏在耶稣的雕像前，左手圣经右手十字架项链，正在祷告。
“颜修牧师，我已经洗好耳朵准备听你唠叨了。”林佑往旁边的长椅上一座，一脸无所谓。
那人轻轻念了一句“阿门”，结束了这次祷告，然后缓缓转身，看样子四十来岁，谈不上英俊，但浑身透着一股浩然正气，一双深沉的眼里透着很复杂的情绪，看得出来，在他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
“林佑，看来我给的警告你是一点都没当回事啊。”颜修冷冷道。
“没有啊，我真的收敛了很多了。”林佑摊手道。
“哼！”颜修冷哼一声，道：“李先生一家人都是上帝的信徒，驱魔事宜应该由教会驱魔师执行，你这样横插一手，算什么？挑衅吗？”
林佑闻言顿时不依了，直接跳起来答道：“天地可鉴啊！我这次驱魔用的绝对是教会那一套，丝毫其他的东西都没有掺杂！你要是嫌我抢了你们的生意，那不如合伙吧，分你们一半！”
“这不是钱的问题！”颜修吼道，“这是百姓信仰的问题！自从你出现，一年来，这座城市大大小小的驱魔你都要插手，用的手段不纯不洁，根本不知道你在用的哪门子套路！好多信徒都迷茫了，不知道自己该信什么了！你可知道这对上帝来说是多大的侮辱？！”
“颜牧师，说来你可能不信，上面那帮家伙从来就不在乎什么信仰划分，同样都是为人们做好事，何必划分那么严格？还要绷什么面子，可笑！”林佑笑道。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驱魔的能力的，但是你这样亵渎神明，迟早有一天。。。。”
“颜修！”林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救过你的命，我无法告诉你是什么时候或者在哪里，但是我确实救过你！请你收起你那一套吧！我不在乎什么信仰的划分，我只知道死者的灵魂不应该存在于世上，我帮你们除魔，你们不感谢我不说，还要时刻针对我，脑子被门挤了？”
颜修被林佑骂的狗血淋头，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话说，愣住了，好半天后才回过神来，咬着牙道：“林佑，好一个自大狂！我一定会向教会举报你的行为，你也一定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这世上最大的罪行，莫过于信仰上的侵犯！”
“行行行！我等着！”林佑已然不耐烦了，走到颜修跟前，直视他的双眼，道：“不过在那之前，你不如先想明白几个问题：李先生一家人，真的能撑到你通知梵蒂冈那边然后等着那边授权驱魔的那一天吗？还有，上帝也不是万能的，并不是所有鬼魂都会屈服于他，万一哪天这附近哪里又闹鬼，而那个鬼魂又根本就不吃教会那一套，你能怎么办？看着无辜的人被鬼魂折磨吗？再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这一带的鬼魂真的怕你们驱魔教会吗？还是怕我？”
说完，林佑直接转身往教堂外走去，出门之前又说了一句：“颜牧师，等你想好了，不管你打算怎么做，去‘守夜人’找我，你知道地址的。”
说完，林佑将大门重重一关，留下一脸沉思状的颜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