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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师泪 正文 第五章 生死存亡

作者:万平邓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9-01-30 00:40:56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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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爷不知咋回事,倒霉的事全让我们摊上了,这城市里的骗子咋这么多?

    裴扬时不时地也学着陈浩杰的样子,耸耸肩、摊摊手,热一句,冷一句,你不是厉害吗?差点没把大家全卖了。陈浩杰呢,只有耷拉着头默默地听着,心里可是老大不舒服。

    夜晚,我们毫无目的地在街头巷尾转悠,希望天上能掉个馅饼下来,饥饿已经在严重地威胁我们,一天只吃一顿饭,几次叉鸡不着,倒舍一把米,身上的钱早已被掏光了。除了老杨头在家看门外,我们都想出来碰碰运气,难道在这改革开放的年代,还睁着眼睛饿死不成?就是在家里不出来,也不至于挨饿吧。

    可是,现在事实就是这样。

    路过一片玉米地,裴扬顺手掰了一个玉米,一边走,一边生啃,啃完了,剩下的芯子刚一扔,廖乐乐赶紧捡起来,可惜地说:“你不吃了怎不说,扔了干嘛,怎么不给我吃。”我说:“玉米芯子吃了会胃痛的。”我知道廖乐乐饿得不行,刚才在裴扬后面就眼巴巴地望着,越是这样,越不能吃。可是,他还是慢慢地嚼了几下吞下去了。这不禁使我想起了五年级课文上《金色的鱼钩》那一课,人不到那一步不会知道,只有亲身经历,才有深厚的感情和切身的体会,现在如果我去教这篇课文,一定教得很棒。

    一栋房屋的后面冒着热气,细看,一个大炉子上有一锅米饭,旁边凳子上搁着一摞碗,可能是一家小餐馆的后门。廖乐乐看看左右没人,二话没说,冲过去拿起碗狠狠地挖了一碗。这时恰好有人出来,见了大嚷。我们拔腿就跑。廖乐乐捧着碗,死也不肯丢掉,跑了好远才吃。

    裴扬气的骂起来,他不是骂那餐馆的人,骂廖乐乐做事不光彩,这不是小偷吗?咱们堂堂的老师,还去偷别人的东西,怎么教学生的?

    廖乐乐呛了一会,反驳说:“你什么老师?人家早不要你了,记住,你现在是‘叫花子’,活命要紧。”

    这话怎么说呢?现实在严峻地考验我们!但是,我还是同意裴老师的观点:我们毕竟曾经在讲台上教育过学生,就是饿死,按说也不能为人民教师丢脸。

    回到小窝棚,大家垂头丧气,老杨头建议我们改变思路,每天轮流只派一个人出去谋生活,其他人还是出去找工作,总有相宜的,有了工作一切都好办。出去捐募生活的人,要发挥各自的特点,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能解决大伙的肚子就行。

    第一轮,我自告奋勇报名。

    我起得特别早,背上我的绿挎包,想出去碰碰运气,其实,我什么计划也没有,无任何目标和方向。去哪里弄到吃饭的钱呢?我苦思冥想,做小偷我是不干的,宁可乞讨。

    我走到一个又一个路人面前,始终没有勇气,这一辈子没做这种事,实在难以启齿,在一条街上徘徊了好久,一直没敢伸出讨要的手。我发现栏杆边斜靠着一位军人,便走过去像朗诵诗歌一样:“亲爱的战友,你能给我一毛钱吗?”

    当兵的朝我看了看,明白了我的意思,问:“你也当过兵?”

    我说:“是的。”,接下来我把我的退伍证掏出来给他看,他瞅了一眼,赶紧躲开,嘀咕道:“你也不嫌丢人。”

    我心里好难过,再也没有信心向他解释,红着脸,默默地走向一边。

    来到一个汽车站,这里有好多候车的人,我咬咬牙,向一位和我女儿差不多大的青年人伸出手,说:“姑娘,行行好,给我一毛钱好吗,我现在快饿死了。”这回我说得很详细,只是声音很小,小得差不多只有我自己能听见。

    女青年在看书,也没有朝我看,给了我五毛钱。

    我信心大增,原来也不过如此。然而,接下来一个、两个、三个……差不多要完所有的旅客,没有一个给钱的,有的朝我看一眼,有的干脆理都不理。

    我灰溜溜地穿过一个桥洞,一只手突然从背后揪住我,:“要了多少?把钱拿出来!”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真的乞丐,他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和一个瘪了的铝碗。

    我说;“别开玩笑,我不干你这一行。”

    “你没干?”他恶狠狠地说:“我刚才在车站就看见你了。”

    我不知有多烦,大声喝道:“放开,”

    “不放开咋的?在我的地盘上得的赏赐都要拿出来,行山虎要拜坐山虎。”

    我实在懒得理,胳臂肘往后一拐,他被推出好几步。回头看,他惊恐的瞪着我,说:“你……你还打人?”然后举起棍子向我劈来。

    我笑了,还真遇上丐帮了,一闪身,揪住他的耳朵,这是我常用的一手。

    他痛的叫起来,我来了兴趣,把他绊倒,说:“放不放手?”

    这乞丐年岁比我大得多,头发胡子差不多都白了。他软了:“哎呀,老大,我有眼不识泰山,你是哪个帮的,饶了我吧。”

    我放开他,说:“什么老大,我说过,我不是干这个的,”

    “那你刚才为什么向人家讨钱?”

    我只好把我们的情况大略说了一下,他惊讶地说:“那你一定是高手,但是,不是讨钱的高手,等下你跟着我去讨,保证不空手。”乞丐叼起一支大中华烟,猛吸了几口。

    乞丐姓张,他从包袱里摸出两个纸包,原来是刚买的两块新鲜猪肝。他捋起裤腿,把猪肝绑在膝盖上,然后放下裤子收拾停当,叫我跟他走。

    我们来到一家公司的门口,他往地下一跪,哭道:“好心的领导,行行好吧,我家里遭了难……”人家叫他起来,他老跪着,裤子外面都能看到,膝盖跪出了血。一位穿迷彩的中年人大概是领导,不忍看到这一幕,转身离开,乞丐哭着跟在后面爬,身后留下两道长长的血迹,领导没法,叫人给了他一百元。

    来到僻静处,乞丐蹲下一笑,说:“看到了吧,钱就是这样讨的,分你十元吧。”

    我真是大开眼界,也不客气,紧紧地握住这十元票子,一走一颠,回到住处。

    第二轮派出的是张永歌,他找到一家小餐馆,帮人家洗了半天碗,回来拎了一包剩饭,不过是干净的,没菜,光米饭也行,越嚼越甜。

    第三轮是陈浩杰,晚上九点了,人还没回来,大伙儿心里不踏实,不知是不是又出了什么麻烦。忽然,张永歌在外面叫起来:“哟呵呵,好家伙,你从哪里来?”

    只见陈浩杰一走三摇,提着一袋馒头进来,还有一只烤鸭,几斤熟牛肉和几瓶酒。

    大家蜂拥而上,围住陈浩杰,都问从哪里弄来的。

    陈浩杰不说话,故意咳嗽了一声,朝木板床上一坐,在腰里摸了摸,“叭”的把一叠钱往破桌子上一扔:“爷们今天发了!”

    张永歌兴奋得跳起来,一数,足有八百元。够咱们吃十来天了。大家把陈浩杰抬起来往上抛,又擂鼓般地敲他的背,张永歌慌忙制止:“别别别,会敲伤肝的。”

    廖乐乐歪着头,问:“又没有敲你的背,你急什么?说得大伙儿哈哈大笑,都开心得不得了,只有裴扬在一旁毫无表情。

    酒,对我来说,太需要了,好多天嘴里淡的要命,我在老家就是一个嗜酒的人。在这地方,此情此景,能有酒喝简直是饮琼浆玉液。陈浩杰一边喝酒,一边谈起今天的经历:原来。他在一家大商场转悠时,看见一张海报,商场的演艺台要进行歌手大赛,时间就是今晚。唱歌,是陈浩杰的专利,他教音乐这多年,参加过多次培训,也参加过很多次教育部门组织的比赛,算得上专业水平,于是,他报了个名。

    想不到晚上太顺利了,来参赛的基本上都是业余歌手,可以说没受过什么专业训练,陈浩杰一路过关斩将,最后一曲陈星的《流浪歌》感动全场,轻轻松松的拿到第一名,奖金1000元。这一叠红版大钞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到了他手中。真是赚钱的不费力,费力的不赚钱。

    几杯酒下肚,陈浩杰飘飘然起来,:“咱不是说,咱不是吹,一天能挣一千元的人,就是在城里也找不出几个,你说对吧?”陈浩杰讨好地望着张永歌。

    “对对对,一天能挣到一千元的人真是不多。”老杨头随声附和。

    “对个鬼,没有商场这个活动你搞个鬼!”裴扬有些醉意了。

    “嘿嘿嘿,你别逞能,明天你出去试试,有真本事的拿钱回来,我服你!”陈浩杰带着几分得意地笑。

    老杨头高举酒碗:“来来来,喝喝喝,都有本事,就我老杨头没……没本事,我呀,我一辈子……..老杨头说着说着哭起来,分明喝醉了,他    平时喝酒就有这个毛病,醉了就想哭。老杨头这一哭,大家都悲从心来,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加上酒精催化,感情格外奔放。廖乐乐竟“呜呜”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数落着自己怎样不容易才当了老师,又怎样刻苦钻研教学业务,到头来毫无用处,高一声,低一声,弄得像遭了丧事一般,直到深夜才安静。

    次日早上,裴老师没打招呼就走了,谁都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他性子急,又要强,绝不会服输的。我们还是分头找工作,反正现在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晚上我们回到小窝棚时,张永歌早已把晚饭做好,裴扬倒是先回来了,他坐在破木箱上,手托着前额,一言不发,我问:“今天情况怎样?”

    裴扬像一只闷头鸡,问什么也不回答。问张永歌才知道,他早上找到一家建筑工地,天又热,要他背水泥,裴扬虽然有力气,但他哪里是干这个料?太阳底下,汗流浃背,他干脆光着膀子干,背心晒红了也不知道,一不小心,水泥袋破了,刚出厂的热水泥全洒在身上,和汗水扰在一起,他顾不了这些,只想多挣点。谁知到了下午,身上火辣辣地痛,背上的皮全脱了,收工结账,说好的50元,老板说浪费了水泥,只给了30元。裴老师恨不得打架,只好气愤地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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