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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唯一弟子
“这灵气匮乏的星球上怎么会有这种传说中的九阳圣体出现？难道是我搞错了？”清风子的语气越来越急切，不等马天提问，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说道：“你重新闭上眼睛，我再探一次。”
马天无奈地再次依言行事。这次清风子查探的时间明显比第一次要长了不少，那股暖洋洋的气流以比刚才明显慢了不少的速度再次流经了他的全身，让马天都有了一种被人剥光了衣物，一寸一寸肌肤审视的感觉。出于对老者下意识的信任，马天依然凝神站立。
终于，气流缓缓收回，马天睁开眼睛，却不由怔住了。眼前的清风子，哪里还有刚见到时的那种仙风道骨的样子，只见他两眼圆睁，连如雪的眉毛都似乎被人用手往两边扯得飞了起来，嘴巴更是张大到了极限，别说塞一个鸡蛋，把自己的拳头塞进去马天都感觉不会太费劲。这表情怎么比自己刚看到清风子时还要夸张啊？
“呃，前辈，您没事吧？”马天忍不住低声问道。
“九阳圣体，真的是九阳圣体！哈哈哈哈……苍天不负我啊！这传说中的体质居然让我清风子遇到了！我一清宗复仇有望了！无极宗、冲天教、流云宗、仙剑山庄，你们没想到吧，我一清宗此等大宗，岂是你们说灭就能灭了的？哈哈哈……你们等着血债血偿吧！哈哈哈……”清风子似乎没有听到马天的疑问，自顾自仰天狂笑着，状若癫狂，眼角隐隐可见两滴晶莹的泪光闪烁，眼中满是仇恨的精光爆射，让人为之心惊胆战。
许久，清风子终于的情绪平复下来，满脸笑容地看向马天，慈祥得像邻家的老大爷，身形也没有之前那么挺拔了，微微向前躬着，似乎随时会扑过来抱住马天。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猥琐味道——至少马天这么觉得。这使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看向清风子的眼光中也多了一丝警惕。
看到马天的样子，清风子的眼角一颤，想他堂堂一清宗第一长老，什么时候对人如此神态过？这要被苍云大陆的人看到了，不惊掉一地眼球才怪。想不到在这里却被人鄙视了。暗暗做了一个深呼吸，他努力继续保持着之前慈眉善目的样子，对马天说道：“小子，呃，不对，小友，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府上还有什么人啊？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作甚？”
马天长吁一口气，或许心里的郁闷也需要向人倾诉，于是没有隐瞒，将自己的情况向清风子简要说了一下。清风子也不插话，静静地听完马天的叙述后，才捋须一笑道：“难怪你一少年会深夜在此饮酒。小小年纪遭受如此打击，却不见你变颓废，心志倒是挺坚韧。我这段时间寻遍你们地球，对地球的状况有所了解，依你们地球目前的科技，你身体的问题还真是无人可治。但是区区绝脉，对我清风子来说却实在是小事一桩！”
“绝脉？什么是绝脉？”马天好像在网络小说里听说过这个名称，小说中不是都说天生绝脉是无法修炼的大问题吗？怎么到了清风子这儿却如此轻描淡写呢？当下连忙急切地问道。
看着马天的急切样，清风子却是气定神闲，呵呵一笑，不急不缓的娓娓道来：“人体的构成，除了皮肉骨血之外，还有就是贯穿与体内各处的经脉。而人的经脉一般可分为十二经脉跟奇经八脉两大类，其中十二经脉沟通人体内的心肺肝脾肾等主要器官，它们主导了人体机能的正常工作，故又称为十二正经。在这十二正经之间，还有八条脉络纵横交互，它们不直属于人体各个腑脏，只是对十二正经起到沟通调节作用，其遁形别道奇行，故称奇经八脉。而我们所说的绝脉，并不是说所有的经脉都是堵塞的，事实上，这样的人是断无存活的可能的。所谓绝脉，其实是指奇经八脉不通者。”
“哦，听起来绝脉似乎不是什么大毛病啊。”听了清风子的一席话，马天长吁了一口气，想来奇经八脉不是人体主要经脉，不通应该问题不大，心中的担忧也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清风子眼睛一瞪道：“谁说绝脉不是大毛病？绝脉者无法调节体内精气，轻则无法修炼，重则危及性命。就拿你来说，若你是普通体质，绝脉最多就是令你体弱多病，无法从事重体力劳动。可是你偏偏却是九阳圣体，体内阳气旺盛，常言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绝脉使你阴阳之气无法调和，就你现在的状况，迟则一年，快则几个月，你必定会气血过盛而亡！”
“啊？这么严重？”清风子的话犹如晴天霹雳，震得马天目瞪口呆，浑身冷汗涔涔。忙不迭地问道：“那前辈你看我这病还有救吗？你可一定要救救我！”
“若是别人，自然不敢说能治，但区区绝脉对老夫而言，那当然是药到病除！要知道老夫能成为一清宗大长老，除了修为高深，一身医术在苍云大陆也是无人能及！”清风子一副绝世高人神态，傲然说道。
“什么？你能治我的病？”马天喜出望外，急忙插嘴问道。
“当然能治，若是我鼎盛时期，区区绝脉还不是手到擒来？现在我这残魂之躯，功力百不存一，无法用元气帮你直接打通经脉，但只要你愿意配合，不怕吃苦，治好你依然是轻而易举！”清风子一脸傲娇地说道，“先说正事，老夫欲收你为徒，将一身修真绝学传授与你，你意下如何？”
马天一愣：“修真？我行吗？要不这个等等再说？还是麻烦你先给我治下病吧？这才是正事那。要不然我都没多少天活头了，你收我为徒也没用啊。”
清风子身影一阵颤动，似乎又有点要发作的样子，他暗暗叹息自己元神残缺，导致心境不稳，否则以他的道行，怎么会如此轻易被动摇心神？不过话说回来，马天这小王八蛋也确实够气人的，以前跪求拜我清风子为师者何止千万，现在我主动要收他为徒，他居然还在推诿。更可气的是他好像不太相信我能帮他治病的样子。清风子忙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即将暴动的情绪，好一会才说道：“你九阳圣体的体质不能修真，谁还敢说自己是修真者？要放在苍云大陆，这体质到了你这个年纪，早该是名动四方的年轻俊杰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有老夫在，一切都不是问题！即使是在你们这末法星球，我照样很快就会让你冲出地球，纵横星宇！”
“冲出地球，纵横星宇？”马天有点呆愣，这话怎么跟电视里常听到的广告语那么相似呢？他虽然自诩志向远大，可是清风子开口就是冲出地球，纵横星宇的，让马天觉得自己的目光还是太短浅了。当下迟疑地说道：“前辈你看，我身体有病，大学也不肯收我，连我的发型也都被风给吹乱了，你这时候突然告诉我要收我为徒，还要让我纵横星宇，是不是有点儿戏？要不您再好好考虑一下？”
清风子脚下一个踉跄，气得白胡子都向上猛地一翘，压下要冲上去海扁他一顿的冲动对马天斥道：“你小子真不知好歹，你以为我飞行亿万公里来你们星球是为了消遣你的？想我在苍云大陆时，多少人想拜入我的门下而不得，如今我主动要收你为徒，你何故如此推三阻四？”
看到清风子真的生气了，马天脖子一缩，讪讪说道：“呵呵，我不是担心自己能力不够嘛。”
清风子平缓了一下情绪，才再次开口说道：“其实这也不怪你，你们星球灵气稀薄，修真没落，你不懂修真，不知道自己体质的妖孽也情有可原，我就来跟你说说你的九阳圣体吧。”
“九阳圣体，顾名思义：九为数字之极，九阳乃是极阳之意。拥有这种体质之人，天生百毒不侵、百邪不近。更重要的是，九阳圣体之人，天赋异禀，对天地灵气的感应极为敏锐，对修真功法有着过人的悟性，修炼速度更是让一般人望尘莫及。只要有相应的环境跟条件，进境更是势如破竹，成神入圣都不在话下，故有此‘圣体’之名。”
清风子的一席话，让马天心有所悟，怪不得自己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生过病，读书学习近乎过目不忘，原来跟自己的体质有关系啊。
虽然对于成神入圣没有什么直观概念，但听到自己也能修真，而且似乎修真的天赋还不错，马天的心头不由火热起来。哪个人心中没有一点英雄梦？何况马天对修真小说中的主人公动辄上天入地，挥手移山填海，心中可是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己也能有这样的神通。现在，自己居然也有机会成为小说中主人公那样的修真高手，让少年马天怎能不心驰神往？
看到马天的目光逐渐变得明亮起来，清风子满意地捋了下雪白的胡须，朗声说道：“怎么样，想通了吗？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马天不再迟疑，双膝一屈，“噗通”一声跪倒在清风子面前：“弟子马天，拜见师傅！”并“嘭嘭嘭”连磕了三个响头。
“好好好！”清风子老怀大开，哈哈笑着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虽然仪式简单了些，但我辈修行中人，本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徒儿快快请起，自今日起，你就是我的第三弟子。”
“第三弟子？师傅你之前不是说没有弟子吗？”
“我说的是没有满意的弟子，不等于没有弟子，老夫之前收过两位记名弟子，你的两位师兄虽然品质淳善，资质也是不错，但也只是我的记名弟子。你嘛，资质马马虎虎，不过品性还有待观察，若不是形势所迫，想成为我的真传弟子，可没那么容易！切记以后万不可恃强凌弱，为非作歹，否则休怪为师翻脸无情！还有一点你一定要牢记，修真一途，资质只是一个因素，勤奋才是正道，一定要能吃得了苦、耐得住寂寞，才能有所成就。须知历来修炼有成者，无不是有大毅力之人啊！切不能投机取巧，贪功冒进。”清风子语重心长地教导马天。
“是，弟子谨记师傅教诲！”马天恭敬地说道，旋即又问：“师傅，那我的两位师兄呢？他们现在何处？”
“唉……”听到马天的问话，清风子不由眉头一皱，叹了口气，说道：“你大师兄在那次大战中，力抗冲天教三位护法长老，并将他们一死两重伤，最终自己也殒命当场，可惜我当时分身乏术，无力救援。而你二师兄一尘子一人独抗无极宗两位长老，现在则生死未知，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虽然嘴上说对这两位弟子不满意，其实在心里，清风子早已将他们俩看作了自己的真传弟子，想到当时大战的情景，他至今仍在为自己没能来得及出手救援他们而深深自责。良久，清风子注视着马天说道：“所以，现在开始，你是我的真传弟子，也是我唯一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