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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知府衙门大堂。
“牢里那十几个海盗放了没有?”晁旭盯着严从安。
严从安本在那里出神,这时“哦”了一声,答道:“还没有。”
晁旭点了点头,道:“不能再放了。还有答应倭寇的丝绸也不能再给了。”
“那就只有立刻将那个吴清还有那些刁民在牢里做了!”严从安眼中又露出了凶光,“然后就以这一条立刻将刘禹锡拘押!”
晁旭一摇头,双手一甩,无奈的问道:“派谁去做?”
严从安有些想当然,直接说道:“叫蒋千户立刻就走,他和徐千户一起做。”
“你呀!”晁旭长叹了一声,满面无语。
“两个千户能够拘押一个扬州通判吗?!”
严从安这才回过味儿来,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要命。可我们俩现在也不能搅进去。”
晁旭双手负在身后,眉头拧的像是一股麻花,思忖了良久,方才开口说道:“叫唐季同去?”
严从安眼前一亮。
晁旭继续说道:“叫蒋千户、徐千户先去做第一件事,然后让唐季同后脚赶到,让他去拘押刘禹锡。一定要赶在板鸿贞到永德之前做定。”
严从安终于明白了:“正好,买田的事就让唐季同和张嶽在那里办了。”
晁旭点了点头,脸上终于轻松了许多,但还是面露忧色:“这可是最后一步棋了。做不好,你和我就自己坐到囚车上去吧。”
无论州县,除了规模,牢房的规制都是一样的。通道,铁栅栏,石面墙地,而且在进入牢房通道的出口一律有值房。然而此时永德县大牢的值房规格升了,成了刘禹锡临时办公的场所。
门外站满了兵,刘禹锡却一律不让他们进来,守候在里面的是永德县的差役,都挎着刀守在门口。刘禹锡一个人坐在临时搬来的大案前,翻阅着永德县的账册案卷。
两个差役提着两只桶和一篮子碗筷送牢饭来了。
“大人。”差役放下了桶,对着刘禹锡。“该给人犯开牢饭了。”
刘禹锡望了望两只桶:“就在这里分了。”
两个差役对望了一眼,一个拿碗,一个舀饭,十几碗饭很快分好了。两个差役就把一碗碗饭往桶里叠。
“慢着。”刘禹锡叫住了他们。
“每碗你们都吃一口。”
两个差役一怔:“大人,这可是牢饭。”
刘禹锡面色不改,口中仍是那句话:“每碗都吃一口。”
两个差役只好拿起了筷子,犹豫了好一阵子才每人端起一碗,挑起一团饭送到嘴里。那饭刚一入嘴,二人的脸都苦了起来。
正所谓“为人莫犯法,犯法不是人”。
无论哪个时候的牢里照例都由官仓配拨牢粮。牢头狱卒却从来不会把官仓的好米给人犯吃,都是卖了好的,再买陈年霉米,讲点良心的便配上糠秕,黑了心的便往里面掺上沙石。这饭怎么能吃?
偏偏遇上这样一尊大神,居然叫送牢饭的差役先尝。二人心里骂着,却不敢不吃。
一人尝六口,十二碗都尝遍了。刘禹锡这才说道:“告诉所有的人,不要打量着在饭里下毒。毒死一个人犯,做饭的送饭的就把饭自己吃下去。”
两个差役连忙惦着脸,摆手笑道:“不敢的,不敢的。”
刘禹锡点了点头:“送进去吧。”
二人这才又将碗叠入桶中,提着桶,向通道走去。
还有个苦的,这时也走了进来,此人便是王有禄。
刘禹锡抬起头望着他。
王有禄在他大案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揩着汗:“大人,只差没下跪了,卑职也只借到了两天的赈灾粮。”
刘禹锡面无表情,没说什么,只是问了句:“都分发了吗?”
王有禄连忙答道:“正在分发。”
刘禹锡听完点了点头,便不再看他,低头翻着账册:“那就再去借,我说的是三天,还差一天。”
“大人,卑职再借不到了。”王有禄像是铁着心来的,语气便有些倔强,“担着哪一条,大人看着治罪吧。”
刘禹锡仍然低着头:“哪一条也不担。等这个事完了,我只问你一件事,汴河大堤在永德县境内是怎么决口的?”
一听这话,王有禄的脸一下子变了:“大人,这事儿都是州里的人在办,卑职实在是不清楚,你不能把这事再算到卑职头上。”
刘禹锡依然没有看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借粮去。”
王有禄无语,只好站了起来:“大人,屋檐滴水代接代,新官不算旧官的账。您老也不可能一直待在永德,您也是要回金陵的。”
刘禹锡的目光刷地盯向了他:“我没有儿子。
“也没有打算活着走出永德!借粮去!”
“好,好,卑职这就去借。”王有禄走出去时,竟打了个趔趄。
金陵赴永德的驿道上。
一行五骑却有十匹马。蒋千户骑在最前面,身边还牵着一匹空马,另外四个兵士也是一骑一牵,向前疾奔。
太阳已经在重重叠叠的丘陵远方要落下去了。马队驰到驿道边一条岔路前骤然停了。岔路的前方是典型的扬州地貌,港汊纵横,水草无边。
蒋千户扭过了马头:“从这条路走,近五十里。”
其中一个士兵劝道:“爷,河湖港汊的夜路可不好走。”
蒋千户怒气冲冲的斥道:“又摔不死你!明天赶不到永德才是个死。走!”双腿一夹,牵着马向岔路率先驰去。
四个兵牵着四匹空马紧跟着他驰去。
金陵驿馆后堂
为了舒缓气氛,晁旭特地在上灯以后穿着便服来到了这里。这时坐在正中的位子上煦煦地望着唐季同,一脸的温和。
唐季同当然也只能穿便服见他。
知道自己这一次所经的挫跌,都与眼前这个人有关,因此虽然是病体虚弱,唐季同却强挺着身子正坐在那里,丝毫不掩饰心中的不服和外表的冷漠。
“该说的我都说了。”晁旭温言说道。“按理应该让你再歇息几天,可事关国策,灾区那边明天只能让你带病服劳了。好在是走水路,我也给你找了个好郎中,陪你一路去。事要做,病也还得要养。”
“我会去的。也不要什么郎中。”唐季同竟回答得如此干脆,这倒让晁旭怔了一下,不禁盯看着他,像是要看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然而唐季同的脸漠漠的,晁旭一时还真看不出他的心思。
一时堂中显得有些冷清,晁旭继续说道:“季同兄,这一去可是要施行改稻为桑的国策。灾区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在六月把桑苗插下去。”
唐季同却道:“‘以改兼赈’的奏议是我提的,我知道该怎么做。”
听他这样一说,晁旭心里又没底了:“织造局的粮可是已经运到灾县去了,买不了田,插不下桑苗,唐大人,后果如何你应该清楚。”
唐季同有些不耐烦的站了起来:“大人,如果无有别的吩咐,属下该准备行装了。”
“好,好。”晁旭虚应着,也只好站了起来,“还有,明天省里会派兵护卫你去。大热的天,最好赶个早凉。”
唐季同不答话,也没看晁旭,只双手一举,道:“有病在身,我就不送大人了。”
这可是官场的失礼,晁旭一怔,立刻又说道:“不必拘那个礼了。”说着独自走了出去。
唐季同又一个人慢慢坐了下去,听不到晁旭的脚步声了,这才虚弱地喊道:“来人。”
一个随从走了进来。
“打桶水来。”
那随从怔了一下:“大人,要热水还是要凉水。”
唐季同盯着方才晁旭待过的位置,道:“打桶井水,把地洗了。”
“是。”那随从望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随从才走了出去,一个书吏又急匆匆地进来了,轻声唤道:“大人。”
唐季同慢慢望向他:“说吧。”
那书吏恭恭敬敬的答道:“织造局来人了。”
唐季同竟无任何反应。
书吏又道:“奇怪,是从后门来的,像是有意要回避晁大人。说是有要紧的事要见大人。”
唐季同点了点头:“来吧。让他们都来吧。”
书吏见他神情异样,小声地回道:“大人要是身体不适,小的这就去回了他?”
唐季同却摇头,看向书吏:“我说了身体不适吗?”
“是。”那书吏急忙走了出去。
随从提着水桶进来了,知是要洗地,水面上还浮着一个瓢。
唐季同指了指身前:“那把椅子,和面前这块地都洗了。”
“是。”随从舀起一瓢水便从晁旭坐过的那把椅子背上淋了下去。
要洗地了,随从看向唐季同。
“大人,小的要洗地了,大人是否先进去歇着?”
唐季同摇头:“我这边是干净的,洗那边就行。”
随从只好舀起水,离唐季同远远的,小心翼翼地将水泼了下去。
“慢着。”那个书吏在堂口喊了一声,随从便停了手。
书吏疾步走了进来,看着唐季同:“大人,织造局的人来了。”
正说话间那人自己已经走了进来,大热的天还披着一件罩帽的黑缎子斗篷。
唐季同望向了他。
那人径自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取下了头上的罩帽——竟是吴正初!
唐季同不认识他,书吏和随从显然也不认识他,但见他头上戴着镶金丝的无翅纱帽,便都是一怔。
吴正初对那书吏和随从:“我有些要紧的事要跟唐大人说,你们都下去。”这是天生的气势,书吏和随从也不待唐季同吩咐,便都退了下去。
吴正初望着唐季同:“唐大人不认识我,我就是吴正初。”
唐季同倏地站了起来。
吴正初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唐季同不必如此:“坐,坐。”
唐季同慢慢又坐了下去。
吴正初叹了口气,道:“芸娘的事我都知道了。那四个奴才都打了板子。我来是告诉你,你写的那个字,我不认可,谁也要挟不了你。”
唐季同的眼中闪出光来,一时还不敢置信。
吴正初继续说道:“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吗?”
唐季同有些激动:“请吴公公赐教。”
吴正初有些愠怒:“他们这是要往皇上脸上泼脏水!”
唐季同一震,睁大了眼望着吴正初。
吴正初见状,却是话锋一转:“刚才晁旭来找过你了?”
唐季同点了下头。
吴正初又问:“要你到灾区去买田?”
唐季同答道:“是。”
“你答应去了?”
“无非一死。”
“不不不。”吴正初站了起来。
“你死不了,也犯不着去死。该死的是他们。”
唐季同睁大了眼望着他。
“知道他们是以什么名义去买田的吗?”
“还不知道。”
吴正初摇头道:“那我告诉你,他们现在是打着织造局的牌子去买田的。也就是说,他们是打着宫里的牌子去买田的。”
唐季同有些明白了:“他们敢这样?”
吴正初笑了:“瞧你这个样还是个明白人。晁旭不是要你明天去吗,你还去,可不是去买田,你去帮我办件事。”
“吴公公请说。”
吴正初面目狰狞:“把船上的灯笼都给我取下来!告诉所有的人,织造局没有拿一粒粮去买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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