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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
山崖之下。
“多谢先生了！”涂山隆昌看着沈益，以及他身旁的两个女孩，微微屈身。
这两姐妹，加入前几日闭关了的涂山雅雅可都是对于整个涂山氏而言可是至关重要的人物。
未来的涂山狐族首领，就在出在他们之间，这一点是可以确定了的。
“分内之事。”沈益点了点头。
“对了，这是……”涂山长老注意到了一旁趴着的另一个少年的身影，有些奇怪：“人类？”
“一个有趣的少年。”沈益在说有趣这个词的时候，同样是面容平淡，没有丝毫波动，让人很难看清他的想法。
左右也不过是一个人类而已，长老也没有过多在意。
“红红，蓉蓉，你们两个过来！”
涂山长老朝着沈益笑了笑，然后冲着两个女孩说。
两个女孩带着忐忑的心情奏了过去。
长老看着他们两个，摇了摇头：“你们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长大一点！”
“特别是你，红红！如果你实在是不想，直接说就可以，我等涂山一族还没有堕落到要用族人换取和平的地步！”
看着红红受训之后一副恹恹的模样，涂山蓉蓉冲着她调皮吐了吐舌头，哪里还有刚才害怕的模样？
终归是小孩子心性。
“还有你，蓉蓉！”长老哆了哆权杖：“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事情一定是你的注意！”
两个女孩瞬间立直了身体，一副认真听从教诲的模样。
“罢了罢了，随你们吧！”长老无奈地摇了摇头。
“说起来，雅雅已经闭关修炼冰霜功体好几天了。”他抚了抚胡须：“身为大姐，你可不要在她出关的时候比不过她！”
看着长老在训斥着两个女孩，沈益转过身。
“唔……”躺在地上的少年微微动弹了一下，然后睁开了眼睛。
那张满布伤疤的狰狞脸庞带着茫然的神色：“这里是……”
“少年。”沈益低下头：“醒了么？”
“啊！”少年摇了摇头，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模样：“这里是……”
“涂山。”
“喔，涂山……诶？涂山？”表情剧烈变化着，上一秒还一副茫然模样的少年突然出现了惊恐。
无论在哪个地方，妖怪与人类总是对立的。
“师……师兄呢？”少年环顾四周。
“行了。”沈益一只手将他吊了起来：“你师兄还活着。”
说着，他转过身：“长老，我先走了。”
“自便！”
于是……
“你……你是谁？妖怪吗？是……要吃了我吗？”
低沉的声音，语气透露出的，并非害怕，反而更像是有些释然。
但沈益并没有理会，拉着少年向着山下走去。
沿路而下，可以看见一片广阔的草原，以及一棵庞大的树。
相传为涂山氏所种，缘续来生的苦情树，在整个神州都是很有名的存在。
“这是……苦情树么？”
少年有些出神。
人妖相恋，自古为世俗不容，但总是禁之不绝。
人，与妖……
少年叹了口气。
嘭……然后就被扔了下来，摔得屁股一阵生疼。
孔雀王衣诀翻动，金色的眼眸闪烁光芒，逐渐有黑白二色交织混沌。
注视着他。
妖术，阴阳眼。
窥破阴阳，洞察周天，识气存生，观缘览运。
在他的眼中，少年周身洪流翻滚，整个人如同在身处洪波之间的小船，随时都会有倾覆的危险。
福大难受……
于《天妖经》之上有记载，运如洪，身如帆，福大命薄，故命不长久，缘来难受。
微微挑了挑眉头。
“少年，你想变强么？”沈益如此开口。
所谓命运，到底为何……
他很有意思。
是不是注定无法改变，难以撼动。
只可惜，观运者不足以观己，不然他还真想看看自己所表现出来的气运是怎么样的。
当然，他并不知道异界而来的自己是无命之人，更不知道，无命之人，命为己定。
命运是一个生命未来旅途的方向。
这少年是福大难受，因为自身的弱小，但如果自身强大，是不是就可以接受了？
“变……变强？”少年有些奇怪：“你……不吃我？”
“我不吃有生之灵。”
有生之灵，即为存有自我意识，不蒙昧，与野兽等相异的存在。
妖，与人。
“有……有生之灵？”少年挠了挠头，并不认识是什么。
但沈益并不打算解释，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等待答复。
红尘万丈，因果纠缠，沈益既然来到了这里，终究还是要入局的。但，主动入局与被动入局，却也是完全不同的。
既然如此……
眼前这个少年虽然很弱小，但命格特殊，未来将会牵扯很多的事情。
以他为因，介入神州之中，也是刚刚好。
“唔……”少年脸色动了动，一条条伤疤像是在脸上爬动的蛀虫，分外恶心：“变强啊……”
如果自己足够强大的话，或许真的可以……
在孔雀王的注视下，少年点了点头。
“你就不怕我骗你？”挑了挑眉头，沈益似乎也没有料到少年答应得这么干脆。
“不怕！”与脸不同，少年的眼神干净而纯粹，像是溢散的流光：“反正我也没什么好骗的！”
沈益点了点头，开口：“那么，你想怎么强大？力量么？”
沈益会的只有妖术。
《天妖经》三页，记载的数十种妖术，人类也是可以修炼的。
“嗯。”
从小的经历就让少年明白，这个世界，力量为尊，没有力量，什么都办不到。
所以……
“大人，请赐予我力量！”
说着就要跪下来，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住。
“唤我先生即可。”沈益说着：“力量之时，还需足够心性匹配，不然终究只会害人害己，延误终生。所以……你去砍材一月，再来寻我。”
“是，先生！”没有丝毫不满，少年如此回答。
毕竟算是自己各种意义上的第一个真正的学生了，终归还是要负责一些。
沈益转身。
看来要去把适合人类的妖术罗列出来，不过在此之前……
这样想着，沈益迈步，朝着涂山之上走去。
涂山有藏书万卷，沈益身为涂山长老，是有资格翻阅的。
所以……
先看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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