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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山背着尸体，跟在史山明的身后，来到了郊外的一间小屋面前。
小屋的周围杂草丛生，视野之内，甚至看不到一点人烟的痕迹。
没有觉得一点疲惫，拓跋山感觉自己的身体，比起以前更加的生龙活虎，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即便是背着两头牛，他也能徒步走个好几天。
当然，现在可没有两头牛让他实验一下。
等到史山明把门打开之后，拓跋山就按照指示，将尸体送进屋里，放置在一张木桌之上。
尽管外面是晴朗的白天，但屋子里却异常的昏暗，好在桌子的上方吊着一盏白炽灯，等史山明打开墙边的开关之后，光线好了很多。
不对，亮起来的白炽灯是五盏。
仔细一看，屋里拥挤的空间，竟然有五张桌子，而且每张桌子上，都躺着一个人，死人。
在五盏白炽灯的照射下，屋子的能见度倒是不成问题，只是昏黄的灯光，让整个屋子，显得有些压抑。
“这些人都是你挖来的吗？”
神经大条的拓跋山不怕死人，只是很好奇，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史山明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将门关起来，然后走到刚刚被放置到桌子上的男尸旁边，从附近的壁橱上拿下一瓶血红的药液，倒出一点来，涂在了男尸的眉心处。
拓跋山在旁边静静看着，不敢多问。
等到史山明做好了初步处理，他才有闲暇的功夫回答道：“是我挖来的，也包括你。”
桌子旁边有张椅子，他坐了上去，身子后靠，然后椅子就以两只后脚保持着平衡。
顺手拿起放在旁边的一瓶已经开封过的红酒，和一只高脚杯，稍稍倒了一点，摇匀，然后过嘴细细品味，吞下。
整个过程很享受。
“别那么拘谨，要来一点吗？”
他拿起酒瓶晃了晃，仅存不多的红酒在瓶子里摇曳着，看上去很诱人。
但是拓跋山没有接着，而是挠挠头，问道：“我想先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是死了吗？”
“别急别急，再稍等一会，你的疑惑就会解开的，你先坐一下吧，我还得接着处理。”
喝完了红酒，史山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从旁边拿出各种各样的试剂在这些尸体的脑袋上涂抹。
拓跋山被压抑的气氛感染，在一旁坐了下来，安静地等着。
说是稍等一会，但没想到直接大半天过去了，从早上等到了晚上，之前透过不严实的木板缝，还能看到外面的一丝亮光，现在，外面已经天黑了。
夏季，草丛里总是有很多昆虫在不停地鸣叫，叫得让人心烦。
不过，奇怪的是，拓跋山很安静地等到了现在，就连动都没怎么动，等到他自己反应过来时，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一天没吃东西了，他没有觉得饿，这很奇怪，外面的虫鸣很吵，他没有觉得心烦，这也很奇怪，要是之前，他肯定会心猿意马的，但是现在，他竟然可以不知不觉间等待这么长时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仿佛，时间的概念，对他来讲，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正在诧异自己的变化，史山明那边终于结束了。
“好了，所有的工作都已经完成，就让我们来看看最终的成功率有多少吧。”
史山明将各种试剂放回原位，这才舒展了一下身子，走到拓跋山面前，给他扔了一块袋装面包。
还在细想刚才对方的话，以至于面包扔过来的时候，拓跋山惊了一下，抓了两三次才把面包抓住。
这是一个菠萝面包，倒是他之前很喜欢吃的东西。
“吃吧。”
史山明笑着示意了一下。
拓跋山点点头，将包装袋打开，然后大口地咬了下去。
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应该味道不差才对——
“呕！”
不对！
这味道实在难以下咽！仅仅是咬在嘴里，味蕾才刚刚接触到食物，他就本能地开始作呕。
“好难吃啊！咳咳！”
从来不挑食的他，第一次发现了如此难吃的食物。
喉咙不停地咳嗽，拓跋山脸红的不行，他插住自己的脖子，想要把之前食物的气味给咳出去。
仅仅是食物的气味，都让他异常难受！
“别急别急，那里有红酒，你去喝一点吧。”
见到拓跋山这个样子，史山明像是早有预料一样，让他去喝之前他喝过的红酒。
这次拓跋山没有拒绝，快步跑过去，拿起红酒粗鲁地一口气全部灌进嘴里。
然而。
“噗。”
红酒刚刚进入他的嘴巴，就全喷了出来，而且有一大半，是从鼻腔里喷出来的。
“这个好难喝！呸呸呸！”
满脸肮脏的拓跋山实在说不出这红酒是什么味，反正倒进嘴巴里，他恨不得连舌头都不要，直接割了一了百了。
眼泪不自觉的流出来，他竟然被这些食物难吃哭了！
把手指伸到喉咙里，想要把红酒的残液扒拉干净，但无奈，红酒的气味久久挥散不去。
“喂喂喂，你可别糟蹋好东西啊，这瓶酒我每次都只喝一小口呢，你倒好，直接浪费了大半杯。”
史山明走过来，把摔落在地上的酒瓶拿起，见到里面还剩了一些，便有些心疼的将它倒入了高脚杯，端在手里摇匀。
“这么难喝的酒，怎么可能是好东西？”
过了好一会，拓跋山才算缓过来，用袖子抹了抹脸，盯着那酒杯中轻轻摇曳的红酒，惧怕得不行。
史山明不置可否地笑着，然后在拓跋山惧怕的目光中，将那红酒一饮而尽。
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这么难喝的东西，就这么喝光了？
拓跋山睁大的瞳孔微微发颤，看向史山明时，喉咙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
“有这么难喝吗？果然，还是太年轻呢。”
瞧见对方这般震惊的目光，史山明把酒杯放置在一旁之后，笑着摇摇头。
“之后就算我饿死，也不会吃这些东西的。”拓跋山重重的点头，表情异常的坚定。
“放心，你以后不会觉得饿了。”
“为什么？我的饭量可是很大的，过不了多久就会感觉饿。”拓跋山有些不明白，人只要活着，迟早都会肚子饿的吧？更何况是他这样的人。
史山明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从原来的位置走出来，途中还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小刀。
“你之前不是问我，现在的状况吗？”
拓跋山看到刀，本能地后退，但他还是忍不住说道：“对，你还没有告诉我。”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吧……”史山明拿着刀，走到拓跋山面前，邪笑道。
“等等，你要干什么？！”
拓跋山似乎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伸出手阻挠，但是，仅仅被史山明一手就给制伏了。
他没有理会惧怕的拓跋山，另一只握着小刀的手高高举起，冷冷地宣判道：“你，之前就已经死了，现在的你，不过是一只灾兽！”
话音刚落，手中的刀就狠厉划下，割破了后者的脸颊。
脸颊上划开一道口子，但奇怪的是，没有血液飚飞，没有一丝痛感，有的，只是那坚硬的皮肤碎片，顺着刀锋的走势，迅速的剥落。